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90年代出現(xiàn)一種讀書現(xiàn)象,有人把它總結(jié)出來:男看金庸,女看瓊瑤,不男不女看三毛(不管男的女的都看三毛)。80年代到90年代全社會刮起的一陣狂流——三毛熱,無論是大陸還是港澳臺,喜歡讀點書的人都光速地加入這股浪潮。特別是三毛死后(1991年自殺),這股浪潮在媒體的炒作下越發(fā)洶涌。
報刊報紙一度對這種現(xiàn)象進行全方位解讀,說“三毛熱”與文化無關(guān),完全是一種社會現(xiàn)象。對于這種解讀不管你贊不贊同,三毛的作品確實影響了一代人的世界觀和愛情觀。
90年代末,還是十七八歲窮學(xué)生的我,喜歡看書卻從不去書店買正版的書,要么去租書要么買便宜的盜版書(不支持正版似乎有點不道德,不看正版書好像對作者不夠尊重哦)。主要是因為宿友們也跟我一樣是窮書蟲,再者就是因為當時盜版書便宜到你不敢想象。
當時,宿舍里只要有一個人租書或買書,這本書一定傳閱所有人。有一次班長去市參加自學(xué)考試,回來帶了一本盜版的有7、8厘米厚的十幾塊錢的《三毛全集》,把我們?nèi)奚岬娜硕紭穳牧?,我就是在這時開始接觸三毛的作品的。
最吸引我的,不是三毛筆下朦朧浪漫的愛情故事,而是她自己冒險傳奇的人生經(jīng)歷。
三毛在《國家地理雜志》上看到撒哈拉沙漠的圖片,就被深深吸引了,感到“好似有種莫名的鄉(xiāng)愁”,就這樣,只憑一種感覺就踏上了撒哈拉沙漠的旅途。
三毛22歲的時候在西班牙馬德里認識18歲的荷西,荷西喜歡她,她嫌荷西比她小,荷西要她等他6年,她不要。6年后,奇妙的緣分讓他們再次相逢,此時的荷西已從一個陽光男孩長成一個健壯的長著胡須的小伙子。在三毛去沙漠之前,他提前到非洲等她。于是,他們在沙漠結(jié)婚生活。
三毛的臭脾氣,荷西的寵愛和包容,困窘的經(jīng)濟生活,讓我們看到真實的、有煙火氣息的愛情生活。因為窮,房子里的一切物品都是他們靠自己雙手打造添置起來的。用別人扔掉的棺材板做家具,用廢棄的輪胎做沙發(fā),有段時間兩人一天只吃一頓飯,真正的“有情飲水飽”……更出奇的是三毛在這期間文學(xué)創(chuàng)作達到巔峰期,估計是愛情的催化作用吧。
流浪,愛情,文學(xué),是三毛在撒哈拉沙漠筑的一個夢,她是個勇敢的追夢人。她做了我們心之所向、腳不能至的事情,看過她作品的人都曾在她的夢里流連。
許多人跟我一樣,畢業(yè)之后就沒再翻閱她的作品,不是沒時間,是不敢。再讀,怕失了當時的美好心境,找不回當初的感覺,怕看見現(xiàn)實的黑洞。
三毛的愛情夢想都與金錢無關(guān),而畢業(yè)后的現(xiàn)實生活卻告訴我們:“有情飲水飽”是個假象,有錢吃飽飯才是真理。
現(xiàn)實也讓我們認清:你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卻總摸到自己干癟的腰包;你談起詩和遠方的夢想,卻總換來別人廉價的嘲笑;你以為吵架之后他會靜靜給你一個懷抱,一轉(zhuǎn)身他卻可能逃之夭夭;你想用時間來給愛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可往往等來他和新人甜膩的嬉笑;你以為婚姻是相濡以沫的開始,卻發(fā)現(xiàn)一地雞毛才是它的真身……
把三毛的作品當成美好的念想吧,讓我們在夾縫的生活里還能看到陽光,讓我們腳踩陰溝還有仰望星空的勇氣。
如果你也不敢再重讀三毛的作品,就去聽聽羅大佑為她寫的歌曲《追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