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個月后,她從廢墟中站起來了
三個月后,盛川設計事務所。
午后的陽光穿過百葉窗灑在辦公桌上,許婉初埋頭繪圖,手中的鉛筆在紙上劃出干凈利落的線條。她的神情專注,眸光沉靜,仿佛整個人都換了模樣。
她剪去了長發,只留一寸利落短發,露出干凈的頸線與堅定的眉眼。穿著簡單卻極有質感的白襯衫與煙灰色闊腿褲,她已不再是那個沉默隱忍的“顧太太”。
她只是許婉初,一個新人助理設計師,一個拼命追趕新生活的普通人。
“婉初姐,設計總監夸你這張結構圖畫得很漂亮!”實習生小余笑嘻嘻跑過來。
她點點頭,聲音淡淡:“謝謝。”
這是她重返社會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底薪不高,事務雜亂,從搬圖紙到跑材料全都要做。但她不抱怨,甚至每天加班到深夜也樂在其中。
因為只有在這樣的忙碌中,她才能真正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午休時,她站在天臺抽風口邊,望著整片城市灰白的天幕。風很大,吹起她的衣角,也吹散心頭殘留的記憶。
這三個月,她刪掉了所有與顧硯琛相關的聯系方式,搬離了原來的城市,把自己徹底“清空重啟”。
有人問她:“你真的甘心從頭來過?”
她笑了:“如果當初那段婚姻是一場沉睡,現在,我終于醒了。”
她沒有靠任何人,沒有一分錢贍養費,也沒有回頭求顧家。
她用自己的方式,從廢墟中站了起來,重新為自己活一次。
第八章:從前她是霧里花,如今是萬人迷
盛川設計年終展的那天,許婉初穿了一襲黑色長裙。剪裁簡潔卻極顯氣場,襯得她身姿纖細、氣質冷艷。
她的短發微卷,妝容克制又高級,在一眾人群中格外耀眼。
展廳燈光打在她面前的作品上,那是一套都市住宅空間改造圖,以極簡風融合東方線條,干凈大氣,又別出心裁。
設計總監站在她身旁,笑著介紹:“這是我們事務所新人許婉初,她的設計剛剛獲得了‘青年創意獎’提名。”
臺下一片掌聲。
她禮貌頷首,沒有多言,眸光沉靜而從容。
臺下有攝影記者竊竊私語:“她是誰?氣質好特別。”
“聽說是盛川最近力捧的新人,長得也太像某位總裁的前夫人……”
“不是像,是她本人。”
而遠處,一道視線死死盯住她。
顧硯琛站在展廳門口,身邊圍著兩個合作方代表,他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他的目光落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
她真的變了。
不是那個站在宴會角落、等他一句話都沒有的女人了。
她眼神堅定,腰桿挺得筆直,談吐淡然,舉手投足之間全是鋒芒。
她在聚光燈下自信耀眼,光芒萬丈,仿佛整個世界終于看見了她。
而他,卻只能站在她的光外,看著她被所有人仰望。
那一刻,他突然有點恍惚——
他曾經擁有這樣一個女人,
卻從來沒有真正看過她一眼。
第九章:顧總,你是不是在找我?
展覽結束后,許婉初換回了便裝,獨自坐在一樓的咖啡廳靠窗位置,翻看著今天收到的數十封合作郵件。
盛川高層當晚就私下找她談過,要為她單獨組一個小組,由她帶項目核心。
從實習助理到獨立設計師,她只用了三個月。
而這一切,靠的全是她咬牙死撐、熬夜熬出來的作品。
咖啡還未喝完,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在她面前停下。
顧硯琛。
他西裝依舊一絲不茍,領帶是深灰色,眼底卻藏著從未有過的壓抑。
“這么巧?”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不咸不淡,“顧總。”
他微微頓住,眉頭皺了皺:“可以聊聊嗎?”
她輕笑:“談什么?離婚后生活感悟?”
他一時語塞。
她卻已經低頭,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如果你是因為我出現在展會上感到尷尬,不用擔心,我和你再無任何瓜葛。”
“婉初。”他第一次直呼她名字,聲音低沉,“我并不知道你會出現在那里。”
她合上電腦,慢條斯理地收拾包:“我知道。但你出現了,然后一直盯著我看。”
顧硯琛沒說話。
她站起身,與他錯身而過時,輕聲說了一句:“顧總,你是不是在找我?可惜,我已經不需要被找到了。”
說罷,步伐堅定地走出咖啡廳。
陽光灑在她背影上,干凈利落,毫不猶豫。
而他站在原地,喉結上下滾動,忽然發現——
他想說的太多,卻已經沒有立場再說。
第十章:她不再是那個等他回家的人
晚上十一點,許婉初剛到家,電腦還沒打開,門鈴突然響了。
她透過貓眼一看,整個人一僵——是顧硯琛。
她沒有開門,聲音隔著門傳出:“太晚了,顧總。”
“我只是想聊聊。”他語氣不急,卻格外低沉。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聊的。”
門外沉默了幾秒,像是有人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傳來一句:“你變了。”
許婉初靠在門后,淡淡一笑:“我一直都這樣,只是你以前不看。”
“我現在想看了。”
她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十足:“顧硯琛,你以前連眼神都懶得給我,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
門外又是片刻沉寂。
“那晚的展覽……你很漂亮。”他終于說。
“哦,那是你第一次看見我做自己吧。”
她轉身回到沙發上,不再理會他。門鈴沒有再響,直到半小時后,她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
她點開電腦屏幕,繼續修改第二天的設計方案。
曾經,她等過這個男人一整夜,一條消息都能讓她心跳加速。
可現在,她只想把眼前的圖紙畫好,把自己的生活過得更穩一點。
她不再是那個等他回家、等他看她一眼的女人了。
她是許婉初,獨立、清醒、有光的許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