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喜歡安靜喜歡讀書,而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那些靜到似乎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日子卻有顯得孤獨和寂寞,這些時候唯有文字和故事成了我繼續下去的支柱,每讀一個故事仿佛在過一種新的人生,而有時生活的無奈常常讓我躲在別人的故事里不想出來,渴望時光靜止,自己也能夠被定格在故事里。
? 去年大學畢業在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個月之后依舊不可逃避的去單位報了道,而這之后便意味著我便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社會人了我不再是學生,即使我依舊幼稚依舊依靠。
? 學生時代看到書上面說社會就是一個被彩色糖紙包裹的糖衣炮彈,那時感覺作者真是牛*人家真會形容。當我獨自走進社會走進的單位我心中時刻謹記課堂上老師說的話:因為你是新人,因為你什么都不會,因為什么東西都需要學習,因為我們的職業和生命生死悠關,所以當你到一個新單位是你所能做的就是:夾起尾巴好好做人!這句話也被我刻在心里一般,既然什么都不會那就應該放低姿態。
? 不蠻大家我醫學院五年本科畢業之后回到小縣城最好的醫院光榮的成為了一名大家印象中帶著翅膀還會閃閃發光的白衣天使。 作為新人,我理所應當的認為別人讓我去做是因為別人對我信任,既然如此我應該加倍努力的工作就會得到別人的認可。十二三個護士的科室有著七八十多個的病號,老油子們在完成早上的輸液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人,一個病號一般四五袋的液體,七八十個病號的科室接下來便是不間斷的換液體,而這一切想都不用想自然而然便都落到作為新人的肩上,中間還有不停的新來的病號,測血壓,量體溫,抽血,靜脈穿刺。當然這些看似都不是什么強度很大的勞動,既然開始工作,既然需要學習的內容很多,這些多干點沒關系。
? 可是最讓人難過的事情便是這樣:小劉.新來的28床的血抽了沒?孟姐,我剛給2床打針回來,我給4床做上霧化立馬就去給28床抽血。治療室的門還未走出去,便聽到吳姐又說:小劉,別忘了一塊給15床拔針!好的,吳姐。剛給4床做完霧化,推著治療車到28床的床前便聽到外面在喊:小劉,小劉,小劉干什么去了?整天見不到人!現在這年輕人怎么這樣子?整天是啥活也不干整天見不到人!
? 正在給大爺抽血的我欲言又止,委屈的眼淚立馬不爭氣的奪眶而出,看著病床上被白血病折磨的大爺我能做的只是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靠搖晃試管的時間左右搖一下頭好搖掉掛在眼上的淚珠,然后轉過身依舊滿臉堆滿笑臉的對大爺的話:大爺血現在抽完了你現在可以吃飯喝水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問題你隨時可以問我,我叫劉雪花。
? 傷心難過不是因為別人在清閑的談笑風生把你使喚的團團轉依舊對著對人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怎么了?怎么一點都支使不動?怎么啥也不會啥也不學啥也不干。
? 蔡姐把安痛定當成地塞米松加入病人的液體中,加完之后才發現。發現之后蔡姐便說:小劉,你怎么核對的?地米和安痛定你不認識嗎!幸虧我發現的早,這要是給病人輸上了那還了得?明明核對藥液不屬于自己的工作?明明核對藥液的姐姐就在旁邊,一統怒火全都發泄到了我的身上,我張口欲辯話還未出口,本應該核對藥液的姐姐張口便說:你到底怎么搞的?冰箱里本來還有五支生長抑素現在就還有一支,不用想肯定都是你弄丟的!試用期你還想不想過!
? 沒做過的事情被無情的推到自己的身上想要辯解卻是換來所有人的指責。我不想在他們面前留下眼淚,我告訴自己仰仰頭眼淚就不會留下來。
一旁的趙姐看到,把我拉到一邊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妹子,剛來誰都這樣,別難過,慢慢熬,等到下一批新人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拉拉,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在這陌生的環境我為還能有趙姐這樣熱心腸的人和我說話我感到好開心,我用手摸摸眼淚點點頭。什么也沒說
過了沒幾天下了夜班正在補覺,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給吵響了,一看是科領導:小劉你來我辦公室一趟!作為新人不懂你就要問就要努力去學,你說說看這個呼吸氣囊你究竟怎么弄壞的?你和小趙上了一個夜班就這樣了。小趙說你收拾的起來的,你收來就收起來怎么還能弄壞?這么貴的東西你賠嗎?領導,我真的沒碰這個東西,我看是趙姐拿起來的?!昂f,你趙姐都是工作這么多年了她能不會用?”領導一臉厭惡的看著我,是呀,趙姐那么溫柔還安慰我,所有人印象中的趙姐又怎么會撒謊呢?
從領導的辦公室出來,天都黑了,深秋的風也變得凌厲起來,我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獨自一個人,沒有朋友,我該想誰說說我的委屈呢?越想越難過,我真的忍不住的漆黑的路上沒有行人沒有車,我真的忍不住內心的委屈抱著路旁的法桐樹哭起來了,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傷心,在這秋風瑟瑟的黑夜我的哭聲傳到我的耳朵里又是讓人格外難過!我攤在樹下嚎啕的哭起來了,這時,突然從樓上面傳來聲音:孩子好不容易睡著,別在這哭了,現在這年輕人感情上遇到點事就尋死覓活的!我抬起頭向上忘了一眼:樓上的燈光已熄,路上靜悄悄的只有那被秋風吹起的落葉不停追逐。我該去哪?不是說遠方嗎?長長的路上一縷長長的橘光向我襲來,遠方,何處才是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