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千篇一律的早操,站體型,喊口號,枯燥乏味的日子把這群朝氣蓬勃的熱血青年徹底征服了。王教官看著一個個懶洋洋的,無精打采的學生心里也是暗暗著急,心想得找個游戲讓他們開心開心。
建筑系的班級普遍都是男生多,女生少,男女比例差距太大,但這個班還好,真令人捉摸不透。其實,他們班的女生都是被江水寒給吸引過來的。
當高山上太陽的最后一抹斜影變淡,空氣里拂來陣陣涼意,王教官笑瞇瞇地走到江水寒身邊,貼著他的耳邊說悄悄話。
大家紛紛在底下小聲猜測,楊布瑤和賀知畫站在第一排的最右側,“你說,這王教官和水寒在那瞎叨叨啥呢?”
“誰知道,管他呢!”賀知畫從來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知畫,我,我……”楊布瑤突然捂著肚子,面露難堪。
“來姨媽了?”
“好像是的。”
“額,報告教官吧!”賀知畫建議道。
“唉,女生真麻煩,快去快回,一會節目要開始了!”王教官不明所以,還以為楊布瑤鬧肚子,不滿的嘟嘟囔囔。
故事好像都是有劇本的,我們這些群演都不過是按部就班的執行罷了,賀知畫越是擔心什么,現實就會給她什么。
“不好意思啊,賀知畫,我們一組。”江水寒低頭望著眼前的小姑娘,故意用很氣人的語調和她說話。
眼前的人并不看他,頭低的像個干架失敗的鴨子,半晌發出一句:“嗯。”
王教官所謂讓大家開心開心,就是選幾組同學來相親。大家盤腿坐著圍成一個圓圈。主角在里面,第一組出場的就是江水寒和賀知畫。
眾目睽睽下,賀知畫羞紅了臉,幸好是晚上無人見得。這時楊布瑤也回來了,看到這一幕只恨自己這姨媽來的不是時候,錯過了和江水寒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倆人尷尬的站著,不知道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王教官性子急,時間不等人,十點必須得回去休息了,他還想著多看幾組呢,一個勁的催促。
迫不得已,江水寒伸出手,“姑娘,你好,在下江水寒。”
底下的同學一陣哄笑,只聽陣陣女聲傳來:班長真幽默。江水寒說話的樣子好深情哦。
“姑娘喜歡喝什么,……”
他們倆個人的相親,只聽江水寒一個人饒有興趣在那問東問西,賀知畫只是點頭,搖頭。“嗯。”“是的!”就這么簡單的回答。
下面的幾組都比他們有意思,女生都挺活潑開朗,逗得大家開懷大笑。
因為這是抽簽決定誰和誰一組,沒想到,楊布瑤和莫辭抽到了一組,她們倆人的對話更是引的大家捧腹大笑,笑得臉都抽了筋。
回到宿舍后,賀知畫感覺自己全身都散了架,軟綿綿的,她想著快點洗個澡躺床上睡覺,于是抱著衣服就要走進衛生間。宿舍的衛生間包括淋浴和洗衣池。
“哎哎哎,你干嘛去?”
張章從后面一把拽住正要一腳踏進衛生間的賀知畫,一副叫囂的樣子。
賀知畫心神疲憊,無心和她多說廢話。今天中午給爺爺通電話時,聽到爺爺的咳嗽聲,應該挺嚴重的,她心里擔心,但又無能為力。
“洗澡。能干嘛?”賀知畫冷冰冰的回答。她向來對人非常友好,今天的反常讓想找茬的張章瞬間惱火。
“呦,怎么著,被班長寵著就無法無天了?你有什么能耐跟我擺臉色?”
“你想怎么著?”說話的是楊布瑤,她剛從外面走進宿舍,就看見張章這副囂張的樣子。
楊布瑤的脾氣時好時壞,瘋瘋癲癲的讓人捉摸不透。張章心里膽怯,忌憚她三分,但嘴上依舊不饒人:“多管閑事多吃屁!”
“滾!”楊布瑤怒氣沖沖地朝她啐了一口。
賀知畫眼圈微紅,拉了拉好友的手,就匆匆進了衛生間,隨后聽到洗澡時水嘩啦啦的聲音。
夜深人靜,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穿射了進來,賀知畫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眼睛望向窗外那悠悠的光芒。
睡在她對面的楊布瑤也失眠了,戴著耳機一直來回聽一首《紅玫瑰》。她一直很喜歡陳奕迅的歌,那么的憂傷,那么的愛而不得。
“布瑤,你沒睡嗎?”
賀知畫聽到一聲沉悶的嘆息是從楊布瑤那邊傳來,隨后又聽到她翻了個身。
“嗯,你也沒睡啊?知畫。”
倆人躡手躡腳來到宿舍陽臺,坐在軟墊子上抬頭仰望著星空。這副畫面像極了剛開學第一夜時的場景,只是那時她們二人初相識,而如今已經非常了解彼此。
“布瑤,你怎么失眠了,有心事?”
時間靜止了許久,才聽到楊布瑤“嗯”了一聲。
“知畫,你確定以前不認識江水寒?”
這句話的力量很大,黑暗中賀知畫感覺到楊布瑤迫切的目光。忍不住心里一驚,她知道楊布瑤喜歡江水寒,可是這跟自己以前認不認識江水寒好像沒太大關系,況且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的。
“不認識啊,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楊布瑤有些失望的轉移視線,再次望著那輪月光。
“沒什么,就是感覺他對你挺不一樣的。”
楊布瑤說這話時,心里酸酸的。
“哈,你還不會吃醋了吧!”賀知畫捂住嘴偷笑,“放心吧,他不會喜歡上我的,他對我只是好奇而已。”
“是嗎?”
看好友還是不夠寬心,賀知畫舉起手來,欲要發誓,楊布瑤慌忙阻止。
“我信你啦!別發誓,萬一真被雷劈了呢!哈哈……”
“江水寒只是在你眼里優秀而已,我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賀知畫笑著補充。
月亮漸漸褪去,楊布瑤靠著賀知畫進入了夢鄉。賀知畫還在為爺爺的事情擔心,忍不住眉目緊鎖,直到天蒙蒙亮才瞇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