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是弟弟結婚日
羅金海/文/攝影
花蝶花飛盈盈彩，蜂前蜂后蜜蜜甜，良宵一刻千金渡，琴瑟和鳴百世長。風塵荏苒少年春，天涯苦學求知路，錦江春色桃花寵，千古楚留書香味。鳳尾香羅厚幾重，香山紅葉倍相憶，放牛灌田農作耕，棉花地里喜豐收。芝麻油茶百香果，竹枝葉柳撩輕波，鳥啼雁喃幾聲近，游子歸家故里歡。連云尖山藹藹峰，自古女兒多情盛，鴛鴦同戲千歌載，龍鳳吉祥緣客高。日月增光耀星辰，吉日佳辰合巹觴，摯愛情歡魚得水，月圓花好天長久！
錦堂璧玉雙輝映，天地龍鳳盤彩舞，同心同德執手老，相知相守敬如賓。芙蓉出水百黛玉，牡丹國色露千姿，千里姻緣一線牽，良辰吉日迎嫁娶。青山清水秀如畫，田耕絲織唯真品，花生粒粒沁泥骨，茶油顆顆飄屋香。今婚明載添丁喜，真愛此生掏心換，鴛鴦戲水同棲息，蝶舞雙飛纏綿久！明月相照天涯近，紅葉題詩洞房詠，把酒歡歌今朝醉，戲曲一臺雙雙調。新郎新娘行拜禮，父母隆恩報與還，執子之手三生世，與子諧老今生共！
? ? ? ? 諺語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十月一號國慶節，長假的第一天是弟弟的結婚日，兩人結束三年愛情長跑，彼此牽起手走進婚姻的神圣殿堂。為弟弟操碎了心的父母，終于可以卸下人生的一個重擔，將家中內外事物交給弟弟打理，老人家在青山綠水間安享晚年清福。曾幾何時，我還記得小時候，弟弟坐在籮筐里，我跟妹妹兩人邊搖邊哄，等著在田地里的父母回來喂奶；曾幾何時，我還記得弟弟坐在床上，手里抓起東西往嘴里塞，好在奶奶及時發現，沒吃進肚里；曾幾何時，我還記得帶著弟弟跟妹妹上地里撿棉花，高大的棉花綠葉間淹沒我們三姐弟矮個的身影，一朵，二朵，三朵及無數朵棉花中，吹開弟弟童年時光的歡笑聲……..
? ? ? ? 《詩經·唐風》：“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人與人相遇就是一場緣份，古人在詠唱愛情的美好，帶著一份詩情畫意永久的沐浴愛河。弟弟結婚日這一天是在國慶節，頭天晚上由洪叔公寫好對聯貼在門框上，并邀請親朋友好友來家里住，并宴請他們。國慶節這一天，天剛蒙蒙亮，全家人起床，隨著廚師們的到來，到家里幫忙的父老鄉親也開始忙碌起來，洗菜的洗菜，燒火的燒火，切菜的切菜等，按照農村風俗婚宴，一切都安排的井條有序。七點半左右，我們接親隊伍就出發往新娘子住的賓館駛去，弟弟說：“先接新娘子化妝。”除了新娘子外，還有伴娘和伴郎，她們都穿有統一的裙裝和白襯衣裝。國慶節的鎮上好不熱鬧，到處都是人，我帶著伴娘伴郎走進一家面店，店里早坐滿了人，只得坐在店外面。弟弟讓我給新娘子端一個面，我問了問正在化妝中的新娘子，她說：“我要吃個包子。”我尋找著街上的包子鋪，讓我特別懷念小時候做包子的公家店鋪，那時候的包子又圓又大，而且每一個包子標標準準，最愛吃的酸菜包又香又美味。如今這個私營制越來越嚴重的社會里，再也吃不到兒時的美味食物，這一切根源都在于制度；在私有制為主體的商品經濟時代，正在逐漸消失著綠色食品原有的真品美味，代替的是各種色素下的轉基因品。在包子鋪邊，一群人正在等著蒸籠上的包子，手里拿著塑料袋子，我二話不說，趕緊先付錢買小籠包，老板娘見我付錢了，開蒸籠就給我拿好了，塑料袋與熱乎乎的小籠包粘到了一塊。回到化妝處，我將包子遞交交給新娘子，只見她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有若天仙般的美正在空氣中散發著，一輩子的幸福濃縮在這艷陽高照的國慶節日。
? ? ? ? ?“你們弄好沒，我們這邊的婚車全部扎好了，要去接新娘子了。”快十點的時候，弟弟打來電話，“等一下，這里還有一個伴娘沒化妝。”我告訴正在接電話的伴郎武，“要快一點，他們那邊在催了。”伴郎武告訴我，“快了，快了，馬上就過去。”我急切的回答。伴娘倩倩是小舅舅的獨生女兒，現正在讀大學，從小時候我經常抱在手里，到現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晃然就是一指間的事，真是“新人長，舊人老。”在農村二十二歲左右能成家的弟弟，一到城市里，響應了國家提倡“晚婚晚育”的適當年齡，。從小看著弟弟長大的我，知道弟弟不讀書的原因主要是剛剛在于城市里剛剛興起的游戲網吧玩，弟弟很多時候都是在網吧過夜，讓父母夜不成眠，半夜三更起來到街上找弟弟。這就是時代的環境在嚴重的侵害著青少年的思想，看看如今每到放學與放暑假拿著手機玩游戲的孩子，就明白孩子學習時間都白白浪費在游戲上，有的甚至玩到戒都戒不掉的程度，別說讀書，孩子腦袋里整天裝的都是打打殺殺精神恍惚狀態。“媽媽，快來，我們要出發了。”正在沉思的我，被戈戈拉起，我連忙拿起新娘子的傘，跟著伴郎與伴娘坐上了接親的車。來到賓館大廳，看到一拐一拐的弟弟，“難道他們這么快就下手了。”我正疑惑著，聽到弟弟同學講述著自己新婚被打的情景，讓我毛骨悚然，獨是用最硬的狗杠刺倒扣在肉上，被打的血肉模糊，農村新婚習俗為記住一天，就要先挨打，打得痛不欲生？這樣丑陋的婚俗要進行到什么時候，我黯然無語；我們傳統美德的婚俗習慣哪里去了，為什么年輕思想這一代生活在可惡棍棒之中？聽著一個個同學講著新婚時發生的事情，特別產生的情緒是“你今天打我，我明天回敬你”的毒瘤思想貫穿，更讓人說不出的悲痛，七零后、八零后這一代到底是在怎樣的教育環境下長大的，在改革中經歷了什么變造，為什么農村產生文化風尚變得如此低俗與丑陋不堪。
? ? ? ?“我們一起上去接新娘子了。”聽到走路一拐一拐的弟弟叫，我們一群人坐電梯上去，來到新娘子房間前，只見門緊緊關著的，弟弟敲了敲，“娘子，娘子，我來接你了，請開門。”手捧玫瑰花的弟弟透過門縫叫著，“開門可以，紅包拿來。”微微打開的一個門縫里，傳來一個男孩聲音的回答，“紅包來了，紅包來了。”弟弟從門下塞進一打紅包，“紅包太少。”里面又傳來一個聲音，“好，你開門，我給你拿。”弟弟試著推門，伴郎、伴娘連忙在后面幫忙，“大家用點力。”“開了，快開了。”只見伴郎、伴娘使出了吃奶的勁，終于將門推開一條大縫，“大家再始勁推。”為首的同學大聲說道，弟弟連忙又塞入紅包，經不住紅包誘惑的人，拿紅包去了，門突然一下子突然打開了，我們走進去，原來這只是一個麻將房間，新娘子還在里面。只見弟弟上前敲門并叫著新娘子的名字，他始勁用力，也沒將門堆開，“紅包、紅包。”只聽到里面幾個嬌滴滴的聲音，“紅包來了。”弟弟往里扔了大紅包，外面的人一起使勁用力，門一下子推門開了。弟弟牽起新娘子的手準備出門，“老桂，你不要慌，今天是國慶節，先唱一首國歌。”只見弟弟的同學說道，“好，唱國歌就唱國歌吧。”“你要跪著唱。”同學又說道，弟弟半跪對著新娘子，手捧玫瑰花，用沙啞的嗓門開始唱國歌，“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新娘子笑了，笑得非常燦爛，真愛的美落在她那白里透紅的臉上，白色的婚紗上襯托著生命純潔的愛，最美好、最幸福的時光就在攝影師的每一個鏡頭之下。人生不能有遺憾，無論再苦再窮，都要走一次紅地毯，那是洋溢著生命幸福的光年，那是成就自己真正的偉岸年華；在這自由愛戀時代，生命的真愛只有一次，為了下一代幸福的到來，作為走進婚姻生活的兩人應承擔建立一個家的所有責任。“我愛你到天荒地老。”“我愛你到天長地久。”許下海誓山盟的兩人是滿懷憧憬走進婚姻殿堂。愛情就是人類靈魂對“圣潔的美”所感到的饑渴，是青春生命永恒之美。愛人們要追尋美，還要創造美，更要把美的種子移植在后代兒孫的軀體里，使它隨著生命之流綿延萬代，長駐久存!
? ? ? ? ?“出發了，出發了…….”新娘在新郎攙扶下，上了婚車，我跟孩子也坐進了新娘子車里。車隊緩緩在街上往前走，火辣辣的陽光下正在演奏著婚禮進行曲……“偉大的人類啊，你們正在用青春與熱血筑造愛情真本色，靈魂之光照亮著自然森林繁就業！”車子緩緩行走在水泥路上，這一條曾經上學的路，留下弟弟無數次往返的步伐，愛的生命一直都在不斷前進中。當車子上了汩羅江橋的時候，我跟新娘子說起了原來住在河邊的老房子，回憶起了弟弟生活的點點滴滴，如在青青河水里游泳，抓魚、釣魚等，但由于弟弟的貪玩，不愛學習，使得母親受了不少氣。人的一生，既是成全自己，也是成全下一代，父母的畢生精力全都是為了三個孩子，一生的奔波與操勞，忍受了所有的苦難，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每個孩子身上；越來越老的父母親只希望后繼有人，人丁興旺，家族繁榮昌盛！婚車行駛進入村里的時候，只見路上站有拿著鞭子的人，離家越來越近了，只見婚車都停了下來，弟弟被人請下車子，還好沒見父親被押上陣，要不然先被畫得五花八門，然后又拿起一灰扒子，接受鞭子下的雙腿皮肉開花綻。父親沒上陣，弟弟難免脫離同學們的真情計，只見在很多人的歡呼聲中，弟弟脫掉長褲和鞋子，在鞭子的抽打下前行，并且在前面脖子上掉起一個帶刺的榴蓮。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弟弟爬上了一個電線桿，但是能爬到哪里去呢？顯然爬不上去的，棍子的抽打會更加猛烈；玩新郎公，既不能生氣，也不能逃，這種極為敗壞的風俗要進行到什么時候呢？開車接親的姨夫說：“這不算什么，家里的兒子被耍了幾公里。”可見這種痛苦的記憶不是寫在某一個人的臉上，而是寫在每一個經歷過皮鞭之苦的新郎身上，他們必須通過青一塊，紫一塊的累痕痕傷口來記住自己新婚的這一天，是有苦有痛而說不出的大喜之日。如何在農村廢除這種丑陋的風俗，倡導文明的新風尚，應該是迫不及且的問題，任何野蠻暴力的手段，都是對人精神生活與肉體生活的一種摧殘，所以在今天文明的社會主義社會必須得到廢除。
? ? ? ? ? “你牽新娘子進門。”姑父走來跟我說，我打開紅傘，牽起新娘子，來不及叫上后面的伴娘伴郎，興高采烈的接起準新娘進門。，隨著一聲聲鞭炮聲在耳邊響起，我看到家里已經熱鬧非凡，有正在吃喜宴的親人、鄉親們，臺上兩人正在唱著花鼓戲，美妙的音符傳遍整個村莊，走到人多的地方，新娘子給孩子們很多紅包。“今天陽光高照，愛的光芒照進每一個角落，因為彼此相知相遇的緣份走到了一起，從今以后我們將過上牛郎織女的生活。”準新娘在親人與鄉親們的注視目光下進了門，滿是喜悅的臉上洋溢了一生的幸福，小巧玲瓏的嘴唇與圓圓的瓜子臉獨有一種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美。“愛就在你與我的心上，彼此心照不宣。”準新郎弟弟進來的時候，只見腿上已是青一塊，紅一塊，他笑瞇瞇地幽默的說道：“好在我跑得快，不然更慘。”我在姑姑的指引下，接當地風俗，馬上給準新娘和準新郎泡上鹽茶，其意思是：喝下這杯鹽茶，兩人婚后恩恩愛愛，相敬如賓。“鹽”的意思在平江土話中是指夫妻“粘”在一起不分開，形容特別恩愛。臺上的花鼓戲和歌聲中后，最隆重的一幕開始了，那就是準新娘與準新郎的結婚典禮進行時……只見大廳一對點燃的大紅燭，“一對喜燭喜洋洋，點燃喜燭照喜堂。鴛鴦成比翼，鸞鳳配成雙。螽斯衍慶，瓜瓞綿長。齊眉夫婦，百世其昌。”鋪開的紅地毯正式拉開婚禮進行曲序幕。家里的親朋友好友都坐在兩旁，包括雙方父母，此時新娘子已換好一身中式的紅色禮服，是我們的傳統文化。
? ? ? ? ?準新娘在父親攙扶下，婚禮正式開始，在主持人的引導下，準新郎弟弟從準新娘的父親手中接過新娘子，在禮炮聲中，新郎挽起新娘的手走進婚禮神圣殿堂。在掌聲中，歡笑聲中，祝賀聲中婚禮進入高潮，主持人響亮的嗓音一波超過一波，問：“新郎最打動你的是哪方面？”新娘毫不猶豫的回答：“帥氣。”主持人又問：“新郎最大的優點是什么？”“帥氣。”新郎嬌氣的回答，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感受，引得一陣歡笑；新郎笑了，主持人笑了，親朋友好友都笑了，新娘自己也笑開了花，真愛就像喝了蜜一樣的甜，在愛人眼里，幾乎都是完美的。在親朋友好友的見證之下，新娘與新郎交換戒指，并給對方戴上，一生的情，一生的愛，都在彼此的山盟海誓中！新娘與新郎一輪交杯酒喝下后，由村長當征婚人，正式宣布兩人結為合法夫妻。在傳統文化中，最注重的是禮拜，古代禮者祝曰：“一拜乾坤定四方，二拜日月星光，三拜天作之合，四拜福壽綿長。”拜畢，引夫婦對拜，男東女西，對面相拜四拜，贊禮者祝曰：“一拜天長地久，二拜地久天長，三拜夫婦好合，四拜百世其昌”，合巹禮行畢，引新夫婦見大小。請翁姑東側立，新婚夫婦雙雙拜二拜，次及伯叔和伯叔父母皆拜兩拜，第一拜分大小，伯叔不拜只作揖。第二拜，向新婚夫婦道賀，要回拜。兄弟姊妹平輩者各皆道賀一拜。以次拜見一舅二姑三姨、師長、族中前輩。婚禮進行中最重要的是拜雙親，拜父母的養育之恩，拜完之后向父母敬茶，表示身為新的家庭成員應有的孝心；當我看到母親臉上還帶有幾份嚴肅表情的時候，或許她應該放下自己一顆操勞的心，放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勞苦作，弟弟真的長大了，懂事了，會一心一意建立好整個家的和諧、健康、幸福的生活。當九十歲的外婆站起來的時候，給甥及外甥女的心里帶來一種莫大的幸福感，寬厚、仁慈、善良的外婆永遠都是我們的最愛；老人家可是從千里外的廣東回來的，給弟弟新婚大喜日了增添了無尚的榮光，新娘與新郎這一拜，獨是感謝外婆帶來的永恒之愛！“人類之所以偉大，在于生命之火息息相傳遞；人類之所以偉岸，在于生命之愛在血液里凝固；無論日月星辰怎樣的變幻，一切都因為有生命愛的詠唱之歌。”
? ? ? ?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紅旗飄飄的天空下，在愛的歌聲中，在生日甜美的祝福聲中，在這即將迎來愛情結晶的幸福時光中，新郎弟弟挽起新娘子的手，從此永浴愛河，白頭諧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