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刷白了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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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珍惜,成長總是日積月累中進行的,年少的叛逆,曾經無數次對父母的怨念,經過時光的打磨,我突然間長大,真正領悟一些道理,那些我聽到煩的人生大道理。熬不費力地得到父母的愛,突然自以為是的理所當然中醒悟過來。

那么在此之前,請允許我,慢慢長大。

我內心的青春期是條漫漫長路,比普通男生都要長,將近七年,我都擰著一股勁,跟誰都愛作對、較勁。十六、七歲時,我從不害怕失去,因為擁有的夠多。有大好的青春年華,有父母,朋友,因為腦子好用,老師看似都很關心我,我稱之為意外收獲,有一切為所欲為。那時,我的口頭禪也是那么輕狂:“呵,有什么了不起!”總以為青春還很長,人生還久遠,即使犯錯了,也還來得及彌補。

離家出走,打群架是家常便飯。出走最遠的一次是高三一模后,不論是被外界壓力干擾,還是沒打敗與壞情緒糾纏的自己,就這樣我背起書包買了張去西藏的火車票就走了。我不知道當時自己在想些什么,火車哐當哐當地響了好幾天,耗盡我所有好奇心,外面的風景改了又改,不厭其煩。慢慢地駛去,有時候火車開了好幾個小時,窗色依舊不改。我滿嘴塞著零食,望著在站臺上抽煙的人們,,感到一種孤獨感深深包圍著我。當時就滿腦子的悲憤,我覺得誰都不理解我,帶著耳機昏昏沉沉地睡去。被灼熱的太陽光曬醒時,才發現我的錢包不翼而飛,下意識地四周掃了過去,他們都在做自己的事,誰會在意一個離家出走的壞小孩?頓時淚淋濕了我的雙眼,悔恨也罷,自責也罷。

? ?最后是我爸以最快的方式找到了我,帶我到KFC填飽肚子,狼吞虎咽,完全顧不上什么倔強的自尊心。他靜靜地看著我,幽幽地開口:“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是你爸媽,天塌下來有我們幫你扛著。這幾天,你媽可擔心你了,吃飽記得打個電話”

? ?我哽咽了一下,模糊了雙眼,泛著晶光,他便收了口,只說:“吃飽了我們就回家。”

? ? ? ?那年我十八,任性而毫無顧忌,因為心里清楚擁有強大而溫暖的避風港,他們能夠接受完完整整的我,就是無論我走到哪里,父母都會把我領回家,就算我是多么的狼狽不堪。只記得那次回家,母親抱著我哭了很久,喉嚨像是被灌了高度的白酒,痛得失聲。

那一刻,我才發現黑夜刷白了父親頭發,歲月蒼老了母親的容顏。

不管愿不愿意,姣好的容顏被愁苦熬得不像樣,因為我是獨子,他們也不例外地寵愛著我,每個細心的動作總得不到我的注意,那時,我在打游戲,是嗎?你真是壞小孩!

夜靜美,可惜我現在才發現,自責累了睡去,夢里有可愛的小怪獸……

? ? ?等到明天醒來,我看見趴在我床前,正被那一米陽光照著,我小心翼翼地起床,拉上了米色窗簾,媽媽,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我默道。

? ?人都是突然間長大的,而我也不例外。哪怕我多么地任性而毫無顧忌,我還是會長大。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迷茫。好在我還有避風港,突然明白,父母的包容不是我任性的理由,他們也會慢慢變老,黑夜刷白了他們頭發,也讓我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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