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朋友介紹參加了一個私人聚會,人不多,加上我和朋友一共五個。說是私人聚會,其實主要是朋友想為我牽紅線,他說我再這樣單身下去肯定內分泌失調,我在暴揍他一頓后,半推半就的到了聚會地點。
這是一家打著正宗重慶風味的火鍋店,我來過幾次,紅油湯底,麻辣鮮香,味道很足。在濃濃地麻油味里,我認識了sam,一個紀錄片導演。
sam并不算帥氣,他的笑容卻很特別,每當他揚起嘴角,面頰旁的總會顯出一個小小的酒窩。他不太愛說話,總是簡短的回答別人的問題,但語氣卻很謙和。
我在朋友的眼神暗示下,開口和他聊天,剛開始,sam只是禮貌性的回答,可能他覺得不太好意思,也向我拋出幾個問題。
我告訴他,我最近重新看了吳彥祖的電影《美少年之戀》,sam的眼里似乎開始出現興趣。
他問:“為什么會重新回顧這部電影?”
因為喜歡吳彥祖的顏,我很坦白的說。
“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嗎?”他見我點點頭,便繼續說下去。
“那會剛畢業,沒找到工作,自己便一個人扛著二手的攝影機跑到重慶去,想拍點美食之類的紀錄片。結果在重慶也沒有拍到很好的片子,兜里的錢也只剩下十位數了。就在快要餓死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重慶小伙子,二十多歲。他有個故事想拍成電影,如果我愿意拍的話,他將資助我。”
“你不是紀錄片導演嗎?”我好奇地問。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么說的。他假裝分不清,說不管這么樣,他就是想把故事告訴我。我為了生存,也就聽了這個故事。”
“他說他叫阿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姑且就叫阿青吧。阿青在上海上大學的時候喜歡上了同寢室的室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室友應該叫阿正。
阿青在大二的時候向阿正表白,他原以為會遭到拒絕,沒想到兩人心意相同,阿正也早就愛慕上他了。兩個人就這樣在大學里相戀了兩年,同寢室的室友都沒有發現,只是覺得他們關系特別好。
畢業的時候,阿正說父母想他春節時帶個女朋友回家,他問阿青怎么解決。阿青讓阿正撒謊說自己沒有女朋友。阿正很為難,他說自己為了敷衍父母說過自己有女朋友。
阿正突然想說,讓阿青假扮女生,和他回家。這怎么可以啊,阿青反駁,會被看出來的。阿正慫恿他,說他長得好看,打扮一下就可以了。
阿青勉勉強強同意了。那以后阿青買了很多化妝品和裙子。剛開始,阿青換上裙子時,剛到別扭,總覺得鏡子里的人像個怪物。可一想起阿正,他便沒辦法伸手脫掉身上的裙子。他嘗試著拿起眉筆,對著鏡子一遍一遍的描眉,好像《霸王別姬》里張國榮上臺前的樣子。
但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內衣的束縛。他將兩片貼在胸前,花了很長時間才扣好帶子。阿青裸身躺在床上,他不敢看自己的身體。只是用手輕輕的撫摸身體的肌肉,就像阿正的平時撫摸著自己一樣。
阿青的小裝束只在自己狹窄的出租屋里出現,在走出出租屋后,他是那個才華橫溢的未來之星。
在阿青終于習慣了女裝后,他興奮地打電話給阿正,讓他來看看自己的成果。阿青很得意地看著阿正驚訝的表情。
阿正一把抱住阿青,用手撫過他的眉毛,他的嘴唇,輕輕的蹭了點口紅,抹在自己的唇上。兩人熱情的纏綿在一起,阿正溫柔地一件一件脫下他的衣服,問道穿女裝是什么感覺。阿青以為他在心疼自己,笑了笑說自己愛他。
那天以后,阿正好像人間蒸發,只留下一句話讓阿青等他。阿青愛的很深,他堅信阿正會回來找他。
也是一次意外,阿青出租屋里的秘密就那樣暴露在陽光之下。流言蜚語開始侵占他的生活,有人說他是變性人,有人說他變態。總之很多惡略的話像大山一樣壓抑著他。他選擇了逃離,回到家鄉重慶。”
我聽得入迷,“然后呢?阿正去哪里了?”
sam嘆了口氣,聳了聳肩,“有人說,他去泰國做了變形手術,也有人說他結婚了。那些已經消失在生命里的身影,我們何必在去詢問他的結局,只希望他沒有自己過的好。”
“那阿青呢?”
“他呀,過上了新的生活,依舊在找自己的愛情。”sam拿起桌上的啤酒,一口氣喝的干干凈凈。
我看著湯里漂著的紅油發呆,沒有在說話。
聚會還是很愉快的結束了,朋友問我sam符合我的要求嗎?
“他是重慶人嗎?”
朋友回答:“是啊。這家聚會的火鍋店也是他選的,說是味道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