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琳,這個人,說實話我確實不怎么喜歡她,特別是一副大小姐的脾氣,實在是難以忍受。而且,我非常奇怪……
一個孤兒,怎么會有這種脾氣呢,這真的很奇怪。
我看著一鍬一鍬的黑土,將漆黑的棺木掩埋在滿是黑夜的地底。三天前我也是這樣看著那一鍬一鍬的黑土掩埋了另一口棺木的。當時,站在外面的,現在,也躺了進去。那現在站在外面這些,又有誰會躺進去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圍有好多的人,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所有的人都一臉肅穆,壓抑的我呼吸困難。石頭高大的身軀將午后的陽光掩到了他的身后,留給我一片的陰涼,粉紅色的寬松半袖下,幾只鈴鐺叮叮作響,與這氣氛形成一種不協調的對比。
石頭的身旁,一個苗條高挑的姑娘,整齊的梳著一條馬尾,潔白的毫無表情的臉邊,帶著一顆鈴鐺掛墜的耳環,我朝她點頭示意。
“金銘姐。”她弱弱的看了我一眼,表示回答。她就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我很欣慰石頭能有一個這樣好的人來攜手一生,有時我也挺羨慕他的,可能,單純也是一種幸福吧。
午后四點,墓地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們幾個人和幾個零散的陌生人,墓地里空蕩蕩的。
“走吧。”我說,轉身走了出去。石頭,張金銘,王太一和孔清泉走在我身后,孔靈翔落在最后,他低著頭,手里捏著半根徐徐冒著青煙的香煙,手指在不停的顫抖,不時飄落幾絲煙灰,在風中飛舞。
我望了他一會兒,停下了腳步,走到路邊。金銘姐看了看我,好像在詢問什么,我表示沒事,讓他們走在前面,我和孔靈翔一起走在后面,看著他的眉頭,我隱隱有些難過。
“翔哥。”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明顯呆滯了一下,抬頭看著我,一雙無神的眼睛里充滿了不安和無助,一道道的血絲布滿雙眼。
我的鼻子有些發酸。
“我會死嗎?”他喃喃的說,聽不出是在問我,還是在自言自語。
“放心,”我說,“該死的,活不太久。”
夏季午后的風拂過我的頭發,像教堂鐘聲一樣柔和,悠揚。
“不該死的,永世長存。”
“小刀,哥,你倆快些!”遠處孔清泉向我們揮手,那種青春少女的活力讓我壓抑許久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