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忘川東逝水,廿年恍若一夢。
昨昔明朝看不清,豪言盤亙在,何處借東風。
孑然溺亡學海里,難求心中一靜。
索性拋卻空與冥,
人生多少路,我自向前沖!
我過去追求的寧靜不是寧靜
寒假因為外出打工就沒有回家,開學不知不覺就又過了三個多月了,每次想回家都會被各種各樣繁瑣的事情牽絆,想想禁不住有點害怕,現在尚且如此,將來有工作了,有孩子了呢?回家會不會成為一件很奢嗜的事?前段時間終于抽出了一個星期天回家看看,說是一個星期天有點牽強,因為順便還去了許昌看了朋友,在家呆的時間也只有一天。去了許昌學院,似乎每個朋友都在抱怨聯系不上我,大半年也不露一次面,事實上我是刻意的,刻意的沒有上QQ,刻意的不去看空間,不去理會留言,刻意的讓電話打不通,有時候看到短信,也刻意的強迫自己不去回復,刻意的不去想朋友,刻意的不去規劃未來,刻意的讓自己孤立于這段時間和空間中,我想通過這樣的隔離,讓自己擁有一個寧靜、波瀾不驚的大學生活,讓自己保持一顆平靜、無憂無擾的心,等安安穩穩享受完這珍貴剩余不多的大學日子后,再去重新融入身邊的朋友圈中,重新擔起所有的責任,重新去過那傳統意義上的生活……直到最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無知,自己的行為是多么的幼稚,冷落了多少人,又錯過了多少美好,在這里對所有朋友說一句抱歉……
心的寧靜也許真的不受外物影響,順其自然才是生活吧!可以剝離某些事物只會使生活變的不完整,愈加煩躁不安。不管那么多了,靜則靜矣,不靜的話就讓心在這流年里再凌亂上一陣吧。
把肩膀借給路人
從許昌回家那天,坐中巴車,當時車內很熱,雖有空調也抵不了人擠人的呼吸。我身邊坐著一位大概六七十歲有余的老奶奶,消瘦無肉的面頰,斑點皺巴的皮膚,灰白干枯的頭發,顫顫巍巍的身子似乎很難經起搖晃。車輛行駛兩刻鐘左右,老奶奶就靠在座位上睡著了,我暈車,一直靠在車窗上,加上天熱不停出汗,很難受。這時候,車顛了一下,老奶奶投逐漸靠在我的肩膀上了,我習慣性的換個姿勢,擦了下汗,結果把她碰醒了 。看她那滄桑寫滿倦態的面容,我突然很慚愧、很自責。想到了自己親奶奶,想到自己外婆,想到了自己媽媽將來也要慢慢變的這么老.....不知不覺心里酸酸的。不一會兒,那位老奶奶又睡熟了,自然而然的又靠向我的肩膀,這一次我沒有亂動,把上身挺了挺,支起肩膀,盡量讓她睡的舒服一點,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許是心里偶然間一下的觸動吧,流著汗僵硬著身子堅持了一路。只知道這一路上心中出奇的寧靜,就是我一直追求卻得不到的寧靜,竟然在車里這樣密集喧鬧熱氣蒸騰的環境中感受到了。
這件事讓我想了很多, 年輕力壯,不應該吝嗇自己肩膀,能擔起來就擔起來,或許想得到寧靜很簡單,也僅僅是把肩膀借給陌生的路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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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想起來那一年的一些事
這是02年時買的第一本漢語詞典,應該是學習生涯中唯一一本吧,上面“楊莊書店”四個字是那年我最最敬愛的還曾拿掃把疙瘩邊流淚邊打我邊用青手絹擦淚的語文老師幫我寫的!
詞典內皮上寫著小學的校規,其中第二條是“禁止爬水塔”,這個奇葩的規定還是因我而來,那年淘氣,爬學校的水塔摔斷了手腕,接著就有這樣的校規。。。
看著我當年在詞典上面寫的所謂的‘詩’就是這樣的: “遵守以上十六條,按時到校不遲到,自身安全保持好,學習成績能提高” 。。。。自嘲一下,好小學生呀。
爺爺說我小時候喜歡跳進這個石臼里面洗澡。。。。。
那年我們吃水的井,如今已經干枯了。
那一年,我在這所院子里上學前班(現在都叫幼兒園) 。
那一年,收到第一封情書,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把它塞進了家門外路邊的石頭縫里,現在早已風化。。。
那年這墻上的印刷的字跡還很清晰。。。。現在卻已斑斕。
那年這扇門里住著一位老爺爺,經常給我講故事,現在早已故去,物是人非。
那年我能躲進這么小這么臟的雞窩里,藏起來。現在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那年,這個窗臺上總是放著很多好玩的東西,我卻太低,夠不著,拿不下來,哈哈。
這是那些年得到的唯一一張第二名的獎狀,其余全是第一名!
那年我去山上偷人家的桃子吃,吃完后不敢把桃核拿回家,怕被家人發現,就在這個地方埋了下去,現在怎么才長這么小一棵樹?
那年我們一起好多小伙伴最喜歡爬的一顆柿子樹,沒有之一!因為它低并且分叉多,容易爬又安全。
那年爬上爬下的土坡從我離開后,開始長滿了各種植物。。。
這棵香椿樹上栓著自記事起就一直陪著我的狗狗,沒有給它起過名字,就一直叫它“狗”,其實它在我心理占據著一個很重要的位置,直到我慢慢長大,它卻很快變老,在它十三歲那年吧,已經老的有點體力不支了,奶奶趁我上學時候偷偷賣掉了它,回來后我哭了很久,很久。
那年花費大量時間裝了門,裝了暗鎖,裝了掛鉤的桌子,陪伴了我初中兩年,直到學校換了統一的金屬桌凳。如今什么都沒有了。
那年每到晚上都會去這幾顆柏樹上照斑鳩。
那年站在這所小的不能再小的土平房上打芝麻,我都怕轱轆掉下去。圖片
那年還從這個門出入,門上的鎖是爸爸自己焊的,那時候感覺爸爸無所不能。
那年家里還種的有煙,就在這個小煙炕里炕煙。
那年我最喜歡的小園子,里面有桑樹,桑樹可以用來做桑叉,桑葉可以用來養蠶(小學時候總是養很多蠶),最重要的是它能結桑葚,近年來,割麥全自動,自然用不上桑叉了,桑樹也被爺爺砍了,回家沒桑葚吃了。。。。
那年爺爺跟我說,如果流毛毛血了,就從墻上扣一點這樣下雨淋的細土灑在傷口上,可以止血。
那年我經常跑去鄰居聚爺家,因為有個小叔叔 可以跟我玩,并且聚爺家的黑白電視能收到播放奧特曼那個臺。
那年可待成追憶,追憶偏又忘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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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看到妹妹又長大了,抱著她舉過頭頂轉了兩圈我就感覺微微吃力,心中一驚,是否再過段時間不抱,這輩子都抱不動了呢?
回家后,媽媽拿出好多好吃的東西,但一部分已經過期了,就像她說俺姨一樣 “你把所有東西都給留著,不壞不吃。壞了才吃圖啥?”殊不知她自己也是這樣, 一句 “不壞不吃” ,注定這輩子都報答不完了。
走之前,爺爺要騎著老年車送我去車站坐車,我說我自己能走,我說我騎車帶著您,他固執不讓,非多送我一段路。也許爺爺知道自己老了,沒什么能對孫子做的了,僅僅是送一段路也是他心中莫大的滿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