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我從北京辭職回家,在小縣城里終日郁郁寡歡。家鄉(xiāng)處在一個不太富裕的小城里,城里的人整天都很清閑似的,早上起來跑跑步,晚上出去溜溜彎,日子就這樣的一天天過去了。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把記憶全部抹平,結(jié)果每到深夜,我總會不知緣由的難受,不斷地想到雅琴,想到那個晚上,我們最后一次聊天談心,一聊便是一個通宵。
雅琴和我是高中同學,一起上學讀書已經(jīng)是常事,可我卻分外喜歡這樣的見面。
一次,同寢室的人相約一塊去打水,途中遇到雅琴,同伴們都向我投來了鼓勵的眼神,我木訥的呆住,隔了三秒才和她點頭示意,那個時候的感情純粹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禁不起涂畫。
要知道,一個你喜歡的人同時也在喜歡你是多么的幸福,我和雅琴就是這樣,她旁敲側(cè)擊的問我是否喜歡她,我迫不及待的告知她,我喜歡她。那天,我們在學校的操場上,彼此大笑。
三年之后,我們相約一起考北京的學校,結(jié)果我成績不理想,沒有考上北京院校。誰知道,一向活潑開朗的雅琴竟然在這件事上選擇了沉默,她沒有要求我去北京,而是選擇分手。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三年的付出換來的結(jié)果是分手,這兩個字像殘冰一樣割傷我的內(nèi)心,我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表面卻強裝鎮(zhèn)定。
這三年來,她和我吵鬧的要分手,我都知道她是想讓我去哄她開心,這次她不吵不鬧,特別鎮(zhèn)定的和我說分手,我知道她是下了決心的。
我沒有央求她和我和好,也沒有無休止的詢問她原因,特別篤定的祝她幸福,轉(zhuǎn)身的時候,眼淚再也沒有強忍著。
雅琴似乎對我的表現(xiàn)也特別詫異,停了幾秒之后,也轉(zhuǎn)身離開了。自此,四年的大學生活,我選擇了單身,期間也不乏有條件不錯的女孩向我表白,我一概搪塞過去,我似乎還在等著她回心轉(zhuǎn)意。
畢業(yè)之后,我飛到深圳去工作,在巨高的寫字樓里,我一呆就是半年,每天朝九晚六,活得倒也開心。
正準備要離職回到家鄉(xiāng)的時候,一個北京的陌生號碼打過來,我的心里一緊,這些年已經(jīng)習慣了,一看到北京的號碼,總會不經(jīng)意的想到是她打來的電話。
“喂,最近可好?”熟悉的聲音一下?lián)舻轿业膬?nèi)心,我慌了神,說話開始結(jié)巴,最后不斷舒緩自己的心情,才讓通話繼續(xù)下去。她說她想和我見一面,“可以啊”這三個字,我?guī)缀跏敲摽诙觥?/p>
看了看深圳到北京的機票,上升到3000元的機票錢,我連眼睛都沒眨就訂下來。想著能馬上見到雅琴,我覺得值!
當天就見了面,她看起來更加的漂亮了,而我還是老樣子,似乎一點都沒變。
那天,我們聊了很久,從一開始的高一生活,到最后我們在一起的點滴,包括后來上大學之后,她談了兩個男朋友都相繼分手,我認真傾聽著,生怕錯過一點點她的生活。
正當我聽著入迷時,她隨即轉(zhuǎn)頭問我:“難不成,你現(xiàn)在還是單身?”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她捂著嘴表示很吃驚。
我慢條斯理的跟她說了一些我的故事,也不知是我單身的生活過得凄清還是我的陳述讓她想到我們的過去,她突然站起來親了我的臉頰。
我竟然紅了臉,心里怦怦亂跳。那一天,我們在北京東直門附近的漢庭酒店住了下來,當天晚上,我們再次纏綿在一起,或許是太想念她,我一晚上摟著她,久久不敢松手,害怕再次失去她。
“我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她在我耳邊輕聲細語。
我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抱的更緊了。
半夜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燈還亮著。我依稀看到雅琴坐在窗前,通過玻璃的反光,我看到一個小紅點在移動,原來她在吸煙。
我起身站起來,把她抱到床上,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問她為什么高中畢業(yè)要和我分手?
她猛吸一口煙,緩緩吐出,轉(zhuǎn)頭對我說,我們睡吧!我累了!我沒有繼續(xù)追問,我不想讓她為難。
第二天醒來,她已離開,我不禁啞然,這樣狗血的情節(jié)似乎在電視上看了很多次,沒想到這次卻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穿好衣服,收拾心情,我離開了北京。到達北京機場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郵件,來自那個熟悉的郵箱,我竟突然定格,不知道是否該打開它。
安檢登機之后,我還是打開了那封郵件:
你問我,為什么下課之后,你總是喜歡問我問題?
我回答你,為什么下課之后,我總是坐在座位上不離開嗎?
昨晚你問我為什么高考后要和你分手?
其實那個時候,我不想再讓你分心,我想著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
讀完之后,我馬上撥打她的電話,對面?zhèn)鱽黻P(guān)機的訊息,我呆坐了幾秒之后,編輯了一條短信,給她發(fā)過去。
“你只顧前行,卻忘了我曾和你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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