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風月夜無邊

圖片發自簡書App

暮色深沉。

一位身披大紅斗篷的女子站在一處破敗凋零的庭院中。

說庭院其實是有些抬舉它了,它實在是太破了,四周瓦爍皆破敗不堪,三間房屋,一間四面墻壁皆被掏空,東面尚余屋頂勉強遮風蔽日,里面正生著爐子,似是熬著中藥,僅余正北面一處勉強完好。

這庭院空空蕩蕩,唯有一顆枯槐孤零零立在院中,此刻狂風大作,吹得那枯樹東倒西歪,樹上為數不多的幾片稀落葉子也終于抵不住這勁風,孤零零飄落下來,幾片殘葉夾雜著塵土在院中狂舞,使得這院落更顯蕭條冷落。

這情境實在說不上好,整個色調都是單調沉悶的灰,讓人忍不住窒息,唯有那一抹紅給這景致添了點兒亮色。

宋青梅舉目望去,只覺得滿目凄愴。那沙塵直吹得她睜不開眼,她也不抬手去擋,任憑風沙吹亂她的衣發。便是她將表哥逼至此番境地。

北面房屋有些許燭光透出,宋青梅不由得走近了,隔著窗子遙遙地望,他就在里面吧?那窗子被狂風吹得劈啪作響,仿佛下一刻便要支離破碎。

“這鬼天氣,怎么突然刮這么大的風?”平地里突然響起說話的聲音,他一面在屋內敲敲打打,一面發狠道,“這破窗子,明天我就把你扔了!”

這聲音,近在咫尺,宋青梅聽得這熟悉的聲音,鼻子傾刻間便酸了。

聲音忽然間停了,一個面色清秀的少年從窗子中探出了頭,惡狠狠地,“是你?你來做什么?”

“我……”她嘴唇蠕動著,卻不知該從何處開口。

“沒有事便走罷。”她不曾受過這般冷遇,此時卻萬般感謝慕小白還愿意同她講話。

“表哥他 還好嗎?”

慕小白雖刻意壓低了嗓音,語氣卻盡顯鄙夷,“你怎么還有臉說這樣的話?怎么?是覺得他被你害得不夠慘要再來折磨他一番嗎?”

“小白,你不要這樣。”宋青梅聽了這話只覺得心痛難當。

“是了,你是相府千金,小人沒有對你誠惶誠恐畢恭畢敬真是該死。”他一番冷嘲熱諷更讓宋青梅無地自容。

屋內傳來幾聲清咳,“小白,你在同誰說話?”記憶中清清淡淡的聲音隔著窗欞悠悠傳來,宋青梅仿佛遭到了重擊,她呆立當場,一時間五味雜陳,兩行清淚不覺已滑落臉頰。

“公子,沒什么,只是一個過路人。”

好一會兒才又傳來那人的聲音。

“咳咳,外面風大,請客人來屋里避一避罷。”隔了窗子那聲音盡是沉沉的沙啞。他的聲音這樣虛弱,他還好嗎?

“少爺,她馬上就走了。”

“小白,你什么時候這么不知禮數,莫要忘了……咳咳……我們也是……受人接濟才有了……咳咳……這處庇身之所……。”

他似乎有些慍怒,一番話說得很急,但說不上幾句便咳個不挺,到最后竟是咳喘得停不下來。

聞此,宋青梅的心立刻揪了起來,她又給他添麻煩了,或許她本就不應該來。

慕小白嚇壞了他這個樣子,忙回去扶他,“少爺,我錯了,都聽你的。”

慕清平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我沒有大礙,扶我起來罷。”

“少爺,你還病著,快躺著吧,我招待就可以了。”

慕清平擺了擺手,“外面風大,快去請客人進來。”

慕小白萬般不情愿地開了門,“進來!”

宋青梅一時間竟不知做何反應,她迫切想見到慕清平,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那屋子四面墻壁皆不透光,雖然外面天色尚明,屋內卻點著一豆燭火,雖是如此,卻仍是昏黃壓抑得讓人難受。宋青梅好一會兒才適應這昏暗。

房中情景一覽無余,除了床塌便是一桌兩椅,再無其他,可謂簡陋之極。那床塌略顯凌亂,想來慕清平是匆匆起身,未來得急收拾。

她又給他添麻煩了,她知他最重禮數,不論當初在相府還是朝堂,現今病著卻還要撐著病體來招待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宋青梅的視線這才放于那日思夜想之人身上,他端坐于一張辨不出材質的破木椅上,雖至如此落破境地,但氣度仍在,那破木椅竟讓他坐出了風雅的味道。

他如今竟然已經這么瘦了,宋青梅的眼淚不由得又洶涌而下,他從前也瘦可是并不羸弱,現在卻瞧得只剩下骨頭了,那衣衫空蕩蕩地套在他身上,真正顯得弱不勝衣。

他望著她的方向,然而眼神卻是沒有光彩的,他的眼睛!她雖做好了準備,見此情景仍是大慟。

她走近了,想近距離看看那日思夜想的人。

聽得聲音慕清平起身相迎,“客人還請里面坐。”又對著慕小白說道,“小白,去沏壺茶來。”他的笑容一如往昔般溫柔,可笑她從前卻覺得這笑太過虛假,而今見了卻忍不住心疼。

“多謝公子。”他并未認出自己。宋青梅真想走近好好看一看他,卻又強自忍住了,她行至那處空椅,與他分處于桌子兩側。

“姑娘不必客氣,寒舍簡陋,要委屈姑娘了。”他說話極慢,雖極力隱忍卻仍時不時咳出聲來,先前以為是房子隔音的緣故,走進了才知他的嗓子是真的咳啞了。

“沒有,公子真是位好人,我一路行來,只有公子肯接濟我,實在是讓我……”說至此,她的眼淚又簌簌而下。她這些話全是偽造,說出來卻連自己都信了。

慕清平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姑娘,你還好吧?”

宋青梅擦干了眼淚,她想不到自己還能見到慕清平,還能同他說話,這真是天大的恩賜,她忙擦干了眼淚,破涕為笑,“我沒事的,讓公子見笑了。”

“無妨,姑娘是獨自一人?”

“是的。我來找一個人。”

“姑娘孤身一人怕是不太安全。”

“沒事,我有武藝傍身。”

“雖是如此,還是要注意安全。那人想必對姑娘極為重要。”

“是,我做了錯事傷了他,現在只求能再尋著他,無論受多大的苦也愿意,只要他肯再見我,便是丟了性命也值了。”說到此她又忍不住落淚。她本是要好好看看他的,可這該死的眼淚卻一直流個不停。

那姑娘的聲音讓慕清平覺得很是熟悉,卻始終想不出,他的頭腦昏昏沉沉,聽到的話也不甚清晰,只勉力維持清明。

半晌,方知那姑娘已言閉,他慨嘆一聲,“姑娘真是……情深意重,我想你一定會……再……再見著那個人的。”他像完成任務似的,念出那組織好的語句,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后已經沒有聲息。

“承公子吉言。”

宋青梅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方始覺慕清平有些不對,她忙起身去察看,他一雙眼睛緊緊閉著,臉色蒼白如雪,宋青梅頓時心神大慟,連呼吸也屏住了,“表哥,表哥,你怎么了?不要嚇我……我才找到你……”

好在慕清平只昏了一會兒便悠悠轉醒,他掩唇輕咳出聲,聽到耳邊絮絮叨叨的女聲,方覺屋內還有客人,“不好意思,我的身體有些毛病,沒有嚇到你吧。”

宋青梅搖了搖頭,始覺他不能看到忙又開口道,“表哥,你還是去床上歇一歇吧。”

“原諒在下不能相陪了。”慕清平強撐著起身,方站起,身子便不由得晃了晃,宋青梅忙上前扶住了他,慕清平自嘲一聲,“這身體,讓姑娘見笑了。”

他越是這樣宋青梅便愈發自責,都是她害的,從前他的身體那樣好,他曾以一人之力擊退三百錦衣衛,而現在,他便是連坐著說說話都不能了。

“表哥,我扶你吧。”

“不必了,我自己……咳……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表哥。”方出口才知自己說錯了話,慕清平臉色已是大變,被塵封的記憶仿佛突然找到了宣泄口,肆無忌憚地朝他襲來,他的身體幾乎支撐不住,“你是……青兒?”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慕清平盡失血色慘白異常的臉。

“表哥,是我,對不起,我……”

“你……”一個你字尚未完整,他的口中猝然噴出一片血霧,人已向后栽倒,宋青梅大驚失色,忙使力扶住他,才沒有讓他碰在椅子上,

“表哥……”“少爺……”破碎的杯子聲連同雷聲響徹在這破敗的院落,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慕小白飛奔而來,顧不得對宋青梅惡語相向,只抱了那地上的人便往床塌邊去。

慕小白竟然輕而易舉便抱起了他,他現在該是有多瘦。宋青梅亦步亦趨跟在后面,一顆心悔得要死。

慕小白將慕清平安置好,忙去拿手帕,慕清平的口中仍有血在不斷流下,宋青梅甚至不敢去看,她呆呆立于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還不走?真要把他害死嗎”耳邊傳來慕小白憤怒至極的聲音。

宋青梅抬起頭,“讓我來吧。”此刻的她失魂落魄,一雙眼睛中滿是懇求,全沒了昔日相府千金的飛揚跋扈,慕小白卻不覺得解氣,就是這個女人將少爺害得如此地步,他怎么能夠心軟,“你聽不懂人話嗎?趕緊滾出去吧!”

這話已經說的相當重了,可是宋青梅卻渾不在意,一雙眼癡癡地望著床塌上的人。

“算我求你了,你走好不好。”

“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慕小白的眼神讓她無地自容,宋青梅掩面跑出門來。

冰冷的雨點砸在她的頭上臉上,她全然不覺,只覺得心如刀絞,她想凌遲也不過如此吧。

她竟然親手將一心呵護她的表哥害成這般模樣,她真是愚蠢之極,可恨至極!!!

她就站在先前的窗子前,任風雨打濕她的衣服,她只祈求能望一眼那人,便是一眼也是好的,是了,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是這樣貪心。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會站多久?

慕清平終于醒了過來,“小白,她在哪里?”

慕小白低著頭不說話。

慕清平便了然了,他又是一陣猛咳,“雨這么大,快去尋她回來。”

“少爺,你怎么還想著她,你自己的身體都成什么樣了!”慕小白無動于衷,說出的話全是憤怒。

“你……”他仿佛不堪重負地閉了眼睛,“罷了,我自己去。”說著便摸索著要下床。

慕小白這才急了,“少爺,你躺著吧,我去我去。”

他推開他,周身散發著不容接近的清冷之氣,“不勞費心”。他輕易不發脾氣,慕小白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一動也不敢動。

慕清平頭腦眩暈,雖撐在床邊緩了好一會兒,起來時仍是覺得天旋地轉,不由得苦笑一聲,這個身體真是越發沒用了。

他強自提起一口氣朝門口摸索過去。他腳步虛軟,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慕小白默默跟在身后,生怕他再次出什么事。

門吱呀一聲開了,宋青梅抬頭望去,竟是她的表哥。

“青兒……”他語氣焦灼,步伐更是凌亂不堪,他竟是來尋她的,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相待?他這樣的身體怎能淋雨?她忙擦了眼淚跑過去扶他,“表哥,你怎么出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他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你沒走遠。雨下的這樣大,你一個要去哪里……”他已力竭,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地上滑。

他的衣服已濕透了,這個樣子簡直羸弱不堪一擊。

這模樣灼痛了宋青梅的雙眼,她忍不住痛哭失聲,“表哥,為什么,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你是青兒啊。”他握住她的手,聲音微不可聞,宋青梅卻覺得那一字字都像是驚雷響徹耳際。

“莫要賭氣了,快回屋里吧。”他的手那樣冰涼,一絲溫度也沒有。她不是賭氣,無論慕小白怎樣對她,她都能受著,她只是沒有臉面來面對他。

不能再讓表哥為她擔心了,宋青梅撐起他的身體,“表哥,我們回去。”

“好。”他的笑容那樣蒼白,仿佛下一秒便會消散。

“青兒,去擦……咳……擦……一擦……”他此刻已疲憊不堪,一雙眼睛將闔未闔,還要強撐著說這些話。宋青梅只覺心痛異常,這個人為什么總是為別人考慮,明明他自己才是最需要被照顧的人啊。

她從前該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他諸事皆是惺惺作態。

“表哥,你累了,快睡吧,別再撐著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想不到……你竟然來了。陪我說說話吧,我怕睡過去便……”宋青梅忙掩住他的唇,“表哥,你一定會醒來的,我會在這里一直陪著你。”

他勉力笑了笑,“好……”眼睛終于闔上。

慕小白一言不發將慕清平的衣物兼熱水毛巾放置于床頭。

宋青梅心里感激卻難以表達。

她這時才敢肆無忌憚地打量他,她的手撫在他瘦削的臉龐上,那溫度明明是冰冷的,她卻覺得整個心都是燙的。

她解開慕清平的扣子,盡管做好了準備,看到他骨瘦嶙峋的身體還是忍不住落淚,那滾燙的淚水一顆顆落在他的胸前,她忙拿了毛巾擦拭,表哥,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突然憶起來時陸崇閻自那里拿來的藥丸,忙拿出來給他喂了一顆。她真是粗心大意,本就是為表哥的病而來,這么重要的事竟然忘了。

她忍著酸楚給慕清平擦干身子又換上干凈的衣服。一雙眼睛始終纏綿在慕清平身上,怎么看都看不夠。

似乎是吃了藥的緣故,他的身體終于有了點兒熱度,這被褥這樣薄,難怪他的身子暖不熱,她該讓菡萏準備兩床錦被過來才是。

那人仿佛受了噩夢驚擾,忽然間彈坐起身,宋青梅忙去照看,他額頭間盡是虛汗,兩只手在空中胡亂地舞著,似乎要抓住什么,宋青梅看他這個樣子心痛不已,她忙握住他的手,“表哥,沒事了,沒事了。”他好一會兒才恢復神智,試探著喚道,“青兒?”

“表哥,是我。”她握緊了他的手,“表哥,睡吧,我會一直守著你的。”那人才又虛弱地睡去。

夜半,慕清平醒了過來,他低低喚了聲小白,因著慕清平身體的緣故,慕小白夜間一直不敢睡熟,立馬就應了聲,他匆匆套了衣服來到床前,“少爺,怎么了?”

“現在什么時辰了?”

慕小白以為他要起身,忙說道,“夜還深著,少爺再睡會兒吧。”

“雨停了?”

“停了。”慕小白有些摸不清少爺的想法。

“去收拾衣物。”

“少爺?”慕小白極為困惑。

“快去。”

“哦。”他知道少爺的決定向來是不容更改的。

他們的東西本就不多,一會兒便收拾好了,慕小白非常不解,他雖百般不待見宋青梅,可是他知道少爺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疼,他們好不容易見了面,現在又是做什么?

他拎了包袱去見慕清明,他家少爺靜靜坐在床頭,那雙失了神采的眼睛中辨不出悲喜。

“收拾好了?”

“嗯。”聽了這話,慕清平似乎怔住了一般,他頓了頓,才開口道,“小白,我想……再看一看她。”

慕小白了然,將他引至宋青梅面前,宋青梅雖然白日里哭了好幾場,眼圈鼻頭早已紅腫不堪,但是一張臉仍舊是美的,她睡得很穩,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安穩了。夢里她還記得提醒自己明日要早些起來,要給表哥熬藥,要把陸崇閻請過來給表哥好好治一治病,表哥若是不愿回去,便讓菡萏購置幾床厚實的錦被過來,對了,房間里的桌椅也要換一換……干脆,全部整修一番好了……她就和表哥一起住在這個地方了,一輩子……

慕清平的手觸摸在她的臉頰,細細地摸索起來,他的動作是那樣慢,仿佛要用盡一生一世似的。

他耳邊響起從前宋青梅念給他的那首詩,“郎騎竹馬來,繞樹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少女的聲音稚嫩得很,他卻覺得是這輩子聽過最好的情話。

半晌他半是欣慰的嘆了口氣,“丫頭長大了,可是我……卻不能再護著你了。”他的聲音明明很是平淡,慕小白聽了卻止不住想哭。

他踉蹌著站了起來,“我們走罷。”慕小白忙去扶他。

夜色正濃,像是粘稠的暈不開的墨汁潑灑上去似的。

兩道人影緩緩消失在黑沉沉的墨色盡頭。

……

“少爺,我來背你吧。”

“我還能走……”

“就讓我背你一次吧”少年不依不撓地黏了上去。

“臭小子……那我就偷懶一回了……”

慕小白背緊了背上的人,鼻子突然間酸楚得厲害,他的少爺曾經是多么風華奪目的存在,如今卻只得病骨支離……他忽然憶起多年前慕清平那首紅遍長安城的詩,他從前不懂卻能將其倒背如流:

“紅衣佳人白衣友,

? ?朝與同歌暮同酒。

? ?世人謂我戀長安,

? ?其實只戀長安某。”

無論曾經多么輝煌耀眼的歲月,卻終究抵擋不住時光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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