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欠貴州農產品一個擁抱,而我欠你一個擁抱

不知道是太想他還是擔心他,睡不著,眼睛一閉腦袋里就全是他的樣子和他的聲音,想給他打個電話又怕他剛睡著了吵到他,好糾結。前幾天接到他的電話,從他的聲音里,我聽到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執著,那樣拼,我喜歡聽他的創業故事,喜歡看他說得眉飛色舞的樣子。 上大學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做兼職、賣水果、開奶茶店,好像做什么他都有用不完的力氣。還記得那時候陪他一起創業,他從天津城建大學找了一群程序員開發“小喳停車”,在他的鼓動下,我帶著工業大學的一群姐妹整天到天津大街小巷的停車場做地推,發卡片,每次我們遇到困難,受到委屈,他就給我們說夢想,說堅持,后來軟件還獲得了天津創青春金獎,現在回想起來,發生過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16年大學畢業,他弄了一個“自然魚塘”互聯網賣野生魚的創業項目,我在房地產公司做銷售,我們一起努力工作,每天都很忙,很忙,空閑的時候我就幻想著有一天他不那么忙了,我們就一起去玩遍全中國,環游全世界。那時,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很充實,唯一的煩惱就是每次爸爸媽媽打電話給我,繞來繞去就是希望我回老家陪在他們身邊,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我很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但是我也害怕失去他。這件事,成了我心里一個解不開的結。

今年4月26號,他突然給我說他要去貴陽看一下,幾天以后他打電話來說,他在貴陽面試了一家農村電商公司,他決定以后在貴陽發展了,他淡淡的說,我靜靜的聽,默默的哭,我知道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已經放棄了他在天津的所有努力,要去我的家鄉陪我重新開始。我哭著到公司交了辭職信,匆忙收拾好我們的行李往貴陽趕,在回來的飛機上,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 ? ? ? 回到貴陽,我還是做的房地產銷售,工作輕車熟路,也不像在大城市那樣快節奏,一到周末,我就陪著他到青巖、花溪、黃果樹去玩,我給他當導游介紹貴州的美景美食,他給我聊他工作的見聞,他說貴州有好多好的農產品,每樣都可以賣到全國,以前外面的人不知道貴州的好東西,貴州人不知道外面的好市場,世界欠貴州農產品一個擁抱,電商會改變這一切。拉著他的手,哪怕聽著我不感興趣的話題,我都覺得好踏實。

時間過得飛快,最近幾個月他出差越來越多,下班越來越晚,到后來連周末都沒有了。他整天到處出差,一會在縣里,一會在鄉下,我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短,每次回來都感覺他好累,他說貴州有的地方實在是太窮了,他在公司遇到了一群和他一樣的人,他們決心不但要把農產品賣出去,還要幫助那些貧困的人賺到錢。我不知道,他這樣想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感,還是年輕熱血的沖動,我雖然也明白現在的電商也不好做,但我相信他,我相信他能夠做好每一件他熱愛的事。

直到上個星期,我正在上班,突然收到一條銀行的短信提示,我們卡里面的錢全部被轉出去了,我當時就慌了,卡是不是被別人盜刷了,我趕緊給他打電話,他說是他轉的,晚上回來再給我具體說。這是我們全部積蓄,馬上要付房子的首付款,我不知道他現在全部轉出去干什么。晚上回來他給我說,他們貴農網要搞一個叫“全部送”的活動,做法是他們公司一幫人要入股籌錢來買貴州農產品,再以免費還包郵的形式全部送給網友,達到推薦貴州優質農產品,形成口碑并帶來復購的目的。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我給他說,你們送了別人也不會再回來買。他說貴州農產品只要別人嘗過一次就一定會再回來買。這簡直是全世界最垃圾的活動。把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拿去送人,房子還買不買,這個家還要不要,沒有房子我們拿什么結婚。一晚上我都沒有睡著,他為了我來到貴陽,放棄了之前所有的努力,我愛他,我希望和他趕緊結婚,我不需要他有多成功,我只想和他過安穩的生活。

第二天,我想好好給他談一次,沒想到他根本聽不進我的意見,他說愛跟錢和房子沒有任何關系,愛和生命的意義都在于制造和應對變化而已,他這次一定要這樣干。我好像聽懂了他說的這句話,又好像沒有聽懂。但是我不知道他這一折騰,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什么樣的變化,我害怕任何變化,我不想失去我們現在所擁有的,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迷茫和恐懼。 這一次,他竟然幾天都沒有回家了,我在微信上給他發信息,他要么回復我在開會,要么回復我正在忙。

第四天半夜我實在忍不住,發消息問他在干嘛,他回復我:在公司,我什么都沒想,起身就打車去他們公司,我徹底氣瘋了,他寧愿天天一個人呆在公司也不回來,他不愛我了嗎?到他們公司樓下已經凌晨4點了,上樓時我心里面感覺特別空,他們公司的門大開著,我不知道當時是怎么走進去的,只記得映入眼簾的一切一瞬間讓我的情緒就失去了控制,我像劫后尋找孩子的母親一樣,即充滿了愧疚又澎湃著偉大的力量。 雜亂的辦公室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農產品、“全部送“的海報、還有一堵墻的茅臺酒。十幾個人橫七豎八睡在椅子上,沙發上。在一個角落我看見了那熟悉的面容,我差點沒忍住放聲哭喊出他的名字。但這一次我沒有哭出來,那股偉大的力量制止了我,我第一次嘗到了一種想哭卻因為某種責任不能哭的滋味,這一秒我長大了十歲,我明白了男人的愛不僅是兩個人的事。他們都睡得很沉,但那一秒我仿佛又同時看到了一束穿透晨霧的曙光,毫不刺眼,他們叫理想。

我沒有叫醒他,我躡手躡腳的沿著進來的路返回去,我害怕吵醒了任何一個人,不同的是進來時候的我已經死去,出門后的世界將從此美麗。尼采說:理想主義者是不可救藥的,如果他被扔出了他的天堂,他會再制造出一個理想的地獄。我說:不用企圖救任何理想主義者,有病的是我們。 ? ? ? ? ?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大學時聽過的一首歌:“舊時宮墻,尋常巷陌,是誰把英雄的故事一說再說。走馬揚鞭,翻山過河,輕生死,重大義,男兒本色。“ 人活著注定有一些事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如果人生一定會有輸贏,那么對于愛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陪他贏,而是陪著他就再也沒有了輸贏。

我想對他說,王龍龍,你就是我的英雄,國家和世界的未來一定是理想主義者的,加油,但要保重身體。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說過的: 世界欠貴州農產品一個擁抱。

而我欠你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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