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聊聊天》

酷暑下的日子,似乎有點懶,不太愿意出門,依賴著互聯網,似乎生活沒什么大的影響。

想吃飯了,點個外賣,想買藥了,叫個快遞,想聊天了,打開對話框,就這樣生活一點點離不開手機,似乎沒有什么事情是一個軟件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找一個其他軟件。

8月9日五點下班了,本該依舊步行200步就回到家的生活,突然被一個電話改變了原本的軌道。“晚上有空嗎?出來一起吃個飯”“有事嗎?”“沒啥事,就是聊聊天呀,好久沒見你了”“你真會瞎說,昨天微信跟我聊得還不少呢,要聊天,手機聊唄”我差點就拒絕了對方,后來不知道哪個神經又突然轉了回來,說,“你在哪呢?你來接我吧,天熱不高興。。。”"話沒說完,對方就已經很爽快地回復,讓我在單位門口等著,他這就過來接我。

朋友很快開著車出現在我面前,帶上我,還沒來得及問去哪里吃飯,他就回答了我的疑問,走,帶你去吃一家牛肉火鍋,好久沒去了,一個人吃沒意思,兩個人吃可以點個大鍋,多下點涮肉。。。我有點后悔了,原來找我吃飯,就是為了多下點涮肉?!但上了車,便也就客隨主便了。

是一家老北京涮肉鍋,似乎客人并不多,我們倆找了個四方桌,面對面地坐下,朋友熟絡地點完了菜,似乎都沒問我喜歡吃啥,便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順著喊道,來一箱啤酒,很快我們的桌上,豎著很多啤酒瓶,一盤盤地菜也上了桌,熱氣騰騰地火鍋冒著白煙,嘟嘟嘟嘟的聲音仿佛與肚子里空空的叫嚷聲在一起合奏共鳴,就這樣,我們很快地開動筷子,三下五除二地把面前的幾盆肉都吃完了。仿佛這才是剛剛的開始,隨著越來越多的啤酒瓶由滿到空,似乎這樣的場景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年前的大學生活,好像離我很遠,但似乎又很親切,找到了曾經青春肆意的感覺,這或許就是喝酒的暢快,可以讓中年人忘記所謂的煩惱,感受正青春的美好。

看著朋友,點著煙,青灰色地煙縷飄著,看著火鍋嘟嘟地涮著肉,聽著他有一句沒一句說著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人生夢想,雖然這些都是與我的軌跡完全不同的方向,也有點類似微信聊天一樣,我時不時地差一句,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的,不知道是鼓勵還是打擊,但他依舊按著自己的邏輯,不斷地向我輸出他的道理,我理解這是一種執著,也是一種信念。

面對面,聊著天,我仿佛也像隔著一塊鏡子,一面看到了他的生活樣子,一面看到了自己的生活模式,朋友是現實中的奮斗,拼搏,而我更像空虛世界里的停滯,迷茫。回想自己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和工作切換,每天不過半公里的移步幻景,每天不是對著手機下單式生活,或是對著屏幕表達喜怒哀樂。

看著朋友抽著煙,我也主動地問他要了一根煙,點了起來,放在嘴里,輕輕地吸了一口,說不上什么味道了,臭臭地,十多年前已成功戒煙的我,對于這股味陌生到已然沒有一絲回憶,但又似乎能一口就讓自己又飄起來,再一口,又輕松了些,一口酒就著一口煙,一句話說著一個故事,很多生活的滋味慢慢地開始回憶起來,當然還有一口肉就著一口菜,生活的滋味如同在味蕾里一次又一次反復。

面對面,聊著天,在這充滿火鍋味道的小餐廳里,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生,服務員的忙碌,切配工的認真,其他食客的微醺,走過身邊,還時不時會看一眼,老板的熱情,到處遞煙,可能是在這樣的狀態下,開店的不易。對面的朋友開始有點喝多了,臉微微有點紅,語速開始放慢,也似乎是吃飽了,任憑鍋中有再多的食材,也沒有了伸筷的欲望,反而對那一盤老板送的花生米和鹽水毛豆產生了興趣,盤剝著花生米,揉捏著毛豆,繼續說著他的人生,女兒是心頭肉,但暫時的夫妻分住,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于未來,似乎看得見的瓶頸該如何突破,是離開重新開始,還是繼續臥薪嘗膽,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活坎坷,每個人也都有自己值得驕傲的信仰,當你有需要的時候,是否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給另外一個人去支撐?

面對面,聊著天。與隔著屏幕聊天,看到的文字顯得冰冷,或是文字有感情,也都是自己賦予的認知,有時會有差錯,聽到的語音,也或是只是60秒的聲音,缺乏神態,動作等等的照應,感受不到對方內心深處的渴望。看著自己,也是一樣,隔著屏幕,似乎穿上一件可以保護,或是可以偽裝自己的外衣,躲了起來,說著不痛不癢的話,或是激情亢奮,那就是鍵盤俠的勇敢,面對真正的生活,并不會真的勇敢。

如果可以,多走出來,與朋友面對面聊聊天,這才是與真實的自己有一次真實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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