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

? ? ?十月中旬的時候身邊的人都開始穿起了外套,小蟬依舊穿著短褲,冷的時候套上長款外套擋一些風,不知道是不是懶散的原因,她似乎總是拖行在季節的末尾,所以看起來像每個季節的句號。

? ? ?這個夏天也是如此,秋天來臨的時候小蟬還在吃著冰激凌,秋子說這樣容易生病而且會長胖,小蟬聳聳肩問秋子要不要來一口。樹木都開始枯萎了,綠化公園里一眼望去毫無生機。小蟬想要是有只貓或者狗就好了,秋子不在的時候可以陪她出來遛遛,但是她沒有當鏟屎官的覺悟。小蟬五點鐘下班,常常去菜市場買了菜回去做飯,秋子問菜市場又臟又亂為什么不去超市?小蟬說那里有人情味,其實是因為可以殺價比超市要便宜。上學的時候小蟬總覺得經濟獨立是自由的象征,可是等她畢業了發現過的比在學校的時候還要精打細算。秋子經常上晚班,下班的時候常常十一二點,小蟬不樂意秋子在外面吃地邊攤,寧愿自己在家定個鬧鐘為秋子做夜宵,盡管第二天早上她要七點鐘起床。小蟬總是這樣,自己處處節省卻還要忍不住管管秋子,于是后來秋子不忍心,在外面偷偷吃了回來對小蟬說不餓。

? ? ?南方的冬天沒有北方冷,但是吹起風的時候也凜冽的刺骨,秋子每天都要不厭其煩地叮囑小蟬加衣,小蟬也終于在看見深冬的第一片雪花的時候披上了羽絨服。小蟬的家在北方,媽媽總會打電話過來問她住的地方有沒有暖氣,小蟬說南方很暖,不需要的。秋子是土生土長的南方姑娘,她春節的時候去過小蟬的家鄉,北方的鄉鎮,冬天呆在暖氣房里死活不愿意回來。小蟬不聲不響地買了她和秋子的返程票,誰讓媽媽總在她耳邊嘮叨“你也老大不小了…”。秋子一路抱怨小蟬不知珍惜,北方的大雪,北方的冰棱,北方的山風呼嘯,更重要的是北方的暖氣。小蟬在車窗上呵了一口氣,手指擦一擦小小的圓圈里窗外的景色看的清楚,像在偷窺一個秘密。

? ? 看到桃花苞小蟬才意識到已經是春天了,秋子的春天也來了,她告訴小蟬要搬出去和男友住。秋子走的時候抱了抱小蟬說了很多,無非是些瑣碎囑咐的話,于是最后也就嘆了口氣說小蟬你什么時候真的聽話就好了。小蟬想到自己大學的時候也喜歡過那么一個人,不是白襯衫,也不算翩翩少年,普通且安靜。小蟬聽曹方,曹方唱《秘密》,“那是我們最好的年紀,敢愛和恨不費吹灰之力。我們錯過最好的時機,帶著秘密走向了墓地。”小蟬想了想,她不敢愛。膽小的結果是無果。小蟬回憶起來的時候也沒有后悔,就這樣帶著秘密走向墓地好像也不錯。只是以后少了秋子陪著,她考慮是不是真的應該買只貓咪或者狗狗回來。

? ? “吱——”蟬鳴聲在小蟬的耳邊回響,小蟬依然沒有買回一只貓或一只狗,她突然想起上次回家媽媽向她介紹的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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