“去把神山泉水拿來!”女子將男子抱入房中并放在床榻上。
跟在女子身后的小丫頭有一瞬間愣神。
“小蝶?”
“是!”小蝶立刻往暗室走去。
“郡主,那可是您從小護身之物!”小蝶拿著神山泉水進來時就看到女子欲將一塊五色斑斕的玉化為粉。
“他中的毒我沒有解藥,如今也只能試試。”女子說著就將玉化成了粉。
“郡主!”小蝶一聲驚呼。
女子徑直給男子喂了藥,再拿過神山泉水給歐陽明日喂下去。
小蝶人緊皺著眉,慪氣道:“群主,這是世間唯一的水魄,可解百毒!是留給您護身用的!”
“難道讓我看著他死嗎?”女子扶著男子躺好后,又給他蓋上被褥。
“不過是一個男子,能比得過您的金貴之軀嗎?”小蝶看著男子的眼神中充滿不屑。
“那如果他是我現在的意中人呢?”
小蝶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向眼高過頂的郡主如今也動了凡心嗎?
“不必驚訝,我一直在找這世間能與我匹配的男子,現在終于讓我找到了。”女子放下祥金色帳幔。
小蝶默了,那男子除了生了一副好相貌,實在看不出哪里出彩了,她當時看到郡主抱著他進來時還嚇了一跳呢。
女子展開從歐陽明日手中拿出的紙條,快速看完卻是喃喃道:“白飛飛?”
“白飛飛是誰?”小蝶上前盯著女子手中的紙條。
女子臉色有些不好看,原來這才是他昏迷后緊緊握著白鳳凰的原因,生命垂危之刻還不忘替白飛飛安排好一切。
“咳……咳咳……”,躺在床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波動。不適的動了動,正要開口,帳幔已被人緩緩掀開。
“你醒了。”女子的靠近帶來了一襲怡人的淡香。
歐陽明日微微轉眼看了看,又緩緩收回了目光,偏開了女子手中的娟帕,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有勞了,郡主!”
短短的幾個字既點明了女子的身份,也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女子收回了本欲替他擦去額上細汗的娟帕,絲毫不介意他疏離的態度,清雅笑道:“你怎知我是郡主?我叫北宮芩!”
“能設下這么周密的陣中陣,除了北越國的鳳凰郡主還能有第二人選嗎?”歐陽明日輕斂眉目。
“那我可否知道這能破解我陣法之人的名字?”北宮芩將身子低了低。
歐陽明日試著坐起來,卻發現全身酸軟,只好往里移了移,緩緩道:“歐陽明日。”
“好名字!”頓了頓又道,“你不謝謝我的救命之恩?”北宮芩將一根金線遞了過去。
歐陽明日接過金線,抬眼瞧她:“我為你采集白鳳凰,你為我解毒,一切順理應當,何來救命之恩?”
北宮芩哽住了,他這是強盜邏輯。
小蝶卻是不滿了,冷言譏諷,“你這個人倒真是可笑……”似乎還要再說什么,卻因著北宮芩投過來的眼色閉上了嘴巴。
“哦!”歐陽明日冷笑一聲道:“是嗎?我可笑,你倒問問你家群主我說的可否在理,她可愿將白鳳凰贈予我。”
少女撇嘴,郡主連水魄都給他了,怎會舍不得一顆白鳳凰。要知道水魄能換取十座城池的,還是皇上答應的。
“嗯,沒錯,白鳳凰我不會輕易給你。”北宮芩柔柔笑道。
啊,小蝶驚掉了下巴。
“想好要求,十天后我過來取。”
“你要走?”北宮芩突然有些緊張,“還是休養好身體再走吧!”
歐陽明日猶豫了一下后,才道:“好吧。”
“嗯,那我讓人去給你準備膳食。”北宮芩面上一松,起身離開。
歐陽明日擰眉一思索,從里衣里拿出藥瓶,倒出一粒藥丸放入嘴中。
第二日清早,小蝶發現歐陽明日不見了,連忙跑去向北宮芩匯報。
“我可以找到他,我看上的人除非我不要,否則他逃不了。”北宮芩一掌震碎了紫檀桌。
幾日后,北宮芩回到自己的寢宮,一把扯下發上的紫金釵,面上難得有了怒容,豈有此理,她特意打扮一番,卻連人影都沒看到。
小蝶氣喘吁吁地跟了進來,猶豫了老半天也沒想好措辭,郡主一向被捧在手心,何時被人這般踐踏過感情。
正當小蝶要開口之際,北宮芩卻突然笑了,真是笑的天地都為之失色。
“想不到他在星相,卦相上也頗有造詣!真是我未來夫君的不二人選!”
小蝶一臉不敢置信。
北宮芩脫下那一身精美繁復的紫紗裙,語速從容道:“好了,不必再去找他了,他到了時間就會過來的。”
十日后,歐陽明日果然過來了,只是面色更加蒼白。
北宮芩臉上有了擔憂,毫不掩飾地關懷道:“你身體還好嗎?”
“多謝郡主的關懷之意,我來此取走白鳳凰。”
他就這么急著離開嗎?北宮芩心里一陣難受,緊抿著唇揮手讓人拿來了寒玉盒。
“白鳳凰就在里面,你要拿走也行,但你得陪我半個月,游遍北越國山山水水。”
歐陽明日即時皺眉,白飛飛的危險近了,他耽誤不得。
“不行,換個條件!”語氣不容置疑。
北宮芩心中一堵,他就這么無情嗎?她不過是見他身子不適,想讓他留下調理好再走。
“好,我要你從今以后不可再看天相,也不能占卜!”
“好!”
“發誓!我要你以你所愛之人起誓,若違背誓言,她就不得好死。”
“你!”歐陽明日眼中竄起了火苗,他一字一字道:“我可自行發誓,不必牽扯別人!”
她是不是可以將這話理解為他已經有心上人?北宮芩語氣里多了一絲堅定:“不行,若不這樣,你就算違背誓言也要保護她不是嗎?歐陽公子!”
“好,我答應你!”歐陽明日眼中寒氣逼人,他現在必須趕回去護她。
“郡主,您這又何必?”小蝶心疼的喃喃道。
北宮芩看著已經在消失在遠處的人,掩下心中的痛,笑容明媚道:“我們安排好這里的一切就去找他,他不能看星相也不能占卜,他就躲不了。”
生死涯,狂風涌動。
“你!”白飛飛震驚地看著倒下的人,她手上的劍還滴著血。
“七七”快活王悲痛欲絕地撲過去接住緩緩倒下的人。
“七七!”緊接著一聲悲痛的驚呼由遠及近,白子男子飛身落在朱七七面前,雙手顫抖地從快活王手中接過那染血的女子。
“沈大哥,你終于……終于來了。”朱七七淚水頓時涌出。
“是我,是我來晚了!”沈浪連忙點了朱七七身上的幾大要穴,接著給她服了藥,運功替她護住心脈。
“白飛飛,我要你的命!”快活王爆喝,一掌揮向白飛飛。
白飛飛連忙收攏心神,雙臂一展,凌空后退,快活王紅了眼,出招更是狠厲。
身后已是懸崖,嘴角溢血白飛飛捂著發疼的胸口站在邊沿上,快活王笑得森然,將全身功力匯聚雙手上。
白飛飛避無可避,身子直直向后倒去,就算死,也絕不死在快活王手中!
“飛飛!”正在替朱七七療傷沈浪吐出一口血。
一個身著金衣的男子策馬狂奔至懸涯邊,飛速射出手中金線纏繞在落下去的白飛飛身上
血立刻從手中溢了出來,沿著金線下滑至白飛飛身上。
“放手!”白飛飛看著上面的人,眼中終于有了變化。
白馬漸漸吃不消,開始躁動不安,男子趴在馬背上努力穩住白馬,試圖將人拉上來。
這突發情況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好,又來一個,哈哈!”快活王再次凝聚內力,準備將男子也送入懸崖。
“他可以救七七!”已經到關鍵處的沈浪不能停手,只能沖快活王嚷道。
可就在快活王凝聚內力的同時,白飛飛也運足功力將手中的劍揮向金線,線斷,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