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坐在電動車后座玩王者榮耀沉醉的男孩,像極了剛從地獄跑出的撒旦,恐慌而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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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亮了,前面的一對母子站在長滿苦草根的大地上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左邊是大海最后一滴水在燃燒,他們的右邊則是正在狩獵剝皮的太陽。電動車的后座,一位看似還未成年的男孩正瘋狂的按著手機屏幕,玩著一款叫做王者榮耀的游戲。夜風從那位母親的耳邊掠過,她裹了裹外衣,順手披在了男孩的身上。
綠燈亮了,大地上一顆顆的苦草根被珍藏在了上帝的酒窖,這細小微弱的草根像是一個個戍邊的將士,緊緊地扒著土壤,一點也沒有外露。遠遠望去,那絕塵而去的母子像極了撒旦養(yǎng)育的惡魔,只是氣息中摻雜了上帝的味道,灰溜溜的闖過人群在夜色中消失。太陽早已西沉,被陰云遮蔽的月光斑駁的灑在柏油大道上。本來怡人的景色,卻被男孩手機的光線完全掩蓋,明晃晃的一點陰影也沒有。坐在電動車后排面目猙獰的男孩像是一顆飄蕩無依的苦葉子,正領著他心中的三千赤子被名為青春的無頭英雄斬殺。突然,大海的最后一滴水已經干涸,狩獵剝皮的太陽也失去了光彩,整個大地座落在了灰燼和深淵之上。
我坐在天梯上望著被生命洗滌干凈的天堂,如此的荒涼,像是苦難的黑色之火看不見自己的火焰。黑夜于無聲中突然抱緊了我,把我往布滿苦草根的地窖拉去,我匆忙抓住的金頭箭壺砸在了我的頭上,紅殷殷的一灘血流淌在雙頰,連胡子都染成了赤色。上帝坐在酒窖的無限太空,面朝地穴高喊“青春,生命?!笨赡侨斯菈酒龅奶焯輶鞚M了失敗者的頭顱,睜著空洞的雙目,陰森徹骨,我的回音怎么也透不過。
青春迎著黑暗走來,卻在入口處被阻擋,這名為王者榮耀的惡魔壓榨著年輕的生命,一點點的把他們拖入深淵,連帶我這個旁觀者都失去了控制。太陽放下了弓箭,夜晚畫出了山坡,一群群被 現(xiàn)代科技奴役的啞巴頭戴枷鎖,穿著鐵條和火坐在鋼筋水泥鑄就的山坡,高唱著死亡的戰(zhàn)歌。在火光中,我跟不上那孤獨的、獨自前進的人群。我手中的金頭箭壺也早已掉落在了地窖同苦根草一起化為了泥土,甚至于那骷髏編織的天梯都沒有了光亮。天梯上滿目空洞的頭顱隨著墮落的侵蝕滾到了水中伴著大海最后一滴水的燃燒而腐敗發(fā)臭。
先是幻想萬千,后是真理唯一。這被時代沖刷的青春衍生出了殺人的刀鋒,一點點的進入血肉,一點點切斷生機,就如坐在電動車后座玩王者榮耀的男孩一樣,被欲望沖殺活在了撒旦營造的幻境,變成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