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貝外傳

同福客棧小魔王,

白馬書院鬧學(xué)堂。

雖說是個小女娃,

衡山一派她最大。

萬歷年間,關(guān)中地區(qū)的“七俠鎮(zhèn)”上有著這么一號傳奇人物,新任衡山派掌門,同福客棧掌柜佟湘玉的小姑子,也就是前任衡山派掌門莫小寶的妹妹——莫小貝。

江湖傳聞她是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女魔頭,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個愛逃學(xué)一心只愛冰糖葫蘆的頑皮小丫頭片子。

小小年紀(jì)就當(dāng)上了五岳劍派之一衡山派的掌門人,莫小貝也是很無奈的,雖然她也想要光耀門楣,將衡山派發(fā)揚(yáng)光大,企盼著自己長大后能成為飛檐走壁,武藝高超,可以鋤強(qiáng)扶弱,行走江湖的俠女,但無奈她三腳貓的功夫都還沒學(xué)會,爹爹與兄長就一個個離去了,只剩下嫂子與自己相依為命。

嫂子為了讓小貝日后不會是個半文盲,便把她送到了白馬書院去學(xué)習(xí)。莫小貝野慣了,哪受得來學(xué)堂里的各種規(guī)矩,這不,學(xué)了沒兩天,夫子就跑家來告狀了。現(xiàn)在,最讓她心慌的,不是盛名難卻,而是今天的功課,該讓誰做?為什么要每天上學(xué),不能上山打鳥,下河撈魚,吃冰糖葫蘆斗蛐蛐?

一個沒有武功的掌門人,成長,有太多煩惱;不成長,手心是要挨板子的。

街頭,夜色寂靜。

“防賊防盜,小心火燭”,一陣清脆的鑼響過后。同福客棧后院的圍墻上,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在上邊張望著,他左右回顧了一番,確定了沒人,隨即從身后甩下一個包袱,再小心翼翼地探著身子趴在墻頭上,艱難地蠕動一會后,“哎呦”一聲悶哼,最終還是以屁股著地的姿勢完美落地。只見這小人圓圓的臉蛋,一雙黑不溜秋但又透著靈氣的大眼睛,頭扎著兩個糖葫蘆大小的丸子頭。

不是莫小貝是誰?

原來她早就蓄謀好要逃離客棧和書院這兩頭壓榨她的地方,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

“哼,可總算是讓我出來了。從今天起,我莫小貝就要一個人闖蕩江湖了!嫂嫂莫怪小貝不懂事,等他日小貝聞名江湖,再回來見你。”說著,小貝又把包袱緊緊地在腰間系了一系,拽著包袱,眼神很是堅毅,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朝“七俠鎮(zhèn)”鎮(zhèn)口走去,那穩(wěn)健的身影,果真有一番大俠之后的風(fēng)范。

借著月光,小貝抱著行囊一路朝西走去,還沒走出“七俠鎮(zhèn)”,不時路邊會有幾戶人家警醒的看門狗看見黑影朝她吠幾聲,她到是膽子大,許是以前瘋的時候,早同這些雞、鴨、貓、狗為伍慣了,反倒泰然自若小聲喝到:“叫啥子叫!到了晚上就認(rèn)不得你姑奶奶我了?再叫把人都引來了。”說完從包袱里掏出幾個狗不理包子來丟在狗面前,果真安靜下來了。要問這些包子什么時候塞的,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她這包裹里肯定還藏著她被嫂嫂沒收了的蛐蛐小強(qiáng)呢,這小妮子賊精著呢。

“唉,不行!走到這里是時候歇歇了,再往前走人生地不熟可不好辦,明天天亮再接著上路,嫂子她們現(xiàn)在肯定睡得正香著呢,才不知道我 莫小貝,已經(jīng)離家出走了!啊哈哈哈哈!”

小丫頭已經(jīng)走到了鎮(zhèn)口邊界上,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土地廟,沒有人專門看守,但附近的人們常常會自發(fā)地來拜土地公祈福求平安,所以這小廟的香火是不缺的,土地公的塑像上還蓋著一身很厚實的紅披風(fēng)。

小貝從神臺案前拖了一個蒲團(tuán)到角落,抱著自己的包裹打算就這么將就過一夜,但是寺廟通常比其他地方要涼很多,小貝此時也是冷得瑟瑟發(fā)抖,根本睡不好覺。她想了想,又從包里掏出幾個熟雞蛋,恭恭敬敬地放在神臺上,跪在地上朝土地公拜了幾拜,“土地公爺爺呀,小貝實在冷得不行了,就拿這幾個雞蛋孝敬一下您,借您的披風(fēng)用一晚,您菩薩心腸,大人有大諒,借小貝用用吧。”說著,正打算上前從土地公身上解下披風(fēng)來。

“站住!不許動!”空蕩蕩的寺廟里突然有了人的聲音!

小貝被這一聲嚇得不輕,趕緊四下看了看,沒人!

“別瞧了,是我在跟你說話,我 ?土地公!”

土地公?小貝驚訝地抬起頭再仔細(xì)地瞧了瞧土地公,他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嘴巴依舊是緊閉著的,不像是說過話。

“別看了,我不會輕易在凡人面前露相的。倒是你,為何會在深夜來到我廟里?給我從實招來!”土地公很是威嚴(yán)地一聲喝到。

小貝緊張得差點沒一下腿軟跪在了蒲團(tuán)上,天,土地公竟然顯靈了!她上一秒還想扯下他的披風(fēng)來呢,這好在還沒動手,看起來這土地公爺爺并不是十分的慈祥吶。

“我...我... ?我是七俠鎮(zhèn)同福客棧的莫小貝,我途徑此處是因為...因為...” 說離家出走應(yīng)該不太好吧,小貝在心里嘀咕著。

“因為什么?!”土地公不耐煩地問到。

“是因為...我...還是衡山派的掌門人,我要回去重振門派!”

“哈哈哈!就你這么個女娃娃?掌門人?我看你火候還欠著呢,說說看,你會什么武功啊?懂什么招數(shù)啊?用什么武器啊?”

“我...我...”小貝被問得一愣一愣地,以前在客棧威風(fēng)慣了,就她跟白大哥學(xué)的葵花點穴手,跟郭姐姐學(xué)的排山倒海那點皮毛功夫,也只是在客棧能唬唬人罷了,伙計們都寵著她,由著她鬧,現(xiàn)在想想就連荊鋪頭和小六還一人有把刀傍身呢,咋自己啥也沒有......

小貝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自己去世的爹爹和兄長,想到他們?nèi)ナ懒耸裁凑袛?shù)都沒教給自己,空有一個掌門虛號,拿什么來繼承發(fā)展衡山派呀?越想越覺得委屈,一下子哇地哭了起來。

“嘿 ?嘿!咋就哭了?”

這時,只聽到房頂上瓦片移動的聲音,從上邊跳下一個人來,不知所措地想要安慰莫小貝,結(jié)果小貝一見他哭得更兇了:“白大哥!怎么是你呀?嗚~ 我想學(xué)武功,我要當(dāng)女俠,嗚~ 我可是衡山派掌門人吶,嗚~”

原來,莫小貝剛爬上圍墻的時候,白展堂就眼尖地發(fā)現(xiàn)她了,想瞧瞧這小妮子又想做什么,便一路跟在她身后,后來打算借機(jī)嚇嚇?biāo)谑窃谕恋貜R的房頂上揭了塊瓦冒充土地公,教育小貝不要隨隨便便離家出走的,結(jié)果這混世魔王居然哭了!哭了!這可不是自己的目的呀,把人弄哭了帶回去可怎么跟掌柜的交差呀。

“吶吶吶,小貝呀,不要哭了,我請你吃糖葫蘆好不好?”白展堂語氣柔柔地向莫小貝諂媚到。

糖葫蘆!莫小貝頓了一下看向白展堂,馬上,那還泛著淚花的眼睛閃過一絲狡潔,又用手捂著眼睛大哭起來,這次還特地騰出一只手比了個一的手勢。

白展堂后悔萬分,竟然又著了這小妮子的套了,無奈的說:

“一星期?” ?小手指搖了搖,

“一個月?” ?繼續(xù)搖,

“你還想一年啊?” 白展堂順勢起身,準(zhǔn)備走人。

“唉唉唉,白大哥,別走啊,打個折,一學(xué)期好不好?嫂子說我在學(xué)院不用功,夫子批評我,就沒糖葫蘆吃了,我一下子哪適應(yīng)得了呀,不得有個過程嗎?你包我一個學(xué)期的糖葫蘆,我掩護(hù)你偷酒喝!”

“好!成交!”

......

就這樣,莫小貝的離家出走,天還沒亮就結(jié)束了。不過呀,在這以后,她就扎扎實實地跟著白展堂學(xué)武功,還跟從郭芙蓉學(xué)過擒拿手,跟白三娘學(xué)過隔空打穴暗器,又跟祝無雙練過葵花點穴手,可謂是武學(xué)奇才,幾年過后,終于成為衡山派名副其實的掌門兼五岳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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