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記:對于鄧城豬蹄,早已肯定了它的美味。只因早前的一篇文章《安陽:安靜的月光》被收錄簡書專題《河南省》,臨時起意,再敘舊題。
我從不以吃貨自居,對于吃食也沒有過嚴的要求。不理解為何以吃貨自居的人說起來,總會給我種種沾沾自喜的錯覺,是自嘲還是自得?寒酸的時候,街邊小吃,路邊陋鋪,可以吃的有滋有味。偶爾的機會,高檔飯店,玉盤珍饈,也能吃的怡然自得。
不知道是不是自小味蕾就有缺陷。同樣的飯菜,從也分不清那家味道更勝一籌。也許正是如此,在自己做菜的時候,更重于色彩的搭配和外形的塑建。而這一點,也不盡如自己所推測的完全得益于家庭的耳濡目染。社會優渥的今天,美食家是個光鮮的職業,而我自小就沒有這個天分。
可有一個味道,卻在我味蕾上留下了深刻標記,讓我記得清楚。像秋霧濃密的早上,在潮濕的苔蘚上狠狠踩了一腳,分外明顯。把這個比喻和吃放在一起,并不倒人胃口。因為“留下”這個印記的真是腳蹄,是豬蹄。如果搞笑了想,它還是一個半圓,接兩個椎體的形狀。
第一次嘗到鄧城豬蹄是在大學宿舍。大學生總有把家鄉特產分享給異域他鄉舍友的心意。在我們宿舍,老五是周口鄧城人,他們的特色美食正是鄧城豬蹄。慚愧的是,作為平頂山人,平頂山的特產“黑美人”是分享不出去的,不是優質西瓜品種中的“黑美人”,而是煤炭。如果平頂的山也是全國一例的話,那倒可以拍張照片,順便奉上幾段神話傳說。
老五帶到宿舍的是一箱真空包裝的豬蹄,六包,六個兄弟一人一包,不爭不搶。兄弟幾個圍著蒸鍋,看著加熱這道必要程序的進行,等的急不可耐。掀開鍋蓋的時候,濃郁的香味和蒸騰的熱氣撲面而至。附著于豬蹄表面的冷固豬油,已完全液化,再浸潤回豬腳里。表層的膠原蛋白晶瑩透亮,像流動的蜜蛋,可以看到纖細的鏡像。想著這些文字的時候,不覺間嘴里又溢滿了津液,肉爛骨軟,粘而不膩。沒有吃過鄧城豬蹄,實難想象怎么會用“清滑爽口,柔韌脫骨,味醇酥嫩,香氣濃郁”的詞組來形容它。
老五說:“塑封豬蹄只是般般,真正好吃的是剛出老湯鍋的,趁熱吃,真是一絕。”這一句話吊起了兄弟幾個的饞蟲。當真切來到周口時,老五父親特意抽出一天時間,載我們幾個看了千年白果樹、劉秀飲馬臺、逍遙胡辣湯、農家土溫泉、葉氏古莊園。但念想的,還是預定在中午的葉氏老湯豬蹄。用鄧城話說是“饞一個豬蹄”,“饞”字做動詞用,實是到位。那天中午,均分下,我們饞了不止一個。
周口一行,忽略了黃淮平原的廣闊平坦,淡忘了鄉下寂夜的繁星幾多,唯獨加深了味蕾上的這個印記。之后,又強烈要求老五帶了幾次“豫東小熊掌”,每次都吃的口角冒油。前不久,一行四人,更是借從信陽返回鄭州的機會,中途轉停周口鄧城,再滿口欲之念。
這也不怪乎,看到“和記豬手煲”時,立馬約哥兒幾個一嘗究竟了。老二說:“還行,但比鄧城豬蹄還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