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少的歡喜。
今天十七歲零四個月了。
?六月份的陽光可不是和暖的，是刺眼，是燒灼。偏偏現在我想起了這些年那么深愛的人，明知不該去想不能去想卻又實在難忘的人。
? ? ? ?我們認識三年了吧。
? ? ? ?他陽光，帥氣，愛笑，在大家眼里都是有點點小任性，又一副正經樣子。說喜歡與他待在一起，卻又無法適從。這就是他留給我的感覺。像好多人爭相的青蘋果。
? ? ? ?初見是2013六月份，在活動班，那時候他坐在倒數的位置，周圍的女孩子都圍著他轉。我偏不信，他到底有幾分魅力。于是從不與他說話，我跟她們才不一樣，我這樣想。
? ? ? ?2013年底，我們班辦元旦晚會的時候，他從對面教室跑來唱歌。穿一件黑色棉襖，那時候他頭發還挺長的。唱啊唱啊！不像其他人一樣。覺得還挺有意思，晚間他加了我qq。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 ? ? ?我們不在一個班，有時候他發消息給我多半是一些學習上的事。三月底我們去春游，他們沒去，發了一些照片。便很少說話了。其實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偏偏我又如此叛逆。
? ? ? ?五月份，他轉來文科班。幾乎是與我當了同桌。那時我心思全然不在學習上，只留意看他，偷拍他，說不清為什么。放暑假的那天她女朋友做手術，在校園里的小路上，我看他眼圈紅紅，竟不忍去打擾他，只想著這是一個好孩子。大約是他的生日吧，我本來給他選了一頂挺不錯的帽子，不知道后來為什么沒有送出去。
? ? ? ?好像是他借過我一次手機，那天一不小心等了他qq，看到他跟黃雪聊天，他說他交過四個女朋友，每一個他都是真心的，可是后來都沒有結果，他讓黃雪不要離開他，因為他們彼此相愛。我笑了，是自然而然的笑，默念著:這孩子真傻，當真以為這世界上的人都是好的嗎？更多是憐惜，不想讓他心痛，頭一回希望他幸福。
? ? ? ?大熱天的跑到恩陽，在馬路上看到他，他迎過來給我看他們跳舞的視頻，他的身體都是熱氣騰騰。倒是我羞澀了。
? ? ? ?那一年過得很快很快，放寒假的時候我過生日，他和影子來了，我們唱歌，喝酒，嗨到大晚上，后來搖搖晃晃地扶著他回家。又幫他洗臉，脫鞋，脫衣服，拿了酸奶給他醒酒。他說了一些莫名的話，我才不理。
? ? ? ?爸爸媽媽都問我是不是我男朋友，好搞笑，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
? ? ? ?可是我竟錯了，開學的頭一天晚上我到恩陽，大概知道他在華龍前跳舞，跑過去坐在旁邊，待了很久。我不知道他看到我沒有，也許沒有。后來我一個人走了。
? ? ? ?班上幾個男生，影子和我第一次聚餐，想來多半是雷哥跟影子的事。但朋友就該如此，該陪的時候還得陪。喝了一些酒，都醉了。大家都是一半真醉，一半裝醉。仿佛醉了后可以肆無忌憚，醉了后著實令人著迷。
? ? ? ?那晚還去了河壩，一大堆人，看了幾顆燈在對岸閃爍。忽然有點想哭，忍著忍著，還是把手放在膝蓋上小心哭了出來。他勸我別哭了，其實我亦不知為何。約莫是此情此景，該是要哭一哭，來映襯一下月色，但我是真的傷感了。
? ? ? ?后來啊！
? ? ? ?我當我們是好朋友，可他竟不睬我。他越這樣，我越是想要靠近，這種感覺令人著迷，我以為這就是少女的心思，后來結識了萱萱，她說喜歡他，我竟然毫不妒忌，我倒是寧愿天下的女子都喜歡他。又過了一段時間，得知他又換女朋友了，我在想，這孩子現在不懂珍惜感情了，但是人總是要慢慢成長的。他這樣，我只當是他的青澀歲月。
? ? ? ?中間的事大多都不記得了。
? ? ? ?其實也挺心酸的，于他而言，我又是什么位置呢？我不去想這些，我就要他喜歡我，如果我真的想這樣，也不是不能。但我不想刻意地去怎樣，在他面前，我就是真實的我，也沒有偽裝，不愿偽裝什么。
? ? ? ? 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沒跟我說，是不喜的。但想想，他是沒有必要請我啊！真是可笑。他帶了他新交的女朋友。
? ? ? ?轉眼就高三了。我們都很努力，都想考一個好大學。我想當一個好主播，他想做一名好警察。
? ? ? ?每次考完試我都留意看他的成績，看看我與他誰好啊！多半是他在我前面，會有一點小不高興，但又替他高興。有時候我在想他會不會也這樣呢。
? ? ? ?我本來是烈性子，真性情，不慣那些小情緒。可遇見他，自己將要改變了，有時候的心思像個小孩子，分明不像我。人世間的事真是神奇。
? ? ? ?又蹦年了。
? ? ? ?看到他女朋友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她不算是那種狂娟的美麗，是含苞待放的小花，一種上進的氣質。她的臉上，青澀得不成樣子，是小女孩回家抬著頭的驕傲。同學叫她，她亦不理的正經樣子。我挺喜歡她的，他們在一起是應該的，多少好。
? ? ? ?約莫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 ? ? ?從前他交的女朋友大多幾個月，也有幾周的，這一回一年了吧。他終于找到最喜歡的，其實只要他在這世上，只要他好便是好的。我就是這樣單純的想法。
? ? ? ?離高考三個月的前夕，我做了一個無法相信的夢。我換想在那個狂歡后的晚上，我們迎著路燈，河畔的風吹在我們身上。我本知道這是幻想，夢境中的美好卻令我假裝相信。想想真是好笑。
? ? ? ?這幾個月里，夜夜清輝，總是黯然地想起他，夢見他。
? ? ? ?我對天發誓，我從來都沒想過什么，更不論與他了。
? ? ? ?還有一回，我夢到泥石流了，瘋狂地跑啊！忽然眼前一片漆黑，醒來卻是花海，無邊無際的草長鶯飛，天地與我共生。我看到他在旁側，我們聊著未來，他說想去北京，我當時的想法竟是與他同去呼吸那里的霧霾，他一個人我不放心。到底是在夢里，什么都想得，不像現實中，做什么，說什么，都有所顧忌。在那里的美好，是春陽之于大地，是鶯燕的軟語不定。
? ? ? ?那時候我們已經是同桌了，我把這個夢寫在本子上拿給他看。他沒有與我一樣的感觸，到底是我的幻想。
? ? ? ?坐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很開心，他跟彩哥每天打鬧，我都覺得開心，那時候他笑得像個孩子，不像遇上大事臉上的沉重和猶豫。如果時間在這一刻定格。
? ? ? ?又過了一段時間，又是一個夢境:我夢見他吻我抱我，現在我也有些記不清了，總之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知道緣由，越是要畢業了，越是想起他。但我的想，是單純的思慕，還是朋友間的想，我自己亦不知。
? ? ? ?有天早上下雨了，我沒有傘，阿婷沒有一起走的意思，我即刻不喜。一個人在雨中走，我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以為是阿婷，故意不回頭，直到他走過來，我才知道是他。他把傘給我，又跑到雨中。我眼睛即刻濕潤了，是感動嗎？也不是，若是換了別人我不會有感覺。只因為他是他，我好像麻木了，頭也沒回，謝謝都不曾出口。
? ? ? ?拍畢業照那天，我穿上校服，好開心。到教室看見他的襯衫，那份陽光與純凈至此不能忘記，我是不自然了，仿佛校服格格不入。那天拍了好多照片，一天下來，臉都僵硬了。他邀我拍了幾張合照，因為手機小臉大，只能靠近一點。他與我肩并肩。
? ? ? ?忽發奇想地想拍個視頻，用的《那些年》當背景音樂，初衷只為他，卻又說不出口。便給每個人拍了一段，只是“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曾經想征服全世界，到后來回首才發現，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 ?幾句都是他的鏡頭。
? ? ?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把手放在他靠過的地方，想要笑起來。
? ? ? ?高考前，萱萱讓我問他是不是想考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我們才聊了幾句。生分，還是什么？
? ? ? ?高考還是來了。
? ? ? ?第一天結束的時候，我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本想好好睡覺。這次是因為他，他與我說喝酒的事，還有在那個狂歡后的晚上去河壩……我的天吶！這不是我的夢嗎？怎么會這樣？
? ? ? ?內心即刻不平靜，但又害怕與他聊下去，就說睡了，其實哪睡得著。第二天中午看手機，他說失眠了，我想我也是，說了一些魅惑的話，又不平靜了，下午的英語可怎么考？我深呼吸了好久好久，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后來進考室了。
? ? ? ?最后一場鈴聲想起的時候，無比的輕松，感覺什么都釋然了，但不是想象的那種狂喜，是一種坦然，一種寧靜。在教室里集合，我注意看大家，因為很有可能有些人一輩子再也不會見面。
? ? ? ?我看到班長的臉上全是感傷，眼里都是不舍。我大概能懂這種感覺吧！對他只是憐惜。我看他與其他女孩子聊天，打打鬧鬧，忽然不喜，卻又無可奈何。
? ? ? ?晚間聚餐的時候，我坐在他右手邊。其實我知道這天晚上注定要傷感，后來大家都醉了，有真有假，都融化在酒水與淚水之中。大概是萬人皆醉我獨醒的從容。我只是勸他別喝太多酒，他的酒量我知道的，完了就得占女孩便宜，況且我們班那么多女生。果然他一個又一個的擁抱，我說了他幾句，他說:不然等會占你便宜？我不理，這算是什么話？
? ? ? ?九點左右，我們從喧嘩的地方撤退，走了一會馬路，又穿過幾個巷子，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是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好神奇呀！我們都有些醉了，走路搖搖晃晃的。
? ? ? ? 他只顧往前走，我故意走得很慢。他停下腳步，忽然回頭吻我抱我，我沒反應過來，差點摔了。腦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當時的狀況。我也不愿再去想起后來的事。最后的印象是河壩對岸的那幾盞路燈，不亮不暗，剛好是我喜歡的。
? ? ? ?忽然想跳到河里去，像《左耳》里面的一個場景，可又都不會游泳。
? ? ? ?他問我大學在哪里讀，放假后的日子，我頭暈暈的，不知道怎樣回答的。
? ? ? ?他說:我從來沒有這樣對你。我沒說話，不敢說話。他又張開雙臂，說:“你還沒抱過我吧？”是的，我想了一會，與他緊緊抱在一起，我又哭了，這是第二次我為他哭。我那么多遺憾，我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嗎？
? ? ? ?他問我是否初次，我亦不知該怎樣回答，我覺得這是沒有意義的。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他在乎嗎？只是那是我第一次覺得那么溫柔的疼痛。
? ? ?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們都像是瘋了，真的是酒讓人忘記一切。什么都記不起，只知道那是他。
? ? ? ?第二天醒來，我好像才清楚。
? ? ? ?忽然想到萱萱，我與她這樣要好，卻這樣，我竟有些愧疚了。
? ? ? ?我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他，這是我的羞澀。他倒是坦然，自是一種沉穩。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更何況是我們倆之間。現在是我無所適從。但他的眉間眼底，我才知道我該怎么做，于他而言，不過是激情后的陌生……
? ? ? ?可我呢？這是最初的愛。
? ? ? ?上午英語口試，我在人海中尋他，他不睬我。收拾完東西，明白該與這學校，待過那么多年的地方，說再見了。身心俱疲。我只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去想。
? ? ? ?下午想起他，問他在哪里。想去看他，不是一定要怎樣，只是想看一眼。他亦叫我去找他。他在上網，我站在旁邊，拍了一張照片。但他并未回一次頭。
? ? ? ?我忽然淚流滿面。只身離開。
? ? ? ?并未感到餓，但是想吃面了。我跑遍了大街小巷，沒有面館開門，且我又不太認得路，只得作罷。我想給他買個東西，選了一個紅色的小本子，里面放了一張我的照片。又買了兩瓶水，走到他那里去。我把水給他，他笑著說謝謝。占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勇氣將本子給他，還有高一的時候得到的一張畫。這兩樣東西，終究還是屬于我。
? ? ? ?他一邊說著無聊，我才提議出去走一會，他說不想。我即刻離去，不到門口，就已淚流滿面。這一次，算是真真正正地傷心了，不只是為他，更是為我自己。我真傻，真的，我怎么會認為他也會喜歡我。
? ? ? ?一個人拉著行李，回了家。
? ? ? ?身心俱疲。
? ? ? ?直接睡著了，晚上聊了會天，醒來就是早上八點了。我又看了看他的空間，給他留言:早上好啊！ ? ? ?我也知道他不會回，凡是我的，他都不回。
? ? ? ?這些天無論我有什么想法，我都告訴阿婷，我對她說“我可能真的愛上他了，哦多克？”她答道“那就上啊，做自己喜歡的事。”我沉默。
? ? ? ?我哪里還有力氣不顧一切，我哪里還有勇氣奮不顧身。
? ? ? ?他對我不是我對他。
? ? ? ?現在我亦是麻木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樣的他，我是該忘記，還是順其自然，但我又不想傷心，又不甘心，更多的是我尊重他的一切想法。
? ? ? ?晚飯后出去轉路，看到一群大媽跳廣場舞了，忽然想看他跳舞了，真正的。
? ? ? ?我也會幻想，未來的某一天他會不會來柳林，或許是一兩年后。他會不會來尋我，找我們當時的日子 ?，或許十多年后，也許永遠都到不了。
? ? ?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這是愛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想起他的心痛，再想，又是歡喜，再想，竟是感動了。
? ? ? ?如果可以，我寧愿晚一點認識你。認識你時，你是最后的你，我是最不好的我。我們之間差了整整一個青春。
? ? ? ?如果再見，是朋友，是陌生人，是知心人，我全然不去想。傍晚的風吹在臉上，涼涼的，打在心上，竟是痛。
? ? ? ?如果重新來一次，我寧愿從來沒有認識你。但是謝謝你，讓我認識你，給我帶來了那么多，同時也帶走我的那么多。真的，現在所有心酸與悔恨都融在黑夜里。我閉上眼睛，祈禱風兒將這些回憶帶走，帶到我去不了的遠方。
? ? ? ?我還是要做我。樂觀，自信，有點傻，但是與人為善，愛幻想，但能接受事實。這樣的我，也一定會幸福。
? ? ? ?我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這樣去愛一個人，對一個人。也許不會，因為他是最好的。也許會，或許有一天我只想有一個在身邊給我倒一杯水，一起分享美麗照片。在面前，我同樣像個孩子一樣肆無忌憚。
? ? ? ?世界那么多，人世那么長，以后的事誰能說得準？ 就像以前我做的以為不真實的夢，都一個個變成了實在。萬一我們結婚了呢？
? ? ? ?徐壘，如果重新來一次，我一定會一開始就告訴你: 我喜歡你，整整三年。我再也不會這樣一味地對你好，我也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 ? ? ?曾經想征服全世界，到后來回首才發現，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