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櫻流紛飛的時節。
還沒有真正入夏,氣溫便如鉆天猴般躥到了高高的27攝氏度,一兩周前還是要穿外套的,可誰也不曾料想到短袖襯衫會在短短半個月后變得如此俯拾即是,撩人的微風也被浸染上了一絲燥熱,吹拂著嫩綠的葉子四處搖擺著。
他叫白亦冰,僅僅是名字,就能夠讓人感受到一絲絲的寒意。
時間不知不覺地拉伸到了傍晚,陽臺外的夕陽流動著瑰紫色的光芒,美的動人心魄,他站在陽臺上,望著窗外的那輪紅日,眼睛卻愣了神,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他右手中緊握著手機,揚聲器里已循環播放了將近半小時的音樂。
窗外人來來往往,可皆為路人。
QQ空間里有這么一條說說,不知為何,這兩天突然火了起來。
“其實有些人,你們已經見過這輩子最后一面了。”
文藝小青年感傷的語氣,真是……可笑呢。
“只是你還沒發覺。”
可是少年在腦海里細細品味著這句話,看著窗外的人,與他們見這一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面。
而來來往往的那些人,他們一輩子可能都不曾知道他曾在陽臺上觀望他們生活的軌跡。
他們,只是他眼里的一道風景罷了,早晚會忘的。
寢室里,滿滿地敲擊鍵盤鼠標的聲音,也是擊碎夢想的聲音。
他不想去聽。
他有點,無所適從。
飄揚的音樂里,不斷重復著日語笨拙的英語發音,sympony,竟然直接發音成了“幸福你”,其實這么喊出來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幸福你,真的是衷心的祝愿,聽這首歌的人,除了他,大概心情都會好的不能再好了吧。
他明白,他這只是瞎矯情的憂傷。
但有些情緒,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就像是你一覺從中午睡到日落時分,當睜開朦朧睡眼的那一瞬間,夕陽的余暉斜照進略有點灰暗的房間里,時鐘不停地搖擺著,清脆的聲音縈繞在耳邊,除此之外,安靜的一塌糊涂。
這樣的話,是不是會有種天地之間只余你一人的無邊孤寂感狠狠地擊中你的心坎。
這個姓白的少年的憂郁,也是如此吧,大概。
寢室內,發光的熒屏像是在黑夜里張開一只只眼睛的蝙蝠,天色黯淡了,屋里還沒有人去開燈,每個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鼠標間來回熟練地切換著。
屏幕里的英雄,流暢地起身,飛轉,橫掃過去,把一個個小怪打的措手不及。
戰斗勝利!屏幕里的英雄面帶笑容,耍帥般的擺出來經典的姿勢。
“真可悲啊!他……大概不知道他只是別人手中的玩物吧……”少年心生嘀咕。
“我們又何嘗不可能是呢?”隨即,他緩緩地吐出了這句話。
沒有人聽到,就算聽到了,也不會注意吧。
寢室里,一天到晚,很是冷清呢。
他像是個局外人,在寢室的時候冷冷地旁觀著寢室里的百態。
作為觀測者,都是孤獨的吧。
不知不覺中,他習慣了這樣,習慣了自言自語,并且樂此不彼。
舉個栗子。
哦,他差點忘了。那是在窗外的那條小路上,同樣是個傍晚呢。
發光的徽標在地面桀驁不屈地仰望著星空,忘記了它自己身上滿滿的塵埃。
再平凡的小人物,也會有閃閃發光的夢想吧。
沒有人,是生來注定要平凡的吧。
幾千年前,那個叫陳勝的男人把它表達了出來,他在田野里,舉著鐵鍬,滿是汗水與塵埃的黝黑的面龐上,嘴唇張張合合,那之后,他的那句話就被載入了史冊。
他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像是一道長虹,猛然間劃破了天空。
好了,有點跑題了,我們接著講白亦冰的故事。
白亦冰當然是瞅見了這個冷不丁的小東西,說實話,看到的那一瞬間,他心動了,有種莫名的熱望迫使他撿起那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可是,他的腳步卻沒有那么聽話地停下。
他眼睛緊盯著他動心的東西溜走了。
不知不覺中,他往前已經走出了十幾步。
他想再倒退回去。
他停住了腳步,猛地抬起頭來,金黃色的光線映射在他略有些呆滯的臉龐上,竟然熠熠生輝了起來。
他對自己一字一頓地說:“說不準那是拯救世界的開關呢,萬一被別人撿走了,你就做不了英雄啦。”
是和藹的笑嘻嘻的語氣。
緊接著,他又緩緩地說到:“不,不用了吧,已經錯過的東西,又有多少是可以再找回來的呢。”
啊,這是略帶沉重的語氣。
他大踏步地走了起來,越走越快,像是在逃避什么,再也沒有回頭。
看,這個栗子,就已經反映出,我們的主角,之前或多或少就已經有點病態了。
那天傍晚,他在和誰說話?
少年也在追問著這個問題,隨即嘴角劃出一道笑容。
一般情況下,人們可能會認為這是性格孤僻再加上心理長期積攢的陰影啥的長此以往的惡果,可白亦冰他卻是很健談的,一個問題,不管對不對他胃口,他都能夠從南極和你談到西伯利亞,當然,這是分聊天對象的。
那些他不感興趣的人,他是不會和他們多說一句話的。
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格分裂?
唉,看來只有作者我,才相信他真的和一個人對話。
真的?嗯嗯,我是作者,我是不會騙大家的,大家請相信我。
啊?你問我到底是誰?
那個,不好意思,我暫時還沒想好。
抱歉啦,米娜桑。
他叫白亦冰,他是你,是我。
其實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刻吧,自言自語并且樂此不疲。
你在和誰說話,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但是,我們主角的故事怎么能夠流于俗套呢,
預知后事如何,且等我想好……再說。
PS:本來是要一個幻想的故事,但。。實在沒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