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九）

顧城開車在城里繞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月明睡的是舒服。可媽媽還在家等著呢！顧城想到這，趕緊朝家的方向開去。他和月明到家天都快黑了，月明第一次來顧城家，還這么晚，她不敢想像顧城的媽媽會用怎么的眼神看她？

“你怎么不早點叫醒我？第一次來你家就給你媽媽留下不好的印象咋辦？”月明接著又說：“一想到你媽媽，我的腿就打顫現在走不了路了。”

“看把你嚇得，我媽媽又不是老虎會吃了你，放心，有我保護你，你怕啥？”顧城說著挽起月明的胳膊朝家走去。

顧城沒回來之前，顧城媽媽是個急性子，她坐不住在外面張望了好幾回，顧爸爸拉住顧城媽媽坐下說：“老婆，別著急嘛！快坐下靜靜地等，也許城城有事擔擱了。”

“城城就是你慣壞的，你父子倆倒是一條心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趁年青生個閨女，好跟我一條心。”顧城媽媽開始嘮叨著。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你最好對月明好點，把月明拉到你的隊伍中去，你在這個家還有立足之地。”顧城爸爸真的很聰明。

這時，顧城領著月明回來了，月明硬著頭皮跟顧城的爸爸媽媽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我的天吶！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倆盼回來了，餓了吧！趕緊過來吃飯。”顧城媽媽招呼大家入座吃飯。

“月明別緊張，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在自己家里隨隨便便開心就好。”顧城爸爸笑咪咪地說。

顧城拉著月明坐在他的身邊，月明看顧城的爸爸媽媽對她很客氣，并沒有因為回來晚責怪她的意思，她緊張的心，不再緊張了。

“月明，嘗嘗阿姨做的粉蒸排骨，你阿姨本來是想做排骨苦瓜湯的，怕你不喜歡苦瓜的味道，就特意改做粉蒸排骨。”顧城爸爸說著拿起公筷要去夾粉蒸排骨。

顧城媽媽眼明手快一把搶過顧城爸爸手中的公筷，她給月明夾了大大的一塊粉蒸排骨，說：“月明，多吃點，你這么瘦？我要把你養胖才好。”

“謝謝阿姨。”月明是個老實的丫頭，別人對她太熱情，她還有點不適應。

“媽媽，你這個樣子會把月明嚇跑的。”顧城很了解月明。

“好，好，月明，你隨意。”顧城媽媽說。

顧城媽媽拿起湯勺，給每人盛了一碗排骨蓮藕湯，顧城叫月明吃百合芹菜，月明夾了一些百合芹菜，放進嘴里嘗了嘗，百合芹菜香香的味道瞬間在舌尖上綻放。

吃過晚飯，月明想幫著收拾碗筷，顧城媽媽一把奪過月明手中的碗筷，笑著說：“月明，不用你幫忙，我洗碗快，一會就好了。”

“阿姨，我在家專門負責洗碗的，在你家不洗碗還有點不習慣呢？”月明說。

“傻丫頭，時間長了就習慣了。”顧城說著領著月明在客廳看電視。

顧城問月明想喝什么茶？月明說，不管是綠茶還是白茶都行。顧城拿起桌子上干凈的空杯子去廚房冰箱找茶葉。

“城城，你在冰箱找什么？”顧城媽媽不解地問。

“我找茶葉，想給月明泡一杯茶。”顧城回答。

“月明那丫頭，都快做新娘了，臉色還那么蒼白，也不紅潤，我來給她泡杯玫瑰花茶，調養調養，以后月明在我們家里，我要把月明調養成最漂亮的新娘。”顧城媽媽說著，拿塊干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接過顧城手中的茶杯，給月明泡了一杯玫瑰花茶。

顧城媽媽又拿出一罐沒開封的玫瑰花茶給月明，還叮囑月明，平時多喝些玫瑰花茶，臉色紅潤氣質好。

顧城媽媽看到月明連一件黃金首飾都沒有，她跑到房間搬出了一個大大的首飾盒，讓月明隨意選，選中什么就拿什么？

“媽媽，你那些都是老款式的黃白金首飾，根本不適合月明配戴。”顧城說著回房也拿出一個精美首飾盒。

顧城說著把首飾盒遞給月明，月明打開一看，有耳環、項鏈、戒指一整套純白金的首飾。顧城拿出項鏈要給月明戴上，月明不讓顧城戴，說什么戴漂亮的首飾要搭配好看的衣服。顧城媽媽一聽，趕緊給月明包了一個大紅包，叫月明去買幾套好看的衣服。

接下來，顧城媽媽閑著無聊，叫月明打麻將和玩紙牌。月明不會打麻將也不會玩紙牌，她最感興趣的是用四張有數字的紙牌，用加減乘除的方法算24點。月明提意和顧城比賽看誰的反應快。

顧城爸爸找來一副牌，選了四十張從一到十的牌，打亂后洗好牌，由顧城媽媽發四張帶數字的牌，然后顧城和月明搶答，顧城爸爸當裁判。

顧城媽媽發了，一張帶2字的紙牌，一張帶10字的紙牌，和兩張帶6字的紙牌，月明眼明手快搶答說：“6除2等于3，3乘10等于30，30減6等于24。”

“月明，我剛反應過來，你就搶答了，能不能慢點？”顧城無奈地說。

“城城，月明反應比你要快，加油。”顧城爸爸說。

“城城加油。”顧城媽媽說著又發了四張帶數字的牌。一張帶2字的牌，一張帶3字的牌，一張帶8字的牌，一張帶9字的牌。

不到兩秒鐘，月明又要搶答，顧城趕緊說：“月明，等一下，這個我會，9減3等于6，6除2等于3，3乘8等于24。”

“月明和城城各贏一次打成平手”。顧城爸爸宣布說。

顧城媽媽又發了四張牌，一張帶3字的牌，一張帶6字的牌，兩張帶4字的牌，月明搶答開始秒算了起來說：“4加4等于8，6減3等于3，3乘8等于24。”

“還可以這樣算，4減3等于1，1乘4等于4，4乘6等于24。”顧城趕緊說出了另一個算法。

顧城爸爸又宣布兩人打成平手。當顧城媽媽發了兩張帶1的紙牌和兩張帶2的紙牌，月明隨口就說：“這四張牌數字太小算不出24。”

“四張牌數字太大也算不出，比如，兩張帶10的紙牌和兩張帶9的紙牌。”顧城想了想說。

“對，四十張牌隨意打亂抽出四張牌算24點，大多數都能算出來了，有極少數算不出來。”顧城爸爸說。

“老公，這個你也懂？”顧城媽媽驚叫著。

“偷偷的告訴你，玩這樣的紙牌是我當年玩到不玩的。”顧城爸爸得意地說。

“顧城，明天，我們還要上班，不玩了早點睡吧？”月明打著哈欠望著顧城。

“好，早點休息，月明晚安。”顧城說著上樓回房間去了。

顧城媽媽領著月明走進一樓一個很大的客房后，顧城媽媽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月明看著這間客房比她在鄉下睡的房間要大好多，而且這間客房布置的干凈整潔，雪白色墻面配藍底印花窗簾，還有床上的被子，枕頭和床單都是配著粉底不同形狀的印花圖案，整個房間看起來清新舒適。

月明躺在床上蓋著柔軟的被子，她睡在舒適的床上反而失眠了，以前她睡硬板床睡習慣了，一下子睡柔軟的床，倒有點不習慣了。月明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瞎折騰。

月明開始在床上靜靜地想心事：難道這就是我的歸宿嗎？我想把對秦峰的感情徹底地放下，怎么會舍不得呢？可是舍不得又怎樣？命里的結局早已注定，秦峰那么完美，是不屬于我的世界？最難過的是：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卻不能在一起。可是，顧城也沒有錯，他也不是壞人，對我還這么好？處處精心維護我，還有顧城媽媽也不對我兇了，對我挺客氣的，最主要的是：顧城爸爸已經把我當成他家里人了，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我還不滿足，還要怎樣？

月明的人生分兩個階段，結婚前，她是喜歡秦峰，結婚后，她才慢慢喜歡上顧城。婚前的生活月明承受了所有的不幸，婚后的生活才是月明幸福的開始。

顧城媽媽回到房間，迫不及待地對顧城爸爸說：“老公，我今天的表現你還滿意吧？”

“滿意，我千挑萬選的老婆，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顧城爸爸最會哄顧城媽媽開心了。

“我覺得月明挺聰明，城城也聰明，兩個聰明人生的孩子肯定更聰明。”顧城媽媽說。

“媳婦還沒娶進家門，你現在就想著抱孫子，會不會有點早？”顧城爸爸笑著說。

“你慬什么？還有一個月，城城就把月明娶回來了，說不定，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抱上大胖孫子了。”顧城媽媽高興地說。

“老婆，我困了，我先睡了，抱孫子的事，你慢慢地想，我不打擾你了。”顧城爸爸說著拉過被子先睡下了。

顧城媽媽看顧城爸爸睡下了，她不再說話了，伸手關了燈，緊靠著顧城爸爸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月明很早就起來了，她想趁顧城和他爸爸媽媽沒起床就做好早飯。月明在廚房找了點紅豆和大米，用湯鍋熬了一鍋紅豆粥，又拿平底鍋攤了幾張煎餅。

“月明，昨天忘了告訴你，我們家是不做早飯的。”顧城倚在廚房門說。

“不做早飯，那你們早上吃什么？”月明問。

“牛奶，麥片，藕粉，面包，蛋糕，家里還有一盒月餅，不吃都要過期了，想吃麥片或藕粉，拿一包用開水沖一沖泡一泡就可以吃了，即簡單又方便。”顧城說。

“可是，今天煮了這么多紅豆粥，沒人吃咋辦？”月明擔心地說。

“沒事，換換口味也不錯，我就是想讓你多睡會，不要老想著起早做早飯？”顧城說。

吃早飯的時候，顧城跟月明商量，婚房裝修。買什么樣的家具，還有地板和窗簾的顏色，月明一個鄉下丫頭這些她哪懂？顧城說什么就是什么？她沒意見。顧城還要拉她去家具店看家具，看好后定下來，好請裝修師傅來裝房了。月明沒同意，今天她要上班，她腦子里想的是掙錢最重要，反正明天周六就放假了，她跟顧城約好明天去家具店看家具。

顧城滿腦子是婚房裝修的事，他根本沒心思上班，月明要上班，他也沒辦法，只好開車帶著月明去上班。

月明在車間打卡上班的時候碰到了張玲，就問張玲：“張玲，明泉昨天送你回家，你覺得明泉這人怎樣？”

“挺好的，月明，勞你費心了。”張玲紅著臉說。

“等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我去找明香，跟明香商量，叫她媽媽趕快去找王媒婆去你家提親。”月明是個熱心腸的姑娘。

“謝謝。”張玲說著回手工4組去了。

月明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仔細地看報表文件，生怕文件有遺漏的地方，她心里念叨：明天就放假休息了，今天千萬不要出錯，不然假期大家都不好過了。

今天上班，月明可仔細了，每份報表文件她都看了一遍又一遍，仔細檢查沒問題才放下，然后又在車間檢查每個成品的布娃娃。她是布娃娃的質檢主任，所以布娃娃的產量質量她都要抓緊。

中午，顧城和月明一塊去小食堂吃午飯，月明吃的很快，三兩口就吃完。

“吃這么快，你要干嘛？”顧城不解地問。

“你慢慢吃，我去找明香。”月明說著風風火火地去找明香。

“傻丫頭，別人家的事挺上心的。”顧城知道月明找明香是為她哥的婚事。

明香正在食堂吃飯，看見月明來了，她往旁邊讓了讓，月明坐下后，明香開口問：“月明，你找我肯定是為我哥的婚事。”

“你猜對了。”月明接著又說：“張玲是個好女孩，你趕緊叫你媽媽去找王媒婆去張玲家提親。”

“看把你急得，我早就跟我媽媽商量過了，等我哥哥考慮好就去找王媒婆。”明香說著扒了口飯。

“這個明泉，死心眼不開竅，有空我要開導開導他。”月明說。

明香吃好飯，月明和明香一塊離開食堂，各自回自己的車間。

下午四點鐘，月明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她不自覺地伸了伸懶腰，然后朝窗子外望處，看到顧城正朝這邊走來了。

“月明，快收拾東西，我們早點下班。”顧城的腳剛踏進屋就迫不及待地說。

“好，你說了算。”月明笑著答道。

月明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這時，明香從外面跑了進來，月明看明香著急的樣子肯定出了什么事？

“明香，出了什么事，看把你急得臉色都變了？”顧城開口問。

“老板，不好了，今天下午剛換的樣品，縫紉組的女工們就把布娃娃拼錯了。”明香著急地說。

“明香，不是我說你，你也是廠里的老員工了，怎么犯了這個低級的錯誤？”顧城氣得大聲說著。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趕快去看看吧？”月明說著趕緊把整理好的文件放進辦公桌的抽屜里。

明香、月明、顧城，三個人快步地來到縫紉車間。現在縫紉車間幾個組都亂成一團了，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趕緊把布娃娃做錯的地方改過來。顧城看著一大堆做錯的布娃娃，他的頭都大，趕緊叫來王主管。

“王主管，趕緊叫全廠的員工過來幫忙。”顧城大聲吩咐著。

“好。”王主管說著去通知各個車間的主任。

不一會，全廠的員工都過來幫忙。月明另外找了一把小剪刀給顧城，讓顧城幫忙拆布娃娃做錯的地方，顧城氣得沒話說了，本來他想早點下班，沒想到明香的一次失誤他還要加班。人多力量大，兩個小時后，布娃娃做錯的地方全部改過來了，大家長吁了一口氣，趕緊收拾東西打卡下班。

在回去的路上，月明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個盡地催顧城：“顧城，你能不能開快點 ，這么慢幾點才能到家？”

“我開的是汽車不是飛機，我已經開到最快了，再快就要被警察貼罰單了。”顧城說。

“今天回去這么晚，你媽媽肯定要說我了，這咋辦？”月明擔心地說。

“別擔心，我打電話跟我媽媽解釋過了，讓我媽媽跟我爸爸先吃晚飯不要等我們了。”顧城望著月明輕蹙眉的樣子挺可愛的。

回到家，月明想躲在顧城身后，顧城一把拉住月明的手，一起進屋。這時，顧城媽媽迎了上來招呼大家吃飯。

“叔叔阿姨好，我們今天又回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月明低著頭說。

“沒事，城城已經打電話跟我們說廠里加班，才回來晚的。”顧城媽媽接著朝顧城爸爸喊道：“老公，別坐著了快過來吃飯。”

“媽媽，不是說好你們先吃晚飯的嗎？”顧城說。

“你們不回來，你媽媽沒心思吃飯。”顧城爸爸笑著說。

“大家快吃飯吧！這么晚了肯定餓壞了？”顧城媽媽說著給月明夾了一個小肉丸。

“月明，嘗嘗你阿姨做的小肉丸，你阿姨嫌外面買的小肉丸不衛生，非要自己做，又炸又煮的忙了一個下午。”顧城爸爸說。

“阿姨做的小肉丸真好吃。”月明說的是真心話，她媽媽只會干農活，沒有顧城媽媽茶飯好。

“月明，我媽媽燒的啤酒鴨比飯店大廚燒的還是好吃，你嘗嘗看。”顧城說著夾了一塊啤酒鴨給月明。

“好。”月明說著嘗了一口啤酒鴨。

啤酒鴨真的很好吃，她不禁多吃了一塊，還有顧城媽媽做的香菇青菜也挺好吃的，一桌子的菜都是月明喜歡吃的。

吃過晚飯，大家坐在一起商量新房裝修的事，月明不懂，就由顧城和他爸爸做主就行。

那一年十月初八，顧城和月明訂婚，冬月初八，顧城和月明結婚。臘月初八秦峰結婚，臘月初十李敏結婚，臘月十八，明香和明泉兄妹同一天結婚，一個嫁一個娶好熱鬧。王媒婆在那一年打破了她做媒的最高紀錄，是她做媒男孩和女孩結婚最多的一年。

第二年，年初的時候，月明在家呆不住，她跟顧城商量從新回廠里上班。顧城看李敏、張玲、明香她們結婚后都回廠里上班，也就答應月明的要求。正當月明滿心歡喜回廠里上班的時候，卻意外聽到，李敏懷孕了，李敏做到月底辭職不干了，想回家安心養胎。三個月后，張玲和明香也檢查出懷孕了，她倆雙雙辭職，回家養胎。

廠里又重新招了一批新員工，月明在廠里上班好像少了樂趣。可是她回到家更煩，別人結婚都懷孕了，她先結婚還沒動靜，顧城媽媽好幾次都說，帶她去醫院檢查。幸好被顧城找借口說，現在廠里的事忙，等有空了他陪月明去醫院檢查。顧城媽媽知道這是顧城的緩兵之計，好掩飾月明不想生孩子。

顧城媽媽偷偷打電話給月明媽媽，叫月明媽媽陪月明去醫院檢查，月明媽媽叫顧城媽媽放心，她就是拽也要把月明拽到醫院去。

月明媽媽掛了顧城媽媽的電話，趕緊給月明打電話，叫月明趕緊回家一趟，月明在電話給說，今天還上一天班，明天周六再回去行不行？月明媽媽是個火爆脾氣急性子人，哪等得了明天？她在電話里都發脾氣了說，如果月明不請假回來，她要趕到廠里把月明拽回來。

月明一聽嚇壞了，也不上班了，趕緊叫顧城送她回娘家。顧城把月明送回娘家后，匆忙地上班去了。

“媽媽，這么急叫我回來，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月明不解地問。

“告訴你，出大事了，我們村的敏敏比你晚結婚都懷孕了，還有秦峰也比你晚結婚，聽說他老婆上個星期去醫院檢查也懷孕了，可你咋沒動靜？”月明媽媽嘮叨個沒完。

“我也不知道，我咋沒懷上孕？”月明的臉都紅了。

“你不知道，醫生知道，走，跟我去醫院檢查。”月明媽媽說著拽住月明就朝外走。

“媽媽，我不能跟你去醫院檢查。”月明急得滿頭大汗。

“不能檢查也要檢查，今天就是打也要把你打進醫院去檢查。”月明媽媽大聲說。

“媽媽，我和顧城還沒圓房，所以不能去醫院檢查。”月明鼓足了勇力說出了實情。

月明媽媽一聽當時都怔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氣得直打月明，嘴里還不住地罵：“月明，從小到大，你都不讓我省心，沒想到結了婚，你更不讓我省心，你是想成心氣死我是不是，你結婚都快半年了都沒和顧城同房，如果讓顧城媽媽知道，大鬧起來了，我們還有什么臉面見人？”

“媽媽，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月明真的有點怕了。

“不要在我眼前晃悠，看見你就心煩，你走，現在就走。”月明媽媽接著又說：“月明，如果你懷不上孕，永遠都不要回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月明媽媽說著把月明趕出了家門，月明看著媽媽把大門關了起來，這次是真的不讓她進門了。月明沒辦法，只好離開娘家，朝村口走去。

“顧城，我被我媽媽攆出來了，你快點來接我回家。”月明一邊走一邊給顧城打電話。

“月明，別急，我這就過來？”顧城在電話里聽到月明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知道月明肯定出了什么事？

月明掛了電話，在村口等顧城開車來接她回家。這時，秦峰正陪著老婆準備到李敏家去，秦峰看見月明遠遠地跟月明打招呼。

“月明，你在村口等誰？”秦峰笑著打招呼。

“我等顧城接我回家，你們這是……。”月明遲疑地說。

“我剛懷孕也不懂，敏敏家有本育兒的書，我們去把書借回家來，慢慢研究。”秦峰老婆滿臉幸福。

月明看著秦峰牽著他老婆的手，兩個人很親密地從她眼前走過時，她的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了。她知道，她和秦峰屬于兩個小星球，各自圍著自己的太陽轉動。

不一會，顧城開著車來到月明面前，他打開車門讓月明坐在他旁邊的副駕駛座位上。月明坐好之后，淚眼婆娑地望著顧城說：“顧城，我被我媽媽攆出來了，我們要個孩子吧！不然我可活不了了？”

“別急，月明，你慢慢地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顧城一邊說一邊開著車。

月明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顧城，顧城聽完后，嘴角上揚偷偷地笑了，顧城的表情剛好被月明的目光捕捉到了。

“我都快急瘋了，你還笑？”月明氣得直捶顧城的肩膀。

“別動，我在開車，出了交通事故我可不負責？”顧城開玩笑地說。

“那好，我不動了，送我回家，我要好好睡一覺，調節好心態，面對你媽媽。”月明嘆了口氣。

“現在還不能回家，如果我們現在回家，我媽媽肯定問東問西的，你難免會說漏嘴，要不我們回廠里，你假裝上班，熬到晚上我們再一起回家。”顧城慢悠悠地說。

“好吧！”月明想了想輕聲地說。

顧城說的也對，月明回家一個人面對婆婆，她心虛。就這樣，顧城和月明回到廠里的時候，差不多快吃午飯了，顧城拉著月明的手朝小食堂走去。

“月明，我們先去吃午飯，吃飽了好好睡一覺，晚上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回家。”顧城一邊走一邊說。

“好。”月明說著，不覺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吃過午飯，月明沒有心思上班，干脆在休息室里，蒙著被子睡了一個下午。快到下班的時候，顧城來休息室接月明一起回家。

回到家，吃過晚飯，月明沒有向往常一樣在客廳玩，直接上樓回房間了。月明媽媽不解地問顧城說：“城城，月明今天怎么了？”

“媽媽，生孩子是我和月明兩個人的事，你別添亂了好不好？”顧城說著上樓回房間去了。

“老公，你看看城城這孩子，對我是什么態度，氣死我了？”顧城媽媽生氣地說。

“老婆，別氣壞了身體，我勸你，城城和月明生孩子的事，要順其自然，靜觀其變，不然得不償失。”顧城爸爸開始勸說起來。

“算了，我說不過你們父子倆個，我先回房了。”顧城媽媽回房生悶氣去了。

月明在房間里看著電視，愛情劇、武俠劇、諜戰劇，月明都沒心思看了。月明拿著遙控器，每個電視頻道都按了一遍后，然后把遙控器扔給顧城。顧城拿著遙控器按到央視5頻道，看了一會羽毛球聯賽，然后關上電視，裹著被子正準備睡覺。月明看顧城沒理她，氣得鉆進顧城的被窩。

“冬天，你說冷，到我被窩取暖也就罷了，現在春暖花開了，已經不冷了。”顧城開始偷笑起來。

“裝傻裝的挺像的。”月明捶著顧城的肩說。

“其實，我沒裝傻，我不想勉強你。”顧城慢悠悠地說。

“這次，沒有勉強，其實，我對秦峰的感情早就放下了。”月明接著又說：“我們要個孩子吧！不然，在你家呆不了，我娘家又回不去，兩頭為難的都是我。”

“好吧！就隨你愿好了。”顧城說著翻過身，緊緊抱住了月明。

這時，窗外的月亮照在一株玫瑰花上，玫瑰花趁夜色悄悄開了一朵，玫瑰花誘人的香氣穿透紗窗飄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