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座圍城

題說:這是8年前的那個夏天,為回憶一個好友寫下的文字,有些幼稚,如今讀起來,回憶正濃。8年的時光,我們各自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在幸福與喜悅中無數次擦肩。

關于圍城的思考,源于我日記本上的那句:圍城里有圍城里的悲哀,圍城外有圍城外的痛苦。

其實當時在和一個輟學的朋友聊天,而自己正喝著高三的苦水,所以才寫下那句話,而現在這座圍城,是讓我心安的圍城。

國光中學是一座圍城,只是圍城里的我不愿出來。外面沒有上演風花雪月的劇情,里面也在漸漸迷惑我的心。而最終我也只能死心踏地地愛上這座圍城。

05年那年秋天,蕭瑟的臺風把我們吹進圍城,一困就是三年。那時多少有些幼稚,對圍城也充滿好奇。記得到那的第一天晚上,同窗的好多人都不相認識,卻稀里糊涂地一起去書店看書?;蛟S這就是那所謂的緣分吧。

有一些花朵,開放在所有的陽光之外;有一些記憶,深藏在所有的生命之外;有一些淚水,流淌在所有的心靈之外;有一些腳步,跋涉在所有的道路之外;有一些星星,閃亮在所有的黑夜之外。

而有一些故事,上演在所有的劇情之外。

和坤的故事,是圍城里的故事,上演在城里城外所有的故事之外。

在這座圍城里,我們足足一起呆了三年。從內宿到在外面搬了次家,三年換了三個環境,身邊卻有彼此的關愛在。坤是個安靜的男生,只要心中有自己的夢想,便會企圖靠自己的努力去實現,在這樣的圍城里,肯那樣拼搏的男生,他算是我認識中的第一個。于是,我不再整日自我陶醉在虛無的夢里,盡管我的話還是很多,也常讓他感到很吵,但我已經盡力安靜下來,只是我的性格沒辦法安靜下來。這是我失敗的地方吧。

還有就是,我也學會在安靜中為自己的大學夢想努力。猶記得我們一起學習,在各自的土壤里默默耕耘著,只有周六晚上才一起出去買點水果、透透風。可是,人生就像是拉屎,有時你已經很努力了,結果卻是個屁。我們的高考成績都不是很理想,但我想,我們不會后悔當初的努力。

到了今天,我還是相信:沒有等出來的輝煌,只有拼出來的美麗。

其實不同的班級,我們也很少在一起,最長時間是在夜晚,晚自習下課后回到宿舍,在黑夜中一起努力。忘記是誰說過,曇花肯在黑夜為你綻放,是因為你在黑夜中的堅持。梅山的夜晚很少看見星星,是我腳步太匆忙的緣故嗎?但我知道,天黑的時候,更能看得見星光。圍城也是這個樣子的。

我是那種熬夜型的學生,夜晚會看書看得很晚,其實知識點沒看多少,關鍵是我有浪費時間的習慣,這些年過去了,我早就在每個夜晚有浪費時間記日記和看幾頁書的習慣了。習慣于物理中或許可以叫做慣性,一定會存在,所以也就懶得去改。而這,是我學理科的一個好處——知道慣性,懶得去改正那個浪費時間的習慣。

習慣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圍城里的劇情。

清晨我總是沒辦法感覺到清新,關鍵是自己太庸懶,有時也是在夢中不愿醒來。坤是會叫我起來的。睜開眼睛,如果你是足夠細心的話,就會看見陽光照射進來,像一杯剛剛擠出來泛著泡沫的牛奶,還帶著牛棚和干草的氣味,睡衣的顏色。可是,我總是匆忙起床,匆忙刷牙,然后匆忙吃早點,匆忙去學?!艺f過了,在這樣的圍城里,有這樣的學業負擔,是享受不到額外的幸福生活的。

也會有放慢腳步的時候,下雨便是老天對我的眷顧。是因為調皮吧,我不想撐傘,還故意在雨中慢行,淋濕了疲憊的身子,拖回宿舍用吹風機拼命的吹,似乎要吹散對雨的偏愛,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便期待下一次下雨,期待下一次的努力。故事就是這樣,總在重復著相同的情節。

和坤一起在心中搭了一座堡壘,也叫圍城,總希望可以讓彼此在圍城的某一個角落避雨,也總希望夜里在圍城里點上幾根蠟燭,好讓圍城也有光芒,不再黑得可怕。只要心中的蠟燭在,我們就不會畏懼黑夜,就會在夜里為大學的夢想繼續努力。

記憶中的圍城就是這樣讓人心安??墒?,似乎總不能讓事情太過于完美。圍城里也有悲哀,盡管大家心造不喧地走在一起,我們也偶爾會讓彼此失望。大部分都是我做得不夠好,我總是與很多東西糾紛不清,也總是有說不出的無奈,或許是自己敏感的心。然而,每次我們都會理解彼此,時間是篩子,最終會篩去一切渣滓,唯殘留下那最光亮的部分。

值得回憶的故事,本該是那最光亮的部分。

總是在圍城里不愿出來,也生怕那座圍城會有坍圮的一天,精心呵護它也無濟于事,那天圍城的門還是開了,城里的人也都出來了。

外面的陽光比圍城里的燦爛,外面的劇情比圍城里多元,外面的黑夜不像圍城里那般黑得可怕……只是外面沒有圍城里的人。

是該走了。。。呆了三年的圍城,舊了,該拆了吧……

總會想起在夜晚和坤聊天聊到凌晨一二點,他每次都說要入眠了,可卻總讓我的聲音強奸他的耳朵;總會想起一起去超前逛了一圈后又什么也沒買;總會想起以前他等我講電話等了一個多小時;總會想起他在午夜擔心我還沒回“家”;總會想起他生氣地罵我浪費時間……

總會想起他讓我心安的圍城。

總會想起圍城里的故事,關于他的故事。

恰如夕陽下崩析的瓦礫,破碎的靈魂行走在用記憶構筑的圍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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