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人們舉起杯,笑的眼里全是淚」
6月24號,也就是兩天以后,樸樹要來深圳開演唱會了。朋友特別興奮地告訴我她買到了兩張票,讓我和她一起去。
但我拒絕了她的邀約,一是因為周六要加班,二是因為周六晚上要見秋葉大叔。
坦白講,我并不是那種狂熱的樸樹粉絲。他在我印象中就是一個很瘦弱的男生,他似乎不怎么在媒體上曝光,性格極低調又特別。不過樸樹人緣極好,不管是我還是周圍的朋友,說起他都是持正面的評價和態度。
他大概真的很特別吧,每次我聽到別人對他的贊許,我內心就會這樣想。
第一次聽到他的歌,是那首人人都會唱的《那些花兒》。那天在家里吃著雪糕,看著中央電視臺。我印象很深,是CCTV-3,樸樹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襯衣看起來肥肥大大的。他開口唱歌的那一刻,我就覺得這個聲音挺好聽。不是那種清亮的聲音,而是那種有點沙啞的、淡淡憂傷的聲音。
樸樹的聲音是很受女孩子喜歡的,塞著耳機聽著他的聲音,似乎一個人就能幻想出很多很多的畫面。
比如一個少年背著吉他漸行漸遠,他帶著音樂和夢想流浪,給了你一個背影揮手告別。
比如一個女孩兒坐在咖啡店看看書,然后突然發怔起來,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許是思念著一個人。
樸樹的聲音總是能讓我在特別心煩意亂的時候覺得安定下來。
但有趣的是,很長一段時間我只聽過他那一首歌:《那些花兒》
第二次在電視上看到是《跨界歌王》,他出現的那一刻,我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樸樹。
多神奇,你對他之間并不是偶像與粉絲的關系。他的曝光率低得可憐,但是他出現的那一刻,你就本能地反應出來,這個人是樸樹。
他大概是個真的很難讓人忘記的人吧,那一刻的我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消失了這么久,回歸大眾視線總要有原因。被問到為什么會愿意來表演,樸樹回答得相當坦誠:
“因為宋柯邀請,而且我這一段真的需要錢。”
“真的需要錢”聽到這幾個字,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更像一個少年。他心無旁騖地做他喜歡的事情,遇到困難坦然說出原因。沒有什么掩飾和包裝,也不需要人為呈現一個雕刻過的形象。
我想,他真的很難忘,大抵是因為他真的很真實。
真實到讓人羨慕。畢竟,誰不想隨心所欲地活著,誰不想坦坦然地做自己呢。
可惜的是,雖然我們都不是演員,卻每天演著戲劇。也許是為了迎合別人,也許是為了滿足自己。
這是一個很容易被高高捧起,也很容易跌下神壇的時代。
一切情感都來得特別快,而且勢頭兇猛。《在木星》這首歌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許多談情懷的文章。大概是說,樸樹是這個時代最真誠的歌者,這是聽眾能聽到的最打動人心的聲音。
但效果并不盡如人意,涌現了不少惡評。
甚至在瀏覽網頁的時候可以看到類似“垃圾”、“難聽到爆”這種很極端的聲音。
我并沒有覺得很好聽,也并沒有覺得不好聽。只覺得樸樹還是樸樹。
說起來這種感覺挺奇特的,你對這個人沒什么特別的期待,因為你內心總覺得他不會變。他唱什么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咬字的氣息,他眉宇間的神色。你看著他穿著永遠肥大的衣服和略低垂的頭,就覺得,他還是他。
有時候我們喜歡一個人,大概是因為我們內心都渴望著一些他身上的特質。
那些我們無法擁有的,彌足珍貴的特質。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在辦公室坐著有點晃神。最近的日子過得太慌亂了。
慌亂的原因有許多,但歸根究底是因為內心的焦慮和心態的不穩定。我時常會責怪自己,為什么面對冗雜的事物不能梳理得清晰簡明,面對生活的壓力不能好好調試自己的心態。
然后當責怪的感覺多了,就會產生對自己的不認同,這確實不是一個良性循環。
剛好這個時候朋友邀請我去樸樹的演唱會,我就干脆拿出手機聽了聽樸樹的歌。這次聽的不是《那些花兒》,而是《平凡之路》。
我聽過的樸樹的歌寥寥幾首,怕是真的去了演唱會也只能做個看客。那種和歌手現場大合唱的樂趣,我體驗不到。
但沒什么遺憾的,我的內心并不想見到樸樹這個人。
我總覺得,他于我而言就應該活在屏幕里,活在手機里,活在耳機里。而不應該真實地站在我面前。
大概是他的自由灑脫,是我一生不可企及的夢吧。
都有些人,我們內心是喜歡著的,卻覺得無需靠近。總有些情景,腦海里反反復復地預演過好多次,我們卻害怕它發生。
樸樹,這么近,那么遠。
但喜歡,卻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