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懼怕畫畫,因為畫不像。
上一年級的時候,媽媽想讓我報個教畫畫的課外班,一直很乖的我卻抵死不從,說自己不喜歡,要學書法。但那一晚,深深的不自信和怕被嘲笑的恐懼,我至今都記得。現在回想,是不是在更早以前,小小的我,在哪里、經歷了些什么,以致有如此激烈的反應?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只記得,從那以后,“我不會畫畫”這個自卑的恐懼,便深深地纏繞著我,伴隨多年。上小學的時候,每次留作業讓畫“手抄報”,都會讓我苦惱不已。我的手抄報,永遠都是上不了墻的紫色S型勾邊兒(畫得好的,才能貼到墻上展示)。
令我記憶尤為深刻的一件事是,上初中時,畫畫老師是胡同里相處多年的鄰居施伯伯的女兒,人很NICE,畫畫也很棒。
我還記得,那天,施老師優雅地掰了一截粉筆,用粉筆的側面在黑板上隨手一揮,半支瓶子的線條就出來了,再揮一下,瓶子就完成了。我坐在下面看著,十分艷羨。第一節畫畫課的作業,就是畫這樣一個簡單的花瓶的形狀。
為了能在施姐姐眼里留個好印象,那天放學,我急急地寫完別的作業,打開嶄新的圖畫本,連飯都沒吃,就開始小心翼翼地畫了起來。
可是,手下的筆,就像不聽使喚一樣,根本就畫不出對稱的線條來。我一直畫,一直畫,畫了擦,擦了再畫,甚至還嘗試著把書和作業紙按在玻璃上,透過光,照著描。。。一直畫到晚上11點半,邊畫邊著急地哭。
最后,一向要求嚴格的媽媽都看不過去了,被我“笨”得沒辦法,只得安慰說,“別畫了,這也不是主科,能把作業交了,差不多就行了。”
第二天,我忐忑地交上了作業,并一直期盼著老師的評分。因為,無論如何,這是我唯一一次這么用盡全力地去“畫”了一幅畫。
隔天,作業本發下來了,我記得是打了80多分。上面寫著一句評語:挺好,就是線條太粗了。
線條太粗?——這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偷偷地找來同桌的作業本,打開一看,差點兒昏過去!原來人家只用鉛筆,勾了一條線。而我,為了“像老師畫的一樣”,把整個輪廓,都反反復復地描成了快1厘米粗的大黑線!
拿著作業本的我,既羞憤,又沮喪。看來,不管怎樣努力,我都沒有畫畫的細胞,都不可能畫好畫,更逃不開被人嘲笑的命運!
對畫畫的畏懼,一直伴隨著我很多年。甚至,直到女兒很大了,陪她玩耍的時候,我可以答應陪她玩兒任何游戲,除了畫畫!因為,從小到大,我只會畫老丁頭,還有就是:一個地平線上的方塊房子,左上角有個太陽,房子旁邊有一棵兩根樹杈的樹,地上有一些長著三根葉子的小草,和五朵花瓣的小花。。。
我對這樣深印腦海的畫面感到憤怒,這讓我在冥冥之中,對于女兒學畫畫,異常的謹慎。如果有人想對她進行那種千篇一律的、固定思維的技法和構圖的傳授,我立馬會跳出來,變成一個對抗“老巫婆”的斗士,來保護我的女兒,保護她靈性的自由,不受荼毒。
我堅信,孩子對于美,具有天生的親近感和辨別力。所以,我寧可她的美之創造力晚一點兒萌發,也不要受到拔苗助長的毀滅性損害。
我一直深信,自己與畫畫無緣,并在任何需要談論起畫畫的場合,把上面的血淚史搬出來,講成自我調侃的搞笑段子,來解自己手拙的圍。因此,畫畫得好的人,在我眼中,都是天才一般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對一幅畫,產生了“強烈的感受”。那是一幅小澤老師為新婚的朋友創作的作品——《婚床》。
畫面上大塊的大紅色塊,一下子撞進了我的心里,就好像我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對,這就是我想要的感覺!我想擁有這幅畫!
接下來,神奇的事情接連發生。我開始對朋友圈里偶爾出現的畫作,產生感受力。我能夠感受到那些線條、那些色彩,那些光與影的交響曲。當我邀請小澤老師來書館辦畫展的時候,我能夠清楚地知道,我希望哪幅畫掛在哪面墻上,哪個房間應該有什么樣風格的畫,幾幅合適?甚至是,當一幅畫被擺在了“不恰當”的位置的時候,我能瞬間感受到壓力、或是畫受了委屈不開心。
這樣的變化,讓我震驚不已。當配合小澤老師,布置完畫展的全部展品,我終于明白了——“不會畫畫”是一個被施了魔法的咒語。而當我意識到它僅僅是一個咒語時,咒語的魔力,就消失了。
事實是,我在周魚老師的高階沙龍上,終于沖破了禁錮,打開了自己的“感受”之門。
當我,能夠去感受。
我不再人云亦云也不再固執己見;我不再委曲求全也不再得理不饒人;我不再熟視無睹也不再傷春悲秋。我不必在對與錯之間掙扎,在兩個極端之間擺蕩。
我唯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與此刻的自己一致,與此刻的他人一致,與此刻的環境一致。
借用一句我常常引用卻從未參透的話來概括,就是:此身,此時,此地。
當我打開自己的感受之門,無論我面對的是一幅畫,一件事,還是一個人。我不會讓我的“腦袋”先工作,不會用已知的各種信息、經驗、邏輯推理來進行假想和推論。我只需要,去感受。感受這一刻,這幅畫、這件事,或這個人。感受我與TA之間的連接。
一切密碼,都將一一開啟。
我想說的是:是什么,讓我們中了“魔咒”?在我們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個魔咒在束縛著我們,限制著我們的探索,甚至,折磨著我們的心靈?
如果,我們不能“看見”這些魔咒,打破這些魔咒,那么,同樣的魔咒或許就會降臨在我們的孩子身上。我們帶給孩子的教育環境、成長環境、發展環境,都將受到重重制約,就如同用細細密密的線,來捆綁住他們飛翔的翅膀。
所以,我很感激,自己終于“看見”了自己。
所以,我明天要去嘗試一件20多年不敢嘗試的事情:去自由的畫畫。
我很期待我的第一幅作品,你呢?
這確實不是一篇軟廣告,但我知道一定有人對小澤老師的《婚床》和周魚老師的課程感興趣,我不妨好人做到底:
奉上小澤老師最近畫作鏈接:
mp.weixin.qq.com/s/X3bvJFAPKSafRjwHWIIYKw
和周魚老師感受力課程介紹:
(我太懶了,還沒整理,有興趣的親找我單聊吧。)
愿你,破除魔咒,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