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崇拜你這種微笑著,獨立的而又堅毅的女性,然而我更希望你是一個愛哭的,柔弱的而又單純的孩子,并不如現在般聰慧而強大,做被整個世界溫柔寵溺的女孩,不需要自身提供的安全感。
因為我深深知道,自由,堅強,睿智后代表的是怎樣的可怕,是怎樣的掙扎,沒有人生來堅強,我贊嘆如今的你,卻不想你成為這樣的人。
得經歷多少人間失格,才能磨礪出現在的你?我們相識十年,卻未曾見過你脆弱的模樣。
你是孤獨的,強大的,聰慧的女性,你的簽名六年不曾變化,你說“我當狂歌痛飲,孤獨強大。”然而四海為家的意思就是四海無家,你知曉這世間的美麗殘酷,悲劇性的自我又怎能免于自我變化?我想,我是明白的。
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東坡烏臺后赤壁……這樣的排比毫無意義,我們不需要苦難,我們唯一需要的,是那個面對苦難的自己。
世界如一臺群像,生命是一曲笙歌。我希望能抹去你人生的所有苦難,只剩下花和糖果。然而我不可以,我只是一個孩子,甚至握不住我的鉛筆。
我是個孩子,所以我怯弱,我在這里說話,為了不聽見你的應答。你在那西湖旁,看不到我北國光。
你是笑起來只有一邊笑渦的,可以背下整本《菜根譚》的,為我做完過兩次暑假作業的,幫我寫過無數次一千字檢討的,內心堅定而強大的,表里如一的,溫柔美麗恬淡的女性。我愛你體表每一寸皮膚,恨不得貼身照顧你到老,待你白發蒼蒼,仍然溫柔堅強。
然而我只寫給我自己,我的勇氣消減在北國的寒風里,我知道你曾經歷過困厄,惡意,痛楚,悲傷;然而生活中還有許多鮮活和愉快,我也許無法再與你接近,但我會一直在這里看著你,直到我離去。
這是一封寄不出的情書,因為我只寫給我自己,而不是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