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陽光透過窗戶撒進畫室,照在永遠的肩頭,烙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畫板前,用白嫩纖細的手指揮動著畫筆。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帶著一絲沉靜與專注。畫筆在紙上翩翩起舞,像是有魔法一般。仿佛在訴說著迷人的青春之夢。
? ? ? ? 許諾剛剛來到畫室時,就注意到那個背影在陽光里美得不像話的男孩,他是那么認真,那畫面是那么完美,她不忍心打碎。便沒有上前,轉身來到最后坐下畫了起來。
? ? ? ? 美麗的畫面就這樣被一個叫許諾的女孩打碎了。年過六旬的老畫者一身唐裝兩鬢斑白,白色的胡須微微掩住上嘴唇,看上去和藹可親。然而事與愿違,他一點都不慈祥。
? ? ? ? 此時他正看著手中的畫,又喜又怒。老者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眼神犀利的射向許諾,說:“這是你畫的?”“嗯……”許諾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的老人。聲音微微有些大,永遠手中的畫筆一抖,給畫面添上了一抹深綠。他輕輕咬住嘴唇,頭上頓時出現幾道黑杠杠……
? ? ? ? 老著者打量著許諾,簡潔的馬尾辮,清秀的柳葉眉,好看的外雙雙眼皮,微微高挺的鼻梁,略帶紅暈的臉蛋,粉紅的櫻桃小嘴,白色的V領襯衫,深藍色的牛仔褲,淡藍色的帆布鞋。簡潔有力,帶著一股清新自然。比自己還高一點。
? ? ? ? ? 老者緩緩開口說道:“你說你畫的這這這……我說了,我們第一次繪畫的主題是夏,你畫的這就是你的理解?分明是以秋為主題的。我承認,你畫工不錯,條紋清晰可見色彩分布均勻,的確是塊繪畫的好料子,可是怎么就這樣的理解能力?”老人氣呼呼的說了一大堆,略微升高的音調引起了其他作畫者的側目,甚至有人偷偷笑她。唯有窗邊的他,淡淡回首幽怨的看了女孩一眼又回頭,繼續著繪畫。
? ? ? ? “老師您說完了?僅僅就靠這老師您就可以斷定我是以秋為主題的嗎?”她爽朗的笑著看著老師,沒有一絲不賴煩。老人沉默的看著她,仿佛在等她的下文。她很滿意老師的表情,接著說道:“老師,如您看到的,我畫的是夏,不過它叫“剩下的盛夏”,它本就是這樣……還有,老師你只注意到了我畫的最明顯的最奪眼的地方,旁邊襯出它的一抹亮綠您沒注意吧,那難道不是是夏的標志嗎?”
? ? ? ? ? 老者看了看手中的畫:有一陣風吹過,一片枯黃的楓葉在空中飛舞,樹葉刻畫細膩,占據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周邊,青蔥的樹木颯颯而動,帶著一絲動感,模糊中帶著真實,有一股說不出的唯美。
? ? ? ? 老者反怒為笑,摸索著胡子,看著許諾的眼神多了一份欣賞。“你個小丫頭,分析的對,挺有新意的,不錯不錯!你應該喜歡繪畫的吧,而且底子也應該打得很扎實,但怎么沒選這方面的專業呢?”老者有些疑慮又有些可惜的看著許諾。永遠轉過頭,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許諾。
? ? ? ? 許諾看老者詢問自己,揚起嘴角微笑著說:“嗯,我很喜歡繪畫,小的時候喜歡自己摸索,后來上了一些課外興趣班,也是學習繪畫的,可是父母不同意我學繪畫,說這門職業不穩定……”許諾的眼神有些晦暗,但馬上揚起陽光的笑臉,頑皮的看著老者,笑道:“那這位爺爺,我這算是入社了嗎?”周圍的同學再也無法專心繪畫,一個一個的捧腹大笑起來。老者并沒生氣,哈哈一笑“過了過了!”許諾嘴唇微抿,嘴角微微翹起“太好了!”
? ? ? “哦!對了!永遠和你一樣,也是繪畫的料,就是父母不同意,喏,在窗邊。你們可能聊得來!你去和他打個招呼吧!”
? ? ? ? 許諾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走到白衣男孩身后,瞅著他的畫。卻驚呆了,她不能用語言來形容,那是多么完美的畫面:樹木投射出一片片濃密的綠陰在小道上,惟妙惟肖。樹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孩的站在樹下,眼神輕蔑。仿佛他所看的人就是許諾。那眼神,讓許諾很是震驚。
? ? ? ? “看好沒?比你的好吧,怎么樣?不錯吧!”男孩挑起好看的丹鳳眼,看著自己的杰作。許諾心里頓時有一千匹草泥馬奔涌而過,這人……怎么這么自戀……
? ? ? ? ? 許諾移開眼睛,上下打量著名叫永遠的男孩。比自己高,標準瓜子臉,劉海掩住了眉毛,一雙好看的眼睛炯炯有神,散發著光彩,看久了才會發現,那眼神并不是深達眼底的,而眼底卻是毫無波瀾的寂靜,更。純白色的襯衣解了兩顆紐扣,露出清晰可見的鎖骨。黑色的九分褲與白色的運動鞋襯得一雙腿修長,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被迷倒!天,這人……帥啊!許諾暗自腹誹自己的沒出息,眼角卻不自覺的停留到了永遠的畫上。怎么感覺那人就是他自己呢,不過神情有些不一樣。
? ? ? ? “嗯,畫的是不錯,該不會是畫的你自己吧?”許諾眨眨眼,壞笑著。永遠故作驚訝,“你怎么知道的,看來我畫的實在是……太棒了,這樣你都能認出來是我!我的畫技太好了!不對,是我長的太帥了,肯定是!”說完還向許諾挑挑眉,嘴角掛著一副無賴的笑。很是迷人。
? ? ? ? 許諾瞅著他,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上蒼是做了什么孽,讓這樣的禍害留在人世……
? ? ? ? ? 許諾努力揚起陽光的笑臉,對他伸出手白皙的手,“你好,我叫許諾,以后我會和你一起畫畫的!哦,我知道你的名字,永遠嘛,名字不錯!所以你就不用介紹你自己了。對了,我大一,英語系。”說完,表現松了一口氣。許諾并不是喜歡說話,只是不想聽他說話插嘴罷了,這人一說話,準氣死人。
? ? ? ? ? 永遠極力忍著這個不給他說話機會的人,就這樣沒有任何表情的瞪著許諾,終于在她說完后爆發了:“嘿!敢搶我話!我告訴你,我也知道你的名字,許諾嘛!剛剛被批評的時候我就聽到了,好聽啊,就這人,太聒噪了,本公子不喜歡。還有啊,你怎么不把祖宗十八代都爆出來,搞的跟相親一樣……還有,我大一,文史哲系,具體的,就不告訴你了。反正我是不會去找你的,你也別來找我,雖然你長得……還不錯。還有啊,你就認輸吧,你沒我畫的好的。怎么樣?想要學啰嗦,這才是!”說完用食指摸了摸鼻子,吸了一口氣,看上去很得意。
? ? ? ? ? 許諾一下子惱了,臉已經黑到了極致,她邁開長腿,走上前,雖說有一米七左右,卻還是比他矮了很多,她踮起腳尖,抬起白皙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使勁的向下拽:“說我沒你畫的好?說我啰嗦?說我聒噪?本姑娘告訴你,本姑娘不是好欺負的,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臭小子,敢在我面前擺大爺,我從小教訓我弟弟練出來的功夫可不是蓋的。”說完手還向下使勁兒拽了拽,永遠痛的咬牙切齒,良好的家庭教育不允許他大喊大叫,但溫文爾雅卻一點也做不到。“別拽了!痛痛痛!你放手!你本來就比我畫的差嘛!真是的,別怪我不尊重女孩子啊,放手啊!”
? ? ? ? ? 許諾絲毫不注意形象的拽著永遠的耳朵正大光明的走出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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