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在我身邊II(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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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峰說的對,靜飛的確不會纏著她。從靜飛成為紹峰的女朋友那天起,大家都真切的感受到了靜飛的變化,靜飛逐漸褪去了之前的張揚,顯現出在這個年紀,這張面龐本應有的清麗。

在校園里很多次遇見靜飛,看她沒了那一臉的孤傲,和正常如花般的女孩子一樣,笑盈盈的遠遠就跟我們打招呼。這遇見的很多次里,又有很多次沒有見到紹峰在她身邊陪伴。距離真的會產生美嗎?應該是吧,樓下宿舍的志昌每晚都會和她遠在北京的戀人通話,一臉甜美,蜜上心頭。可距離一定會產生美嗎?似乎又未必,我看到隔壁宿舍永楠在痛苦的異地戀中掙扎許久,最終得到的,還是無情的背叛。那所謂的距離,想必是心靈的間距。

靜飛的愛,可能是自由之愛,給彼此心靈上最大的自由。

紹峰家教的次數由每周兩次變成三次,又從三次增加到五次,三個晚上,兩個白天。我問紹峰,這樣會不會覺得累,紹峰給的答案很直接,沒錢更累。于是我清楚,紹峰對金錢追求的欲望,已經成了他心靈的累贅。靜飛在不斷改變自己的時候,紹峰也跟著發生著各種變化。他越來越少的參與到我們這個群體中來,感覺他在一點點從我們中間疏離,我和大偉想要留住他,不停的約他,去踏青、去逛街、去運動,他不爽約,是因為極少應約。

我們開始同情靜飛,但每次見到靜飛的樣子,又覺得我們多慮了,靜飛看起來陽光溫暖,烏亮的頭發映襯的皮膚更加白皙。

只不過,當有一天,我們突然發現靜飛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又看到那種桀驁不馴的神情,和那一頭更加濃綠的蓬松頭發底下流露出的目空一切的表情。我猜想她和紹峰出現了問題,不知道她和他,是不是最終敗給了距離。靜飛并沒有因此而避諱我們,仍會和我們打招呼,只是,沒了先前流露而出的笑盈盈。

我并不希望現實能應驗我的猜想,但我必然有探求真相的欲望,我問紹峰,紹峰不多言語,他說的很灑脫,來便來,去便去。好一個來便來,去便去。我還是問他緣由,紹峰跟我說,是隔閡,是距離。

終于,紹峰單方面應驗了我的猜想,但隔閡與距離如何形成,他不愿意說。他跟我說,我都已經看淡了,你又做何糾葛?我說因為你是我的兄弟,紹峰淡淡的笑了,說:我一直都是你的兄弟。

我接著跟他講,靜飛好不容易從原來的境地擺脫出來,你忍心看她又變成那樣?

紹峰又是淡淡的說,你又怎么知道是我讓她變成那樣?

宿舍里的所有人,我對紹峰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簡單的說,或許是因為有眼緣吧,彼此看著對方都順眼,都愿意把心底的事情拿出來和對方分享。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比任何更關心他的舉動,但很長一段時期以來,他與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太少,以至于不自然的有了隔閡感。

我把紹峰的事告訴了藝竹,藝竹答應幫我跟靜飛那了解一下。

隨著時間的沖刷,無論是校園里的其他學生還是身邊的我們,都淡化了對之前發生的事件的記憶,很少會再提到震宇,甚至也很少提到新毅。新毅我們又去看過幾次,后來醫院終于認為他可以回家休養了,他便和他的父母離開了醫院。恰巧那天我們有測驗,大家跟他說,沒有人能去送別。

新毅的平靜中還是流出一絲失落。最后一次去醫院是我自己去的,我把大家湊在一起的獎學金交給他,新毅流淚了。

隨著新毅的事被淡化,藝竹從精神上感覺也輕松了許多,這也是我決定讓她幫忙了解一下的緣故。

藝竹約了靜飛,靜飛先是表現出抗拒,接著在藝竹的勸慰下,逐漸的平靜下情緒,跟藝竹講出事情的原委。

紹峰提出的分手,這是我料到的,否則靜飛也不會急轉直下的變成原來的樣子。分手的理由,紹峰說的很簡單,他告訴靜飛,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了解,他發現靜飛并不是他內心的選擇。

靜飛雖然彼時已經變成一個清麗陽光的女孩,內心的桀驁仍是有的。靜飛轉身離開,她討厭那種哭哭啼啼的挽留,她不知道紹峰是否在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藝竹問:“你還喜歡他嗎?”

靜飛說:“我對他不是喜歡,是愛。”

靜飛說完這句話,終于卸下桀驁下的堅強,流下了眼淚。

藝竹陪著她,安靜的坐在那,等著她宣泄完壓抑著的情緒。靜飛的眼淚不停的流,像是不會干涸的泉水。藝竹知道,這泉水是引導靜飛接下來傾訴的源頭。

都說校園愛情最美,可誰又說過,最美的愛情,也會像鮮花一樣,有美麗的盛開,也有落寞的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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