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子

“怎么大風越狠,我心越蕩,幻如一絲塵土,隨風自由的在狂舞。我要握緊手中堅定,卻又飄散的勇氣,我會變成巨人,踏著力氣,踩著夢......”

很久沒有像這樣單曲循環過了,隱約記得那首《我不配》還在六年前的老舊手機里回蕩。還記得那個時候,會為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兒不吃不喝不睡,心里滿滿都會想著她,然后幻想著種種單純青澀的橋段一件件發生。上課時總會不禁意的傻傻發笑,下課后,哪怕是一個回眸,也總會紅著臉,悄悄跑開……那時候的我們,還是那么天真,仿佛一切都如想象中那么美好。我似乎一直都是個悲情之人,把那段還不成熟的相識看得太重,卻打死都不敢承認何為情深。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稚氣之中卻略帶一絲執著。后來,在高考這場史無前例的決戰中,我輸掉了自己,從此,再也不敢去聽那首《我不配》,因為我知道,至少現在的自己真的不配。

在大病未愈卻又接踵而至的高考失意中,開始了我的“下坡路”,但人生總不能向命運低頭,我開始慢慢試著抵抗悲情,至少在內心深處,我并沒有灰心。記得那是在三年前吧,平生第一次的外地聚會——大一班級聚會,那天,我素無忌憚的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自然而然的被人問起了所謂的“個人感情”,我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明白心里一直裝著一個不可能的人,我不敢告訴同學們些什么,也不能說些什么,畢竟那只是我一廂情愿或者自以為是虛構出來的“世界”,和別人并沒有半毛錢關系。那天喝的很醉,醉到踉踉蹌蹌,和室友相互攙扶,才勉強爬回寢室。四個室友,喝滾兩個,喝吐一個,也只有我還能勉強爬上架子床,嘴里不時地嘟囔著開心開心,眼里卻掛著怎么擦都擦不干的眼淚。不知為何,當時腦子里就只有一個想法,現在想著也十分可笑,像是臨終的告別,有些話,你不說,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去開口!我播弄著手機,找到了她的電話號碼,卻遲遲不敢打過去。我怕吵著別人,更怕被人拒絕,翻來覆去很久,我始終還是打了這個電話。“嘟,嘟,嘟……”等待提示音似乎預示著我的心跳,“撲通,撲通……”“喂…”電話接通了,那旁傳出了熟悉的聲音,“對,是她,我敢肯定!”我開始深吸了一口氣,“喂,***,你還好吧?我..我是侯松…”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我的聲音很虛,虛到自己都視聽不到,若不是略帶顫抖,我還真的懷疑,我是否有過那通電話。也許,我一直都是個不善言表的笨蛋,記得在那通電話里,反反復復,說了很多廢話,真正想說的卻一直凝噎于口,到最后,也還是借著酒興,吞吐而出。那天的自己,很明白結果會是什么,什么結果自己也都得受著,不是電話前告訴過自己么,不管怎樣,都不能喪氣。后來,結果還是像預想中的那樣,對方找個借口掛了電話,而我,卻還未說出“以后常聯系!”。那個下午,一直沒有睡著,也不可能睡著,而是蒙著被子,忍受著那股從頭到腳的冰涼,躲在角落哭泣。那是我第一次躲著哭,包括現在,我都很少流淚。畢竟那個時候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汗水代替眼淚”的道理。哭也哭了,總還得慢慢去忘記,不是答應過自己嗎,抵抗悲情,你又做到了幾分?!

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碰觸所謂的“個人感情”,只覺得會傷我更深。哦,對了,你不是還和朋友打了個賭嗎,你比他先入學一年,不得開個好頭不是!就這樣,我毅然決然的加入了學院學生會,那時的我希望能夠學到更多,學會勇敢,學會獨立。可能那時的自己要求太多,但是現在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在那個大家庭中,的確收獲很多。憑著一股拼勁兒,我慢慢學會成長,開始明白,什么叫做團隊合作,什么叫做朋友情深。可能在這期間,也做過部分傻事兒,弄得別人糟心,但始終還是過來了,到現在我還深信,作為大孩子的你,不會在意我的做法對吧?!匆匆歲月,青青校園,一干就是兩年,我還深刻的記得,那天院干合照后的晚上,睿董驕傲的在空間里曬照片,我也只是轉發了一下,故作裝X的說了句“1加1不一定等于2,但2減1一定等于1”學弟學妹不懂會問,但我卻沒做多少解釋,總有一天你們也會懂的。就這么在學生會大家庭里走了一遭,帶走的是許多歡樂,留下的卻是不可復制的青春。我們始終還是會離開校園,有些歲月只能定格在剎那,留下的時光,總需自己去消磨。

后來,我們畢業了,似乎就在穿上學士服各種雜耍拍照的那一剎那,突然意識到,該來的遲早得來,該走的也終將離開。就這樣,一伴三年的伙伴,帶著離別的不舍,各自匆匆奔向社會。前些陣子朋友電話調侃,詢問我是否安好,其實,也沒什么安好可言,“恰好安生”倒是形容的恰當!我們都在這個社會的激流中打拼,漸漸發現,歲月總會悄悄磨去往日的“光輝”,然后在慢慢為你涂上一層全新的色彩;后來,我們明白不過是社會的一粒塵埃,所有的不服與抱怨,都會在汗水與淚水交雜中沖洗殆盡。我們在迷惘中活著,對,是活著,而不是生活。漸漸地便會產生一種怪現象,總會羨慕別人的日子,卻學不會如何經營自己的人生。我始終還是個悲情之人,雖然現在好了許多,卻不敢保證會有多好,對,正如大多數朋友說的那樣,這是病,得治!這真是個悲傷地故事哈,好吧,我承認,這就是我,骨子里生就這樣。不容易找了份工作,卻發現并不是自己所求,卻不敢掙扎些什么,只能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后來,再想想別人租住地下室、啃面包、擠地鐵的日子,便不再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確,不管別人成功與否,總還是羨慕別人那份勇敢與拼搏!前段時間,有一朋友找工作碰了壁,本以為沒多大問題,后來,和他聊起才覺得唯心一震。被別人全程控制包括如廁都如此是個什么樣的感覺,連續吃了半個月自己做的饅頭又是個什么樣的感覺,然后百折不撓“寧死不屈”“虎口脫險”又是種什么樣的感覺……總之,我想象不到,卻在自己身邊最熟悉的朋友中感同身受。我是不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感到悲哀,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個叼樣,你拼命喊累,別人卻樂此不疲。

歲月滴答滴答,窗外下著驟雨,午夜時分,卻無心睡眠。還是帶上耳機吧,聽不進外面的世界,聽聽心里的聲音也好,“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吹啊吹不毀我純凈花園,任風吹,任它亂,毀不滅是我盡頭的展望;吹啊吹啊,我赤腳不害怕,吹啊吹啊無所謂擾亂我,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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