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經(jīng)無法考慮這個下馬威是不是被反彈到自己身上了,我只是很想問,剛剛蘭心口里的那句“我們”,到底是面前這群人,還是僅僅指蘭心和冒菜。我只是很想問,這個活動是蘭心發(fā)起來的冒菜為什么不給我說。我只是很想問,為什么邀請我參加燒烤的是大圓臉而不是冒菜。
我只是很想問,問旁邊一言不發(fā)的冒菜,蘭心到底是你的誰,而我又是你的誰。
但是,最后我什么都沒有問,只是對著冒菜輕輕笑了笑,然后提著東西跟著大家默默地上了車。跟老四坐在一排的座位上,我轉(zhuǎn)過頭去,剛好看到蘭心跟冒菜坐在旁邊的座位上,很自然的樣子,如果你不認(rèn)識他們,你會覺得這是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
把眼神收回來,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為什么我認(rèn)識他們,我也會覺得,他們是一對情侶。冒菜和蘭心,到底是……我忽然很后悔,在冒菜說那些話的那個晚上,我一高興了就忘記了問,問那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小兔子……恩不,是老三。”老四側(cè)過臉輕輕喊了我一聲,“你沒事吧?”
“我有什么事啊。”
我假裝鎮(zhèn)定地說,可是心里卻在想,要是這句話是冒菜在問我,我肯定會老實地告訴他,我有事,我很不高興,因為我的胡蘿卜好像要被另一只兔子給搶走了。
一路恍恍惚惚的到了目的地,是一個小山腳下。跟大家把燒烤架子架上,把東西拿出來擺好,然后就開始烤東西了。燒烤架子只有兩個,但是人有十多個,所以每個架子留了兩個人,其他人就坐在旁邊的墊子上打撲克牌了。
我不喜歡打撲克牌,加上心里本來就不舒服,所以就留下來烤東西了,老四當(dāng)然是默默地跟著我,陪著我烤東西。可是讓我心里更不爽的是,另一個架子邊上,是蘭心拉著冒菜在旁邊烤東西。
“冒菜,你幫我遞下刷子。”
“冒菜,給我來一串雞翅。”
“冒菜,快來嘗嘗這個茄子……張嘴,小心燙哦!”
兩個架子隔的不遠(yuǎn),蘭心的說話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句都能清楚地鉆進(jìn)我的耳朵里。聲音里的甜蜜就像不要錢一樣,都快溢出來了。其實我不是很生氣,因為像她這樣的女生,喜歡上冒菜這樣的男生理所當(dāng)然。
我生氣的是,冒菜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聽見什么做什么,連抬頭看我一眼都沒有。把我當(dāng)空氣嗎,別人不知道我是誰,難道你也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可是……
一想到這里,我心里忽然就痛起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可是不出來。
冒菜冒菜,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你的誰呢?
心里一生氣,我也沒注意,低著頭拿著油刷子對著正在烤的雞翅胡亂地刷起來。因為油太多,架子里面的木炭突然就燃起來,火一下就竄上來了,我一不小心眼睛就被熏到了。
“老三你沒事吧!”老四一把把我拽到旁邊,擔(dān)心地喊了一聲。
冒菜和蘭心聽到聲音也沖了過來。我一只眼睛瞇著,一只眼睛看著冒菜,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忽然就流出來了。
“老三,很痛嗎?”老四心疼地看著我。
我看著老四,看著他眼睛里的擔(dān)心和難過,忽然覺得,他說的很疼不只是問我的眼睛。
“嗯,很痛。”我把臉上的淚水抹掉,看著冒菜的眼睛,又說了一遍,“很痛,真的很痛!”
冒菜看著我,眼里閃過一絲擔(dān)心,但是最后什么話也沒有說。倒是旁邊的蘭心,一連問了好幾句“小安你有事嗎”,臉上緊張的表情讓我覺得,好像她愛上的人是我一樣。
但是,我從這女主人般的口吻里聽出來,蘭心的緊張也就是愛屋及烏吧。因為喜歡冒菜,所以順帶也喜歡作為冒菜好朋友的我。
好朋友,我在別人的眼里和你的身份也許就是這三個字吧。但是,我在你心里的定義是什么呢?
我看了冒菜一眼,然后轉(zhuǎn)過頭對老四說,“老四你在這里烤東西給大家吃吧,我去旁邊的小山丘上轉(zhuǎn)一轉(zhuǎn)。”
“要不要我陪你去?”
盡管在冒菜面前,老四這句話還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他想陪我是真的,但是從老四那么理直氣壯的口氣,我想這句話他不僅僅是說給我聽的。他那么懂我,當(dāng)然知道我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我并沒有聽到我想聽到的聲音。我看著面前的冒菜,他眼里有猶豫,而且最后,猶豫戰(zhàn)勝了他。所以,那句我所期望的“我陪你去吧”并沒有從他口里說出來。
你在猶豫什么呢?你在顧慮什么呢?你忘記了那個晚上你對我說過的話了嗎,還是那個晚上你對我說的話只是一時興起?你現(xiàn)在在我面前跟蘭心不清不楚的是什么意思?
轉(zhuǎn)身的一剎那,我的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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