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書都是日本人寫的,翻譯是臺灣人,書得從右往左讀,而且都是繁體文。還好內容輕松,讀著倒也不費勁。兩本都是講學習的書,準確地說兩本都是講應試的書。
兩位作者都在書中提到自己是資質平平的普通人,《一試必中》的作者山口真由也不都是每試必中,也承認自己沒有數學天賦全靠背題拿分;《狡猾的讀書法》的作者佐藤大和小學五年級時還背不全九九乘法表,高中模擬考全校倒數第一,曾經苦讀到爆肥和便血卻依然名落孫山……倆人應該都沒謙虛。但是他們都用各自的方法通過了日本通過率極低的司法考試和公務員考試,現在都已是日本律界名流。
兩人的讀書方法有著鮮明的不同之處,但也在很多方面不謀而合。
先說不同。
山口小姐的讀書方法非常正統——先讀教科書再做題,要先把教科書讀至少7遍,注意是7遍,然后再去做題。在她看來,所有的題目都出自參考書,所以她認準的死理是學習就要多看書,而且最少要看7遍,且每一遍看書都有明確細致的要求,比如第一遍每頁閱讀時間要控制在4秒內,第三遍看書要用射燈法,從第四遍開始才能看圖表表格等等。
和山口相比,佐藤大和的方法是絕對的野路子。因為讀書不得要領和沒有充足的備考時間,所以他被逼出來的學習方法是——不解題、不理解、只看答案。具體是這樣的:步驟一,拿到真題(他主張先看真題)時不解題,只快速瀏覽一遍。步驟二,對照答案和題目。和步驟一一樣不要思考只瀏覽,步驟二要反復多次。步驟三,看題目、答案和解說。到這個步驟仍然不要試圖理解,還是瀏覽,一樣要重復多次,而且每次要比前次用時長一些,看得更仔細一點。步驟二和三反復約十次后,開始做模擬題,買兩三本模擬題,然后繼續按照之前的一二三步驟反復研讀,重復幾次后再換套題,繼續一二三。在這個過程中,因為題目看得多了,可以按照知識點出現的頻次和難易程度做出不同符號的標注,如果是不常出現的題目就果斷舍棄、有所不為。這些步驟做完了,最后再看參考書,看參考書的目的只在于將之前的知識點串聯成線和面。佐藤的方法核心是背答案,而且不是理解性地背,這未免太邪乎了。佐藤給出的理由是:考試是為了合格而不是理解,即便不理解,多看幾次也就會其義自現。他說自己是從一個在圖畫中找目標人物的游戲中受到啟發,認為考試就是鎖定目標找出目標,他的背題就是直奔目標而去。
山口是由輸入推導輸出,佐藤是由輸出倒逼輸入。
學校教育普遍是第一種,就大多數人的學習經歷來說,第一種才是妥當的保險的符合規律的,起碼在我看來,這是打好了學習基礎,即便是應試也做到了沒有遺漏知識點嘛。而佐藤的方法顯然不入流,把學習搞得好功利,為了考試而學習。。。。。。但話說回來,如果真有這么一種通過考試的便捷方法,你學不?而且很有可能,佐藤的方法不只是一種應試方法,它就是一種很好的學習方法。只是所有的學校教育都需要經過考試這個環節來反饋和證明,而其它類型的學習,比如自主學習一項技能,那也許佐藤的方法就是一種最佳學習方法。最近對認知科學、腦科學、元學習興趣很大,想實踐下。
再說說兩人的相同之處,也許這里有更多的啟發點。
關于記憶
不論是山口的把書看七遍還是佐藤的背答案,兩人都提到了記憶的重要性。既然要應試,那么對于很多科目來講,好成績就要靠記憶力了( 面對不是強項的數學科目,山口的方法居然也是直接背解題方法)。 而且兩人都不斷尋找和嘗試適合自己的記憶方法,佐藤提到了睡前早晨5分鐘回憶法、冥想法、散步法,山口甚至找到了適合自己記憶的坐姿。
認知學認為,大腦是懶惰的,不善于思考的,我們認為做某項選擇和決定是大腦經過深思熟慮而為之,但真相是大腦只是根據以往的經歷而做出的判斷,那些過往的經歷就是記憶的內容。再有,人類學習的規律是用“已知 ”來解釋“未知”,這“已知”就是記憶,所以記憶是一項極其重要的學習能力,而對于記憶,兩人都不約而同提到了一項能力——速讀。
關于速讀
兩人都將“速讀”作為一種記憶和學習的方法。山口的讀七遍是“速讀七遍”,她在書中講到,最開始讀教科書就是瀏覽而非閱讀,不思考,只用眼神掃描,她形容是探照燈式的閱讀法,頭不動只眼睛動,第一遍閱讀300多頁的教科書,時間要控制在半個小時之內(她的“書讀七遍”指的應該僅是一個讀書的回合而已)。佐藤的一二三步驟也強調“瀏覽”就好,他的默背,主張一頁一秒(否則在距離考試兩個月內背七八套題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以,毋庸置疑的是,兩人一定都是速讀高手!
最近常聽到“速讀”這個概念,特意搜狗了一下。
人們普遍認為,延續了幾千年的細嚼慢咽的精讀,是理解記憶最好的閱讀,這一方面是中國幾千年形成的一種閱讀習慣,既有它合理的存在依據;另一方面又是一種思維的誤解,人們往往把理解和記憶混淆的結果。雖然精讀利于理解,但卻是最不利于記憶的閱讀。其原因就是精讀的過于緩慢的節奏和大腦處理信息的節奏差距太大,兩者不協調,不匹配。而快速閱讀卻相反,一方面,它是利用人腦對圖像的超強記憶能力來整體記憶攝入的文字;另一方面,它運用經訓練后所具備優良的超寬視覺能力,大量和快速地攝取文字信息,使得它提供信息的速度和大腦處理信息的節奏更接近,更容易協調和匹配,能夠在很短的時間處理大量的文字材料。所以經過嚴格、科學、系統地訓練的快速閱讀,其理解記憶水平比傳統閱讀的理解記憶是毫不遜色的。一個技巧熟練的快速閱讀者,在速讀時的理解記憶效果也是相當好的。所以速讀是最有利于記憶的閱讀。
速讀(rapid reading),或稱“快速閱讀”,現大多叫做“全腦速讀”。科學原理早已提示:人的大腦分為左右兩部分,各自分管并對不同的信息內容處理:其中右腦主要是對圖形和圖像進行記憶和加工,而左腦主要是處理諸如邏輯、數字、文字等非形象化的信息。科學研究已經證明:人類進行傳統閱讀時,主要使用左腦的功能;而在采用“速讀”方式閱讀時,則充分調動了是左右腦的功能作用,各自發揮左右腦的優勢共同進行文字信息的形象辨識、意義記憶和理解,所以“速讀”又被稱之為“全腦速讀”。
在傳統閱讀法中,書面的文字信息對眼睛產生光學刺激之后,視網膜要把這種物理過程轉化為神經活動的生物過程,傳送到大腦的視覺中樞,由視覺中樞處理后再傳達到語言中樞,語言中樞再傳遞到聽覺中樞,最后由聽覺中樞傳輸到記憶中樞。這是一個自己讀給自己聽的過程,即使是高水平的默讀也是如此,只不過外部動作控制得比較好罷了。所以,一般人在(以傳統閱讀法)閱讀時,實際上是在“讀書”,而不是在真正“看書”。
快速閱讀則是一種“眼腦直映”式的閱讀方法:“它是將書面的文字信息對眼睛產生光學刺激之后所產生的整體文字圖像,直接傳送到右腦以圖像的形式記憶住,之后再由大腦將文字圖像解析出來”的閱讀方法。速讀這種“眼腦直映”式的閱讀的方法省略了語言中樞和聽覺中樞這兩個可有可無的中間環節,即文字信號直接映入大腦記憶中樞進行理解和記憶。這實際上是一種單純運用視覺的閱讀方式。所以說“眼腦直映”式的快速閱讀,才是真正的“看書”。這種“眼腦直映”式的閱讀方法省略了語言中樞和聽覺中樞這兩個可有可無的中間環節,將文字信號直接映入大腦記憶中樞進行理解和記憶,所以,眼睛所看到的文字可以如同圖像一樣,一眼所看到的文字信息同時“并行”地進入大腦中樞,以與大腦思維速度相匹配的速度供給信息,使二者的工作協調,趨于同步,這就是快速閱讀效率極高的的主要原因。
歐美國家對于速讀的研究和推廣,起步很早,但是把速讀訓練效果推向每分鐘萬字以上,并取得大面積優異的教學成果的,是韓國速讀專家金龍鎮。韓國對速讀非常重視,傳授快速閱讀的學校幾乎遍布所有城市,僅漢城一地就有幾十家。 教師一旦取得速讀講師的資格,工資就會提升,而成為專職速讀講師的人,其工資將比原來高出一倍,甚至持有速讀講師證書的軍官,除能得到技能徽章外,還能得到特別津貼。 日本從韓國和歐美國家引入速讀理論,成立了速讀協會,還制定了類似圍棋段位的速讀段位,快速閱讀在日本已經形成潮流
另外,關于速讀的真相是:快速閱讀記憶法并非只有超常人所能,任何一個具有小學4年級文化的人只要在快速閱讀中,以一種全新的閱讀方式,代替傳統的閱讀習慣即可。因為人本來就具備這種能力,只是此前無人開發。
現在看來,也許速讀才是兩個人提升學習能力的根本方法。
關于勤奮
小日本真是拼得很。山口曾經連續兩周每天只睡3小時,一直坦言自己是在投機取巧的佐藤,也曾苦讀到便血。學習哪有什么捷徑?勤奮才是必經之路。兩個人的書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一半講學習方法,一半講勵志。山口應該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她在書中說從不臨時做計劃在她的世界里從來沒有說走就走的旅行,別人說她生活無趣但是她覺得規劃生活才是王道。她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公務員,這個夢想支撐她一路發奮讀書,她自知自己是個除了會念書以外毫無特色的人,所以只有讀書才能達成自己的夢想,即便是在讀書過程中遇到了難捱的高原期,她也是堅守如初,最終守得云開。而對于怎么讀都讀不成的佐藤,在準備自暴自棄混社會時遭遇了母親生病,才又立志重頭再來,他甚至拿動漫中的人物做偶像,一路激勵自己,他強調人要誠實地面對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欲望,只有真實的欲望才是推動人不斷向前的原動力。
對了,倆人還有一個共同點,說出來都讓人無法相信,就是——不記筆記!倆人都瞧不上工整干凈的做筆記式學習法,即便是筆記,也都是為了記憶重現而在紙上的隨手涂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