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畢業(yè),和室友圍觀女友出軌,英雄救美女上司,轉行做獵頭,斡旋于老板、女上司、老板娘、合伙人的恩怨情仇,人情練達,世事洞明,在這個處處是獵場的殘酷都市,終成一代大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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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啦”、“熄燈啦”樓管大爺吊著嗓子喊道,之后整棟宿舍樓呼啦一下全黑了,雷聲隆隆,豆大的雨點拍打在窗戶上,悶熱的夏天夜晚常有這樣的雷陣雨。
室友都睡去了,林云的電腦桌前還有微弱的光,回想起剛剛經歷的事他怎么都睡不著。
“我們畢業(yè)啦”,林云、強子、大炮、關公歡呼道。大學里這幾個人既是室友又是好哥們。
林云來自西北一個偏遠的農村,祖上三代都是農民,當年是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被東山大學錄取的,和所有農村出來的孩子一樣,他善良、勤奮、質樸。
關公是典型的東北人,爽朗:“哈哈哈,老板再來一箱啤酒,今天大家不醉不歸啊”。
“大哥,和嫂子什么時候結婚啊,吃了你們整整四年的狗糧啊”,大炮給大家倒酒時問道。大炮是南方人,家里做零售批發(fā)的生意,他打算畢業(yè)后回家子承父業(yè)。
“畢業(yè)吧,反正快了,到時候兄弟們一定來捧場啊”,林云甜蜜的笑道。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干杯”
從大排檔走出來時凌晨1點左右了,哥四個互相攙扶著,東倒西歪。
四個人選了離宿舍最近的一條路,由于學校在郊區(qū),正在搞建設沒有路燈,周圍黑漆漆一片。
“啊瑪莎拉蒂,我的dream car啊”強子大喊道。此時大家才注意到了停在路前面的車。車燈隨著車一塊兒顫抖,將這漆黑的深夜劃破。
走近了,強子眼尖,沖其他幾個人挑挑眉毛壞笑道:“車里有人哦,哥幾個晚上要有福利嘍”,幾個人瞪大了眼睛,相互看看,酒意全無,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車震?一行人繞到旁邊的草叢中貓著腰盯著車里的兩人。
“我去,現在的有錢人真會尋找刺激,在家里搞沒意思了,還到這野地里來,真會玩啊”林云喃喃道。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幕將改變他的一生。
“都折騰了一個晚上了,快送人家回去嘛,明天人家還要美美噠拍畢業(yè)照呢”坐在副駕駛的女子對身邊一個富態(tài)的中年男人撒嬌道。
“屋里呆久了都沒有激情了,帶你出來刺激一下,”坐在駕駛座的男人淫笑道。眼光隨即從女子年輕的臉龐轉移到了豐滿白皙高高挺立的胸前,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一行人隔著草叢,隱隱看到車內燈光忽明忽暗,那女的靠著門,看不清楚,男的面對著他們,倒看的仔細,滿臉肥肉,耳根通紅,表情有些猙獰,不知是汗水還是臉上脂肪里滲出的油,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時不時用手甩去。
隔著豪車的車窗玻璃,聽見那女人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聲,翻云覆雨,抵死纏綿。
“哎,要是能靠近看就好了,那畫面一定比隔著屏幕看更有教育意義”,關公看了看目不轉睛的其他三個人,嘿嘿一笑,小聲說道。
仔細一聽,那女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啊!啊!啊!”
“出事了”!林云驚呼道。
一行人相互看了看,關公第一個沖出了草叢。
那肥豬男光著身子壓著那女的,一動不動,女的想打開車門夠不著,臉上的表情驚恐萬分。
車門從里面鎖上了,外面根本打不開,女的在里面不停地拍打著肥豬的臉,掐他的人中,急的眼睛脹的通紅。
看到突然出現的一行人,驚嚇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求救的哀求。她拼命地指著窗戶。
一行人會意,回頭去工地上找了幾塊磚,小伙子們力氣也大,照著一個地方猛砸,不一會兒窗戶就碎了,強子隨即伸手進去打開了車門。
關公、大炮合力將肥豬從女子身上抬起,將他半靠在車轱轆附近。
“藥,藥,上衣兜里”!女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眾人呼喊到。
原來這肥豬男患有哮喘,剛才太過興奮,運動量大,車里氧氣變的稀薄,所以就發(fā)作了。
給嘴里噴了藥后,大炮拿著衣服在他面前來回扇著,男子的呼吸漸漸順暢了很多,但仍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
旁人都各忙各的,但林云和那女子早就對視上了。
女子在林云直勾勾惡狠狠地眼神的注視下扣上衣服扣子,拉好褲子拉鏈,將凌亂的頭發(fā)梳理整齊。
沒錯,眼前這個女的就是自己的女朋友陸曉彤。
林云將手里的磚塊狠狠地砸向了那輛車,然后握緊拳頭,猛地砸著車窗,一下、兩下、……玻璃上有了血跡。
他這瘋狂的舉動將忙碌的一伙人嚇了一跳,才仔細端詳起這女的。
個個都瞪大了眼珠子。
“咱們就這樣分手吧”,林云抬頭緩緩地對滿臉淚痕的陸曉彤吐出來這幾個字。
林云身高一米八五,父親是村里的電工,有一次暴雨,家里斷電,林云偏要看電視,纏著父親去修,由于漏電的原因,父親當場電死,母親將他們姐弟三個拉扯大。
林云認為父親的去世都是自己的錯,從那以后對家人格外照顧。
家里只有他一個男孩子,由于常年幫母親干農活的原因,他的皮膚皮膚黝黑,身體結實,上學要走十里地,主要是山路,林云一走就是9年,高中時參加縣里的運動會被選中,以體育特長生被保送到了東山大學。
上大學后,他利用課余時間努力打工賺錢,補貼家用,也就是在那時候遇見陸曉彤的。
相處3年多來,自己也只是親過她的嘴,再想起她的嘴,他不由得心里陣陣惡心。
今天晚上,她被眼前這個豬一樣的男的這樣糟蹋。
他順手奪過強子手里的磚塊,朝那肥豬頭上砸去,強子一把攔住了。
“出了事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為了這個女的不值”強子急切說道。
林云氣的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他咬的牙齒咯吱咯吱響。
大炮、關公各踹了肥豬兩腳,這家伙經不住,倒下了。
強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奪過林云手里的磚塊,朝車燈砸去,“爽”,又對旁邊兩個人喊道“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咱們可付不起這責任,但打車出了事我兜著”。
大炮、關公這下來了神,拿起手里的家伙狠狠砸了過去。
嘩啦,燈碎了,車窗壞了,擋風玻璃裂了。
“你們別打了,是我自愿的”女人哀嚎道。
“林云,你不想跟你過窮日子了,我不要和你回老家,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彪哥能給我你給不了的東西,即使用身體去交換我也愿意”。女子哭著說道。
“榮華富貴嗎?”林云吼道,他再也忍不住了,眼睛通紅,淚水奪眶而出,表情猙獰而絕望。
林云什么話也沒說,昏暗的燈光下,他記清楚這個人的臉和陸曉彤今天晚上說的所有的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不想會農村當村官了,他要在這個城市待下去。
總有一天,他要有屬于自己的一片天,林云握緊拳頭,頭也不回地走了,強子覺得不過癮,又往車上扔了一塊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