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商量停當,蘭新海到學校跟周至臻告別,臨行前把周至臻帶到校門前的超市中,像往常一樣,買吃的喝的給他;在這個過程中,三個拳腳師傅遠觀近看,認準了周至臻的相貌,身材和具體特征;最后蘭新海一再囑咐臻兒好好學習,不要再去打游戲了;周至臻連聲答應,父子高興的分手。
也就在當天晚上,在宿舍熄燈后二十三分鐘左右,蹲守在校外宿舍墻外的拳師甲,看到一個孩子出現在學校圍墻之外。拳師甲迅速通知了其他兩位,分別到學校附近兩個網吧蹲守。等那個孩子走遠之后,拳師甲到孩子出現的地方一看,一條被單從樹上耷拉到學校的圍墻之外;拳師甲順被單而上,順樹而下,看到一個宿舍的窗戶上同樣也有一條被單。原來,周至臻住的寢室離學校圍墻不遠,緊挨圍墻有一顆槐樹,周至臻先從窗口爬出,順被單到地下;被單原地不動。然后帶另外一條被單爬上槐樹,在把被單順道墻外,自己順被單下地后,前后兩次用的被單都是不取下來的,以方便回來之后沿原路回到宿舍。拳師甲摸清了他的來回去路,原路回到校外,呼叫其他兩位拳師,拳師乙回復,周至臻已經出現在離學校最近的月星網吧。拳師丙已經跟網吧老板溝通,造成的損失他們照價賠償;而且周至臻被安排的位置是比較偏的,也就是他的周圍是空的,目前沒人。三為拳師前后到位,散亂的在周至臻身邊坐定,剛剛打了不到十分鐘,拳師丙就對著周至臻說到“哎,小子,老子餓了,快滾出去給老子弄吃的去。”
周至臻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拳師丙二話不說,朝著周至臻的屁股就是一腳“你他奶奶的沒聽見呀,老子跟你說話還敢坐著不動。”
“我又不認識你,我干嘛給你買吃的。”周至臻一下子被踹到了地上,屁股火辣辣的疼痛,他沒有哭,馬上仰起頭,對著拳師丙說。
“不認識,那今天就讓你認識認識;你睜眼看看,我們哥們三個,無業游民,酷愛上網,從今往后我們的事就你包圓了;但凡有一點怠慢,爺爺們別的沒有,手腳癢癢了,就到你身上蹭蹭。”
“為什么,我又沒惹你們;我們都是來上網的,我為什么管你們的事?”
拳師乙嘻笑著走過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子,你要問為什么呀?那就讓我告訴你,我們哥仨向來不喜歡看到小孩子上網,看到那個,就該那個倒霉。你不是有錢上網嗎,那你就先拿出我們上網的錢,吃飯的錢,喝酒的錢;伺候的我們舒坦了,我們再考慮讓不讓你繼續上網。”
“網吧又不是你們家的,我為什么給你們錢;你們自己要上網自己交錢去……”周至臻還沒說完,“嗖”的一腳,拳師甲就把周至臻踢了一個嘴啃泥。這一次周至臻是徹底的架不住了,哇哇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打人了,救……命……呀……”
他剛喊了一聲,被拳師甲拎起來,像打棉花一樣,渾身就打了一個遍;周至臻疼痛難忍,不停的哭喊叫嚷;越是叫嚷打的越狠,慢慢的,周至臻吃疼不住,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就開始求饒到:“放……開…我,別…打…了,我…去給…你們買吃的……”
拳師甲聞言,一把松開了周至臻,周至臻像一團泥一樣,癱在地上;拳師乙蹲下來,看著周至臻痛苦的表情,笑著說“你小子,倒是乖;大哥剛給你幾下,你就知道求饒了?”
站起身,面對拳師甲說:“好吧,看小弟面子,大哥就不要打了,先讓他去弄吃的去;弄來吃的,交好玩通宵的費用,我們兄弟先樂呵一晚上再說。”
拳師丙說“不能便宜了這小子,先搜搜他身上有多少錢。”于是上來搜了周至臻的全身,搜到三百六十多塊錢,拳師丙把三百塊裝起來,把零頭給了周至臻說“小子,拿好了,去給爺爺們弄吃的來。”
走到網吧收銀臺,那邊有提供上網者吃的零食和各種飲料,周至臻給三個人每人買了一份零食,一瓶飲料。三個人邊吃邊玩起來,周至臻也坐下想玩,拳師乙一看周至臻想坐下就眨巴著眼說“我們兄弟面前,你還想動鍵盤,手癢了?”嚇的周至臻馬上站好,看著周至臻的窘樣,拳師丙說“滾吧,看到你小子在網吧出現,我就來氣。”
周至臻如逢大赦,馬上一溜煙的離開了月星網吧;此時時間雖然還早,無奈自己一身的疼痛,加上口袋里打錢在給那三位殺星買了吃的之后,也就剩三十多塊錢了,周至臻思考了一會,于心不甘的往回走。在周至臻離開后,拳師甲飛快的繞路去宿舍后蹲守,拳師丙負責跟蹤,拳師乙處理善后。第一次,從周至臻溜出校園到回到宿舍用了兩個半小時,眼看著周至臻原路返回宿舍,一條條被單收起,三位拳師也回到住處休息去了。
接下來連續蹲守了三夜,周至臻都沒有出現在校園之外。大家猜測可能是周至臻身上沒有錢,或者是身上的傷還在疼;于是郝玉寧在第四天,也正好是周末,去學校接了周至臻回家;郝玉寧沒有見到臻兒的時候,心里七上八下,擔心還在不知道被打成了什么樣子;但見到臻兒,這是出乎人的意料,臻兒生龍活虎的出現在郝玉寧面前,跟過去的臻兒相比,反而覺得更有精神了,也許是三四夜好好睡覺了的緣故。臨走的時候,郝玉寧問臻兒要多少生活費,平常每兩周回家一次,都是四百;這一次,臻兒說“媽媽,我想買點資料,多給我點吧”
“好呀,我兒子知道上進了,說吧,要多少?”
“六百吧,好不?”
“行!”郝玉寧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比往常走的更早,剛剛放下飯碗,周至臻就要去學校,郝玉寧沒有說什么;周至臻跟弟弟妹妹開心的告別,還告訴傳寶要好好愛護妹妹。
周至臻一離開家,郝玉寧就電話了拳師乙。
拳師乙帶了一副墨鏡,騎了一輛山地車,遠遠的跟著周至臻。離開家門不到兩個路口,上學校的路原應該一直向南的,周至臻轉頭向西;七拐八轉大約走了六七里路,周至臻進了一個農家小院;拳師乙正在納悶,他是不是去找同學了?呼機傳來拳師丙的聲音,說周至臻進入的農家小院,是一個暗網吧;因為地處偏僻,又不臨大路,所以沒有掛什么招牌。此時,拳師乙,拳師甲,拳師丙都已經來到周圍。三人會齊,咋咋呼呼的進入了這個農家小院,拳師乙負責去跟主人溝通,其他兩個直奔網吧。
“哎呦,大哥,這個地方真好,警察應該是找不到的;咱哥們包場玩個痛快”
“好”
進屋一看,屋里也就三五個人,十幾臺機器,周至臻在靠東墻的一臺機器上打的正歡。拳師丙對屋內上網的幾個說“哎,你們聽好了,快點收拾東西走人,這里大爺我們包場了。”
這個時候,網吧老板也走了進來,跟幾個上網的說:“走吧,走吧,今天的上網的錢不要了,有空再來。”
幾個人瞪眼看了看,沒有說什么,走了;周至臻一看,臉色馬上變了,也站起來想走,被拳師甲一把抓住“你,留下。”
網吧老板帶幾個人離開,拳師乙進來看著周至臻說“小子,咱們真是有緣哈。”
拳師丙說“真他媽的霉氣,又讓我碰到這么給吊毛沒扎的小孩。”說著照著周至臻就是一拳。
周至臻哭了“我又沒有惹你們,干嘛見一次打我一次,你們不是好人。”
拳師乙得意的笑了,一臉的無賴像說:“好人?小子,上網的能有幾個好人?”轉頭對著拳師甲說“大哥,您上網這么多年,網吧里您見過多多少好人?”
拳師甲說“好人?好人誰有時間上網呀!來網吧混的都不是他媽的什么好人。”
拳師丙說“是呀,好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干,只有我們這種游手好閑,成天醉生夢死的人,才他媽的上網來干壞事;但老子就是看不得小孩子上網,你這么小都不學好,你他媽的才真不是好人。”說著照著周至臻又是一拳。
拳師乙說“大哥,你不是正不高興嗎,這小子伺候了我們一回。我們在月星等了三個晚上,他竟然跟我們來了一個再不相見,害的我們沒有上網的費用,沒有吃飯的錢……”拳師乙還沒說完,拳師甲怒吼一聲,一手拎起周至臻,又開始揍了起來。周至臻狼哭鬼嚎,哭叫著求饒,拳師丙說“你他奶奶的真是個孬種,想上網還不壓打,我他媽的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咋行;大哥放下,讓我來給他松松骨”
拳師甲把周至臻放到地下,拳師丙又給他來了一個全身服務。周至臻哭的沒有人聲,拳師乙嬉笑這說“小子哎,這可比上網好玩,這是真是版的網游。玩的過癮不?”一邊說一邊翻周至臻的口袋,翻出了六百零三塊錢,拳師乙楊了楊,裝入口袋你,順手朝周至臻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打的周至臻鼻子嘴里都流了血。打完之后,拳師乙說“小子,如果想上網,就必須過我們哥仨這一關,記住只要讓我們在網吧見到你,我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滾吧。”
周至臻連滾帶爬的走了,哭聲漸漸遠去。網吧老板過來“三位,你們下手也太狠了點吧,如果出了事可怎么辦?”
拳師乙“出事?除非你報警,我剛剛不是給你看了嗎,這個孩子的名字是不是他給你的身份證的名字?我手里的合同,是不是也寫的這個名字,他父母都同意的合同,能出什么事?”
網吧老板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這一次挨打之后,周至臻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最后選擇了回家;琢磨著周至臻有回家的意思,拳師乙給郝玉寧通了電話,郝玉寧一陣心痛,馬上打開電視,把聲音放到最大,使自己的哭聲淹沒在電視聲中……
“臻兒,你這是怎么了?跟誰打架了?”門外,傳來修車師傅的驚呼聲。
聽到修車師傅的驚呼聲,正在屋外玩耍的高傳寶,蘭艷婷都跑著迎了過去。郝玉寧連忙搽干眼淚,裝做看電視的樣子。
“媽媽,快來,你看大哥被人打成了什么樣子!”蘭艷婷一邊說一邊向屋內跑著來;郝玉寧故作驚訝,連忙站起來,一疊聲的問到:“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郝玉寧伸出手,拉著艷婷,一起向周至臻跑去。這個時候,周至臻的鼻子,嘴角還有血跡,渾身像受了很嚴重的傷一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臻兒,告訴媽,誰打了你,為什么打你?”
“哇……”周至臻抱著郝玉寧,放聲大哭。
“兒子,不要哭,不要哭,告訴媽,誰打了你,為什么打你”
“給爸爸打電話”蘭艷婷說著,就跑到堂屋里拿起了電話,伸著手遞給郝玉寧,郝玉寧看著電話沒有接,心里盤算著要怎么演下去才是最好的;但看著臻兒身上,臉上的傷;她心痛的快要死了,她真想退縮,想盡快的結束這件事。可是……
高傳寶恨的咬牙切齒,狠狠的說“狗日的,我不會放過你們!”
郝玉寧抱著周至臻,母子兩個放聲大哭;看著母親和哥哥哭的那么傷心,蘭艷婷和高傳寶也都哭了。看著哭成一團的一家人,修車師傅,開車師傅,還有周圍的鄰居都聚攏來,大家勸郝玉寧說“玉寧,不要哭了,還是給新海打一個電話,回來商量商量,看是誰家的孩子欺負了臻兒,也好拿個主意。”
郝玉寧止住了哭聲,哽咽著說“好,也只能這樣了。”
蘭艷婷聽到媽媽同意打電話,就馬上撥通了爸爸的手機,剛剛聽到蘭新海喂了一聲,蘭艷婷就大聲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爸…爸,快…回來…吧,臻兒…哥哥…被人打的…快要死了,媽媽…和哥哥們都在哭”
“好,艷婷乖,不要哭了;把電話給媽媽。”蘭艷婷馬上把電話伸向了郝玉寧“喂,玉寧,沉住氣,等我回來”
掛斷了電話。蘭新海連忙安排工作上的事情,連忙趕回了M縣。在蘭新海回到家以前,周至臻已經給大家講述到了他挨打的經過,他央求修車的幾位師傅給他報仇,高傳寶更是義憤填膺,要求媽媽叫了幾個舅舅,姨夫等一齊去打那幾個壞蛋。
郝玉寧審視著兩個兒子的臉,一個是受了屈辱急于馬上報仇;一個是要為哥哥出氣,想馬上動手。郝玉寧遣散了修車,開車師傅,還有好心的鄰居們。說什么事都要等蘭新海回來再說。此時的郝玉寧平靜了下來,她在思考著,也探問著:
“臻兒,你說打你的人都是什么人;你跟媽媽說說,他們打你的時候,都說了什么話,說了為什么要打你嗎?”
“一個人說,他看不得小孩上網,說上網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為什么打我,他們也沒有具體理由,反正我也沒有惹他們。”
“那么你認為上網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這……”
“那么上網的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
“壞人多”
“那么,孩子們,媽媽不喜歡你們去壞人多的地方;常常與壞人為伍,再好的孩子,也會被沾壞的,對不”
“對,臻兒哥哥,以后不要再去壞人多的地方了;爸爸來了,你們才兩個人,打你的壞人是三個;如果我們多叫幾個,那么網吧里的壞人也聯合起來,那可怎么辦?”想到爸爸來了會去跟壞人拼命,蘭艷婷害怕了“咱們還是不要去報仇了。”
蘭新海回到M縣,先跟拳腳師傅們見了一個面,知道孩子都是表皮傷,沒什么大不了了的,心就放下了大半;回家的途中,想起如果臻兒要鬧事,一定會找修車師傅們幫忙,就在回家前,去了修車師傅們住的地方,把事情的前后經過講了一遍,請求師傅們如此如此。然后才回到家里,等蘭新海回家的時候,母子四個,除了周至臻還心存不忿外,其余三個已經基本情緒平復,見到蘭新海回來,也沒人哭哭滴滴非要報仇了。
蘭新海回來之后,這件事商量的結果就是:從此之后周至臻不要去網吧。既能躲避了那些壞人,也使父母少操很多閑心。如果在網吧之外有人這么欺負周至臻,蘭新海說,不論那人是誰,背后有多大的靠山,他一定會為兒子討回公道。周至臻從父母的口氣中知道,蘭新海和郝玉寧是不會幫他撐腰了,但網吧之內,如果還碰到這幾個人,還這樣挨打怎么辦?從此不去網吧,對周至臻來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在郝玉寧和蘭新海面前,周至臻不敢這么說,表面上一一答應父母的囑托,心里暗暗盤算著用什么力量去對付那三個家伙。預知周至臻會找誰去對付拳腳師傅們,后來的結果如何,請看下回:親生父痛傷心手失輕重,浪蕩子始驚夢繼父恩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