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暑假,我再也沒有見過尹欣欣。有人說,在酒吧見過她;有人說,在舞廳見過她;有人說,在機場見過她……
我知道,沒有人是傻子。秋一飛那樣帶我走,一旦被尹欣欣看到或者傳到她耳朵里,都是一聲霹靂。
同樣地,秋一飛和金天俊也再也沒有聯系我。聽說,他們最終獲得了亞軍,因為最后關頭秋一飛不肯傳球給金天俊,所以錯失冠軍。
暑假的開始很不愉快,結束也顯得異常煎熬。
新的學期,開始變味了。
再次見到尹欣欣,是開學的第一天。尹欣欣的低馬尾已經換成了栗色大波浪卷,眼線太過濃重,呆板的校服被她擰成了露臍裝,朝我邪魅地一笑:“小唐唐,好久不見。聽說戀愛了~”
“欣欣……”我該說什么?
“其實,沒關系,”尹欣欣輕輕波弄了一下長發,“我不稀罕他。祝你們幸福啊!就是可憐了金天俊……是吧?天俊歐巴……”
金天俊低著頭,不說話,自然地翻著手中的課本。沒有惱怒,沒有羞恥,仿佛一個聽不懂中文的外國人,眉眼依舊柔順得讓人心動。
“唐小葉,我把秋一飛讓給你!你好好愛他!”尹欣欣嘴角上揚,仿佛十足把握我不會幸福。
是啊,欣欣。沒有你的寬心,我該如何幸福。
碰巧這時,秋一飛走了進來。定個在尹欣欣的尾音上。愛他。
秋一飛看著我,曾經我以為我會厭惡至極的那雙眼睛,如今竟然清透得令我難過。原來,我從來不曾厭惡過他。我們都是以最幼稚的方式引起對方的注意,越是喜歡,越要掩飾。掩飾得太過真實,甚至蒙蔽了自己的心。
愛他。好好愛他。
陽光變得好刺眼,就像初遇秋一飛那天,這個陌生的大男孩為了友好而替我寫了檢查。我還記得他將批閱后的檢查交到我手里的樣子,“唐小葉,我才見你第一面,就為你寫了一份檢查。”
我莫名地委屈起來,不知為什么,愛情來了之后,我變得愛哭起來。
眼淚剛掉下來,秋一飛就沖到了我的面前,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沒有一句話。我忘記了反抗,緊緊抱著他哭了起來。
大概此刻只有他能明白,我失去了最要好的閨蜜。這一失去,就只有他還在我身邊。
起哄聲此起彼伏,尹欣欣仰著腦袋走出了教室,金天俊也跟了出去。我卻依舊停不下來,哭聲越來越大。
怎么辦,我失去了尹欣欣。
“你們!”班主任推了推眼鏡,恨恨地將一摞書扔在了秋一飛身上,“我就知道!”
那頓罵我沒聽進去多少句,秋一飛始終皺著眉,低頭。一句話不說。
最后,我和他一同在操場上罰站。原因是尹欣欣帶著班主任見證了我和秋一飛的深情相擁。
九月的太陽依舊毒得要人命。我在炙熱的空氣里茍延殘喘。
“喝口水吧,”我居然聽見個熟悉的聲音,“小唐唐,這次算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還是有秋一飛陪著啊。你多幸福呀!就連我打小報告的時候,金天俊也拼命攔著我……嘖嘖,我還是騙他說我要去廁所才得逞的。……怎么啦?怎么不喝水呀?怕我毒死你嗎?”
我看著她,覺得世界就像和我開一個頂級大玩笑。“欣欣,你別這樣好么?”
“唐小葉,別考驗我們的友誼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