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那個心思細膩目光敏銳的少年,已經蛻變成為出色的守夜人首領,他在一次次戰斗中飛速成長,憑借實力贏得了尊重,他不僅果決、公正、務實,還胸懷寬廣有大局觀,作為一個統治者,他在很多方面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父親。
在這段并不輕松的旅途中,他會思念家人吧,尤其是小妹艾利亞,他曾說,記憶中她的笑聲,在后來北行的漫長路上,始終溫暖著他的心房。
或許還有一個人——小惡魔提利昂——也會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吧。
他們的交集其實源于一個偶然,那天,雪諾還是個孩子氣的少年,正在自傷自憐,因為身為史塔克公爵的私生子,他沒資格與國王同席。提利昂的出現有些猝不及防,這是個地位顯赫,卻相貌丑陋、名聲不佳的侏儒,他說話并不中聽,卻真實誠懇,所以充滿力量。他說:世界本無公平,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什么人,因為這個世界不會忘記。你要化阻力為助力,如此一來才沒有弱點。用它來武裝自己,就沒有人可以用它來傷害你。
喬治?馬丁一定是個內心非常柔軟的人,所以才會為兩個不被各自家庭接納的人安排這樣一段善緣。
后來,雪諾選擇離開史塔克家,加入守夜人隊伍,提利昂想看看世界的盡頭,兩人結伴而行。雪諾好奇提利昂何以對讀書如此著迷,得到的答案是:“瓊恩?雪諾,你看,我的腿太短,頭卻太大,總算這腦袋對我還算合適,憑著它我很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它就是我的武器。老哥有他的寶劍,勞勃國王有他的戰錘,我則有我的腦袋瓜……不過人若要保持思路清晰銳利,就得多讀書,就好像寶劍需要磨刀石一樣。”
守夜人隊伍里魚龍混雜,在這里遇到的麻煩和羞辱,并不比原先少,依然是提利昂告訴雪諾,“難道我喜歡被人叫小惡魔?一旦別人發現綽號對你的殺傷力,這綽號就跟定你啦。既然他們愛給你起綽號,你就大大方方地接受,最好還裝出樂在其中的樣子,那他們就再也傷不了你了。”
返回南方的前一晚,提利昂在長城偶遇雪諾。一個少年,一個侏儒,二人并立于長城之巔,天地間仿佛只有寒風和徹骨的冰冷,身前是末日陰影,未知的恐懼如迷霧般籠罩萬物,身后是家園和責任所在。
沒有人知道將來有一天,列王紛爭,異鬼壓境,世界傾頹,他二人會成為各自領域的中流砥柱,身負家族和天下的使命而并肩戰斗。
那時,他們是否還記得這一幕,年少的雪諾說:“謝謝你,蘭尼斯特大人。”他脫下手套,伸出手,“好朋友。”提利昂發現自己竟意外地大受感動。“我的親戚多半是些王八蛋,”他咧嘴笑道,“而你是第一個跟我做朋友的人。”
聚散皆有緣,有情天地寬。權利的游戲雖然冷酷無情,可內心溫暖的人即便身處黑暗,依然選擇讓自己成為一盞燈。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這篇隨筆,致孤勇者!愿你我心中有愛,前途光明,不管明朝天寒地凍,山高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