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城市,已經涌起了一絲燥熱。晨起的清涼,早在風風火火趕向教室的途中,消散個精光。
近百來號人擠在一個大教室里,為保證投影教學的效果,厚重的遮光簾擋住了外界一切的新鮮。
昏暗里,投影幕布反射著刺目的白光,本就勉強睜開的眼睛,斷然無法承受。老師的聲音通過話筒,回蕩在這近乎密閉的空間。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放空的,只是驚訝于自己睜眼似乎能看到神奇的東西。仿佛是一圈圈蕩開的聲波,向我們襲來,我下意識地低頭,避免被正面擊中。但聲波源源不斷地從老師那里發出,撞到姿態各異的我們,撞到四面的墻壁,吸收、減弱、反射、傳播、再反射……每一波入耳,便能接收到對應的信息,但面對大量雜亂的聲波,我的大腦CPU處理后得出一條指令――煩躁度上升,建議屏蔽。
不得不說,這種偏文科性質的課,對于一群理科怪物來說,真的提不起興趣。簡簡單單一句話,能被反復講解兩個多小時,末了,這還只是老師的一家之言。由此,更加覺得,牛頓、愛因斯坦等人的偉大,幾個公式便能涵蓋萬事萬物的真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老師倒是意猶未盡,然而我們,已經麻木到連味蕾都受到了殃及。
無課的下午,再沒有背上包出去走走逛逛的雅致,也提不起去圖書館學霸一把的豪情。也不知是否緣于這悶悶的天氣,自己最近倒活得像只懶散的豬。午睡一覺接著一覺,到了飯點,起來后便開始糾結沒什么胃口的情況下該吃點什么。
持續了幾天后,突然意識到,我似乎很久沒有靜下心來做一件事情了。之前很喜歡看看小說,可最近逼著自己面對一本書坐下來,幾分鐘后惶恐地承認,我連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由于靜不下來,整個人就顯得很躁動,就像一根干燥的火柴,東蹭西擦,很容易就著了。一點點小事,就能讓我十分惱火。
每次惱火煩躁時,就會帶上球拍,約上球友,以一場酣暢淋漓的球賽來開解,每次都要打到完全失了力氣才罷休。可能就是因為依賴這種運動的快感,導致其余化解煩躁的方式都收效甚微。
出于學院提高體質的強制要求,竟也逆來順受,漸漸接受了跑步。對于我這個自小就對跑步持強烈反對態度的人來說,能主動去跑上幾圈,是比發射原子彈還不易之事。
說起我對跑步的排斥,我爸得負大半的責任。記得七八歲那年的暑假,一日清晨被我媽拉去公園晨跑。當時非常高興,干勁十足。可是,不爭氣的我,沒跑幾步就摔了個狗啃泥,膝蓋也跌破了。至今,那個疤還依稀可見。這件事后,我爸就全盤否定了晨跑的計劃,我也將跑步列入了黑名單。
多年后,面對自己慘不忍睹的耐力跑成績,我每每調侃我爸,說是他打壓了我跑步的潛能。我媽則在一旁,為自己當年高瞻遠矚才一天就夭折而耿耿于懷。
跑步是件很累的事情,即便我在心理上接受了它,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但迎風奔跑的感覺,很爽。
急促的呼吸讓人無暇顧及腦中其他的事情;灌入運動服的涼風就當給自己燥熱的心去去火;聽上一首節奏感強烈的歌,油然而生一種毫無依據的征服跑道的自豪感。
接下去的5月,我所在的城市會越來越熱,我所面臨的事情也會越來越多,得盡快讓自己靜下來。
作者自己招
有段時間沒有寫文字了,真的浮躁得可以,心中零碎的片段很多,但始終沒有將其展開的欲望。現在,逼著自己寫下來,寫完,真的舒暢了很多。
謝謝你看完我的啰嗦,就當是我一種發泄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