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我的愛人
5牧慕
莫沙看起來終于安心了,貌似我也安心了。一個新生命,在不合適時機出現,不但沒有給我們帶來歡欣反而令我們這樣的糾結和痛苦。想到這,我是懷疑婚姻與愛情的。這個世界,總是出現很多的悖論來質疑我已有的世界觀。
我還是太年輕,太幼稚,太沖動。于是最后,還是媽媽來收拾我“盲目”的殘局。
“牧慕,你都二十多歲了,也該想想自己做事的后果了。你必須負起責任來,不僅僅是對莫沙,更重要的是對你自己。”
“我知道。”
“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太盲目,你和莫沙……這樣下去……”媽媽突然緘口,她不知道該怎樣說出口,我卻已經聽到了。
“媽,等莫沙一畢業我們就回家,就結婚。”
“婚姻就是你們解決問題的方法?你把婚姻想的太簡單了……”
婚姻是負責的唯一形式嗎?連我自己也想不清楚。難道一紙婚書,就是責任的全部內容嗎?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其他方式能夠表明我想要負責的心,也不知道對于莫沙來說,什么才是她的責任。
6莫沙
我的身體受到重創幾近垮掉。一段不短時間的酗酒、抽煙加上失眠和生活不規律,雪上加霜的割腕和墮胎。仿佛一夜之間,我就迅速的衰老了。
牧慕媽媽盡心的照顧我,這些事情她并沒有過多的責怪我,但是在她眼中我看到了責備與失望。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的傷害喜愛我的人。我感覺一切好像都是我不能控制的,越想讓自己完美可愛卻反而走向了一個我所不能控的極端,剩下的這個我,就是那個殘缺的不美的令人失望的女孩,想及此,我更是對自己厭惡加倍。那個時候,我怎么就沒有看到她眼中更多的是疼惜和寬容呢?
大補與調休。當我恢復成一個貌似正常的的人回到學校的時候,我們那屆畢業生已經人去樓空了。我錯過了好多,學校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符號了。站在學校門口,我覺得空落落的。畢業了,我沒有準備好就被拋入了茫茫人海了。二十出頭的我,一切好像都是悴不及防的,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該干什么。
我還能去哪?就這樣我和牧慕回了他家。我既不敢回家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我只能投靠牧慕。我每天坐在牧慕家二樓的陽臺往外面張望,大腦一片空白。我就在那坐著一坐很久——我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我不能明白,如果早知如此,我為何還要有那么多莫須有的追求?那不是我自尋苦惱嗎?如果我今后的職業就是坐在這里看日落,為何我還想要離開家鄉?
絕望,像樹一樣瘋長。
疾病,一點點侵蝕著我并不堅強的靈魂。
因為我驕傲,所以我更脆弱。
我不愿意回想起那段日子。每每想到我年輕的時候那段無助黑暗的日子,我的靈魂就會不寒而栗。事情的起因真的就是因為,我和我的聽眾互相“馴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