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2000年12月的時候,四川進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這是我18歲以來熟知的一種溫度,如往年一般置備的棉衣就足以過冬。
? ? ?我中專快畢業了,進校時考的“定向生”返原籍分配工作的政策說黃就黃,未來是什么樣的我也沒再繼續費腦子。直到媽媽認真地跟我說準備讓我去北京一個餐飲酒樓里實習半年,美其名曰:體驗生活,半年后再回來。我心里是拒絕的,但一想到最后半年那無聊的學業,想到可以和那么多同學一起到祖國首都瀟灑走一回,那種對未知的渴望,我沖動地做了決定。
? ? ? ?就這樣,同批六十多個同學收拾起行囊,重重疊疊、熙熙攘攘地擁上了那一節硬座車廂,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距離叫“況吃況吃坐36個小時”,火車不知道鉆了多少個山洞,越過多少田野,穿行了多少個城市……一路向北。
? ? ? 但所有故事似乎都有一個理所應當的開始,卻有一個始料未及的結局。就像當初我以為一件棉衣就可以安然過冬,而北方呼嘯而來的北風輕易地就擊穿了我的棉衣,直抵心窩的寒冷讓站在北京西客站偌大廣場上的我,顯得單薄而瑟縮。
? ? ? ?從踏上火車的那一刻起,我已遠離家鄉,從此以后,在北京漂泊度過了十余年的人生。我要講的故事就從這里開始,一個平凡的我在北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