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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靈傳說目錄
血靈傳說（51）
進攻死人幫
后一天，太陽才剛剛露臉，所有血靈山人還在夢中纏綿。啼了幾遍的公雞他們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只有王野一個人在濁溪河畔，時不時地望望對岸，時不時看看天空云的流連。心中有些模糊的畫面，不是那些往事發生在從前，也不是未來可能會遭受的苦難。雖然他人是清醒地在濁溪河畔，但是精神有點恍恍惚惚，仿佛還在臥房的被褥里面。
“大哥……也在這里啊！”
說話者是馮冰，血靈山的二大王。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也是醒著的，但是他確實是醒著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醒著，只是醒著了。
他從旁邊的樹林里走出來。還沒有完全走出樹林，他就看見了王野的背影，身子似乎有些僵硬，頭時不時晃一下，馮冰也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但確定他確實是在想什么。
馮冰走到了王野的身后，王野并沒有發現的樣子。
“你怎么也來了，二弟！”王野說，并沒有因為發現馮冰而驚慌，只要在血靈山之內，都是血靈山的人。
“我來了，或許有些奇怪。大哥沒有聽見我的腳步聲，不是更加奇怪嗎！”馮冰和王野并排著站著，一齊望著濁溪的對岸。
“哦？？看來還真的有些奇怪了！”王野夸張地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說：“濁溪到處都是沙子和石子，而且濁溪的水流聲也不小，沒有聽見是很正常的。”
“大哥，看來還真的有些奇怪啊。”馮冰說，語氣平靜，“就算是老三，就算是何其能，他在的時候，濁溪對岸的浪花聲和腳邊的濁溪的浪花聲，都是分辨得出來的。何況你我呢！”
“你就是想說，我到底為什么沒有聽見吧！”王野說，似乎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先就有答案的。
“是啊！”馮冰似乎真的不知道答案，至少王野以為他不知道答案。
“那你為什么一路走過來，沒有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呢！”王野說，濁溪上吹起了一陣大風，他的腳還是站得穩，可是有種怪怪的感覺，似乎胡子要被吹掉了。
“我是走路的人啊，大哥！”馮冰這才真的不知道答案了。
“我也是走路的人，馮冰！”王野說，愣愣地看著濁溪的對岸，腦子感覺有許多想法，可是他意識不到這些想法是什么，因為那些想法是非語言的。
“哦，”馮冰輕聲地說，說完才明白了，就算人沒有動，只要心里有血靈山的每一寸土地，那在哪里都是在血靈山。然后，馮冰說。
“到底該怎么辦呢，大哥！”
“叫所有的兄弟操家伙吧！兩分鐘之內，就在這里集合。你的半圓鈍刀和我的尖頭棒也叫森狼拿過來。木筏叫趙王李錢四人趕緊叫人準備著。兩分鐘之內，到這里集合！”王野說。說的時候看著馮冰，說完了，馮冰還沒有回答，甚至連表情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出，王野就繼續望著濁溪對岸。
“是！”馮冰做了一個血靈山的軍姿，然后準備武器去了。
這樣的事情，以前都是何其能在做。現在少了一個何其能，似乎血靈山的每個人都少了一根腳趾頭。馮冰莫名其妙多了很多是事情，以前他不懂的事情，現在必須懂。以前他不會的事情，現在必須會。最不習慣的應該是他。可是偏偏不是他。
血靈山的兄弟莫名地沉默了很多。少了何其能，就少了很多話題似的。胖墩顯得尤其沉默，除了偶爾和木森聊天，碰見任何人都很少說話。
而王野尤其頭大。
本來何其能的離開，不會對王野產生過多的影響的。大不了他再向所有的兄弟推舉一個老三，森狼或者木森。如果他不愿意推舉，也是由他的意愿，然后所有兄弟來推舉。他的煩惱似乎僅有此而已。
可是王野的煩惱不僅于此。就是因為他感到每個血靈山都受到了影響，不光幾十號兄弟，連每個看守都受到了影響。
血靈山沒有事情，可是王野覺得血靈山會有事情的，最近。
兩分鐘，所有兄弟都到齊了。木筏也準備好了。
“集合——！！”馮冰吼道。
所有血靈山的兄弟都整頓了一下，都拿著各自的武器。王野拿著自己的尖頭棒，這根喝了人血才不會腐爛蛀蟲的棒子。旁邊是馮冰，拿著自己的半圓鈍刀。木森，森狼，胖墩都在隊伍里。
“ladies and 鄉親們，”這是王野慣用的開場白，每次兄弟們都會笑，但是這次偏偏沒有一個笑，王野繼續說：“我們要復仇了，就是今天，就是此刻，就是現在，我們要復仇！”
兄弟們抓耳朵的抓耳朵，摸臉蛋的摸臉蛋，扯胡子的扯胡子，玩手指的玩手指，就是沒有一個人明白王野說的到底是什么。
血靈山人會執行任何命令，哪怕去死，這都是必然的事情。可是了解事情的經過都是偶爾的事情，雖然不能違抗命令，但是每一個人都是愿意了解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兄弟們，”馮冰舉起手來，這個時候才是他該做的事情，他這才找回了自我，說：“前段時間抓了個朵朵，然后死了個朵朵，相信兄弟們或多或少都聽說了。這個朵朵不是血靈山的人，卻死在了血靈山。這就是和血靈山有仇了。我說得具體點，她是旺村的千金，是在牛村長大的，要去死人幫或者截肢幫做壓寨夫人，所以我們跟周圍的人都有仇恨了。”
“所以，”王野用更加洪亮的聲音說：“我們必須先進攻。何況死人幫和截肢幫已經傳出話來了。雖然我們都是血靈山人，但是我們不能被砍死在血靈山。所以我們必須主動進攻。”
“哦！”兄弟們都明白了，拿好自己的武器，站得筆直。
“那我們今天殺誰呢，大哥！”胖墩說。胖墩在血靈山一向是沒有發言權的，此時卻有了發言權。以前，她只有殺人的權利。
“今天去死人幫的山頭，殺死人幫。”王野說，口氣不是命令的口氣，但是言語確實是命令。
“好——！”眾人聲音一片。
“上筏！！”馮冰揮了一下半圓鈍刀。
死人幫在血靈山東偏南三十度，直線距離約莫二十公里。如果走路去，會耽擱不少時間。好在可以順著濁溪的水順流而下，一路上可以節省不少體力。
但是更加費時間。
所有血靈山的兄弟乘上竹筏出發了。可是沒有走出五公里，就遇到了問題。
許許多多的小竹筏從他們的背后駛來。由于比較輕，所以速度更快，很快就進入了血靈山所有人的視線。
這不是要緊的。小竹筏上并沒有人，但是到處都插著短柄的火把，顯然是插在竹筏上，然后才點燃，順水而下的。
遠遠看去，浩浩蕩蕩全都是小竹筏。
沒有一會兒，血靈山的竹筏就被這些沒有人卻有火把的小竹筏給包圍了。在他們周圍停留了一會兒，然后繼續向下游游去。可是竹筏綿綿不絕，血靈山的人始終處在包圍之中。
沒有辦法，血靈山的兄弟只能用武器去推開這些竹筏，以免被火把燙傷甚至燒傷。可是小竹筏在水里，砍刀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要砍刀砍斷竹筏并不難，始終有靠近的，可是要砍斷火把的柄幾乎是不可能的。
越來越多的小竹筏。
“誰他媽的想出這樣的餿主意？？”木森代替所有血靈山的人罵道。
“除了牛村的傻逼和旺村的蠢才，誰能有這智慧！！”胖墩代替牛村和旺村的人說。
可是濁溪水畢竟湍急，可是畢竟石頭也多，沒有辦法，王野下令趕緊靠岸。
到了岸上，重新整頓了一下隊伍，還真有被燒傷和燙傷的。不過沒有一個人身上的人著火。
“牛村的人究竟傻到了什么程度！！”木森說，真想拿個機器測測牛村人的智商。
“反正沒死人就對了！！”森狼說，這樣的計策，到底能夠起什么作用啊！
“我們只有多走幾步了。”王野緩緩地說。
“可是我們還不確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啊，沒有計算時間，沒有計算方位，我們該往什么方向走啊！”馮冰說。
于是所有人趕緊合計合計。
濁溪是從血靈山的背面流出的，然后流到了死人幫的背面。那個地方所有血靈山的人都熟悉，有一片柳樹林。可是這在半道上，還真沒有一個人清楚到了哪里。
濁溪流過血靈山以后，方向始終是向東的，只是先偏北，然后再向東拐彎，向死人幫流去。
出來了大約半個小時。
可以大致斷定，憑所有血靈山人的直覺，可以確定，在血靈山東偏北四十度到四十五度之間，距離血靈山的直線距離約為七公里，也就是在血靈幫和死人幫最近的一個三等分點上。
而血靈山和死人幫之間有一條大道，中間有山，但是山不高。這正是一般偷襲都不走這條路的原因，老遠就可以看見有人來了。何況征途勞頓。
但是王野決定，先找到這條路，然后再定下去死人幫的路線。
不然走迷路了都不一定。
于是，血靈山的所有人，沿著東偏南四十五度的方向，直接先去找那條路。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地方不會遇到任何敵人，這個地方也確實不會遇到任何敵人，所以隊伍都松散了。
胖墩和木森又有了聊興。
“怎么這么多次了，一次都沒有見過燕艷姐出來殺人呢！”木森說，他也不害怕說大聲了，此時所有的兄弟都各自聊各自的。
王野、馮冰、森狼走在最前面，他們也在聊什么。
“那你干嘛不叫旺流兒出來殺人呢！”胖墩說，眼前的木森又變成了初次認識時候的那個呆瓜。
“旺流兒是牛村的人，至少是旺村的人。”木森說，跟著大部隊走，迷了路也不怕的。
“燕艷姐不是牛村的人，至少不是旺村的人。”胖墩說，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天氣炎熱，什么話都不想說。周圍都是草，連顆樹都沒有。
“那就對了，她為什么不出來殺人！”木森說，望望天，太陽像是一個烤火爐。
“那就對了，她為什么要出來殺人！！”胖墩說，看著血靈山的隊伍，越來越松散了。可是她并沒有覺得什么。
“什么對了？？”木森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說：“燕艷姐又不是不會功夫！”
“血靈山的看守都會功夫，血靈山的木森都會功夫，你覺得呢！”胖墩覺得心煩，可是不和木森聊天會更覺得心煩。
“那我出來殺人了，這不是一次。她為什么沒有出來殺人，連一次也沒有。”木森說，路途似乎變得更加遙遠了，還是看不見那條大路的影子。
到那條路，直線距離估計也就五公里左右，為什么總是到不呢，難不成越走越慢了嗎！
“她不想出來，這既是原因，也是結果，你也不要糾纏了。木森。”
血靈傳說（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