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羅爾接受采訪的視頻暴光后,網絡上一片罵聲。罵他重男輕女,罵他自私無德,罵他“房子是自己的,女兒是網友的”。還有罵那些仍在捐款的人,關于這些人的心理,我在人是不容易上當的,除非……已經講得很清楚。
下面這張圖是連岳公眾號此事文章下的留言。有些人是罵不醒的,跟他們講什么道理呢,還不如計算連岳老師的心理陰影面積有意義。
現實中的每個人、每件事,都是我們反觀自己的鏡子。尤其當一個人與你擁有某些共同之處,會更容易將自己置身于他的位置,去想想,如果換做是我,會怎么辦?
我將自己放在羅一笑父親的位置上。換做是我,面對孩子的疼痛,第一反應會是悲傷,無比的悲傷,這么小的一個生命,因我而來,卻要遭受白發送黑發的命運,我不想接受,更無法接受,我要盡一切辦法,改變這個厄運。否則,下半輩子,悲傷逆流成河,我將是永遠站在河邊哭泣的人。
接下來,我會有一絲寬慰,我有三套房。這是我的底氣,用房子換一條命,三套我都愿意。
可是,我們的價值觀念,因為房子,已經扭曲到面目可憎的程度。
羅爾說要留一套給自己養老用。可等你老了,房子里空空蕩蕩的,沒一個親人在,或是連遠方一個值得掛念的人都沒有。這個老養得有什么意思。小時候我們回家,就是回到父母住的那個地方,那間房子。現在我們有了自己的房,孩子把這里當成了家。如果沒有他們,房子只是房子,不是家。沒有家,再多的房子,也只是冰冷的磚頭。
我還是做回自己。
憶起初為人父時,那是一年春天,當她甫一來到,眼睛還一眨一眨地沒有完全睜開。我看著她,就像看一個小怪物,她張牙舞爪,打著哈欠,每天吃啊,睡啊,不停地長啊。我呢,洗尿布啊,沖奶粉啊,不停地挨老婆訓啊,當個爹咋這不容易。
說實話,盡管做了十個月的準備,當看到她的哪一刻,我還是有些慌亂。 因為,我還不知道怎么做個好父親。記得抱著她的時候,她哇哇地哭,我看旁邊沒人,還悄悄地和她說,初次見面,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多多關照。她的手一直在亂揮,不管想表達什么,反正我理解的是“老爸,你慢慢來”。
這么多年,我一邊實踐一邊在琢磨,該如何扮演好爸爸這個角色。在她的人生舞臺上,在我下場之前,怎么也得拿個最佳男配角啥的吧。而且,在她的男主角出現之前,我還可以霸蠻地客串男主角。到目前為止,我覺得演得還不錯。
最難過的一次是,三歲那年因為交叉感染,她得了很嚴重的肺炎。那年的生日都是在醫院的病房里過的。她揮著小手招呼旁邊床的小朋友一起吃蛋糕,連唱生日歌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哼著。我和媽媽兩個人,忍著心里的難受,一口一口地喂。當時真想,得病的是我,而不是她。
她現在大了,晚上寫作業,我在后面打字,就這么各干各的事情。有好幾次,我都希望時間停下來,那該好多。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今生以父女來續前緣。又說緣份在三生石上已然鐫刻,等有空的時候,我去找找,看看下一世我們會不會做個夫妻。
不亂想了。好好過當下吧,把這輩子的父親做好,剩下的,交給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