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莫菲
辰時一到，緊閉的西城門緩緩開啟，翹首等候在城門外的隊伍開始騷動起來。
負責西城門檢查的城衙治安堂白虎班班長立凝在城門前站定，扯開嗓子喊：“拿出通關文牒，分兩排站好，商戶站左邊，平民站右邊。”
隊伍陸陸續續分成兩撥，一個頭扎流蘇髻身穿石青色襦裙的少女小跑著往左邊隊列靠攏，慢慢地走到了前頭。眼看排到自己了，趕緊將通關文牒遞出去，沖檢查的立凝笑著，露出一對酒窩。
立凝愣了下，目光在少女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他打開通關文牒，看了一眼，又抬頭，盯著少女的目光中帶著懷疑：“你是商戶？賣什么的？”
“賣首飾。”莫若萍趕緊將掛在身前的錦囊打開，展示在他面前：“看，都是我自己做的。”
看那錦囊里裝著滿滿當當，凈是銀簪、銀釵之類的銀飾，立凝也就不再阻攔，往通關文牒上加蓋了印章，就放了她進城。
順利進城的莫若萍將錦囊重新放回身前，臉上無暇的笑意一斂，一雙明眸隨即黯淡下來。
雙腳甫一踏上西央街的地磚，莫若萍舉目四望，有些茫然，但隨即又強打起精神，告訴自己要振作，目光一轉，剛才那股活力勁又回來了，開始沿街叫賣，見著人就湊上去詢問一句。
“客官，買銀釵嗎？買只吧，送給娘子當禮物多合適。”
“姑娘，這里有上好的銀簪，買一只吧。”
一路走著，問著，莫若萍抱著裝滿了首飾的錦囊，沿著西央街往里走。
另一頭，從聚香閣里走出來的東南西北四個少年兵分兩路，城南井和城東墻往東直街的藥材攤而去，城北晝則跟著城西夜往西央街走，去看看綢緞攤和玉器攤。
“等我找人在這聚香閣里日夜蹲守，就不信抓不著這到處散播謠言的罪魁禍首！”城北晝一想起剛才的事就恨得牙癢癢。
城西夜伸手搭住他肩膀：“哎，對，順便抓一兩個回來，套套那些失蹤姑娘的線索也不錯。”
“哈哈，三哥你還想著英雄救美哪？”城北晝笑他。
城西夜回道：“英雄救美不好嗎？說不定還能找著咱想找的人。”
城北晝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呀，對啊，給忘了這茬。”
兩人并肩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走上了西央街，說得正起勁呢，卻被突然橫穿出來的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
城西夜擺正頭一看，見是一張陌生臉孔，還是個頭扎流蘇髻身穿石青色襦裙的姑娘。沒等他開口，那姑娘倒先看著他笑了：“客官，買把銀簪吧，純手工制作，送娘子送娘親都很合適的。”
說著，那姑娘掏出了懷里的錦囊，打開沖他們移了過來。城西夜沒動，城北晝好奇地低頭一看，錦囊里一堆銀制的簪子釵子在太陽底下泛著光。
城北晝還在研究這些首飾是真是假，耳邊就聽見城西夜一聲訕笑：“那要是娘子和娘親都沒有呢？”
莫名的反問，把莫若萍噎得一時無從回話，但她只稍一停頓，又回轉笑意：“那就買一支，當多個念想。”
城西夜聽罷哈哈大笑：“此言甚妙。既然如此，我便買一支。”說著便伸手朝那錦囊而去，抓住一支銀簪后迅速收回手：“就要這支了。”
沒曾想真就這么被買走了一支，莫若萍看著被城西夜拿在手里把玩的銀釵，思緒有些飄忽。
無戒365寫作訓練營? 第5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