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記

觀察一棵樹的紋絡,看它歷經何種才長成參天的模樣。

看一朵花的形狀,觸摸它扎根的土地,看它為了綻放付出的所有努力。

對人說話不如對一棵樹說話,聽人說話不如聽鳥鳴。

對自己說話,是為了尋找更真實的自己。

我在顛簸的路上寫下這些話。車子不停地搖晃,過長的劉海跟著節奏拍打著眼睛。嗯,要剪劉海了。

高三真的很累。除了看不完的書,刷不完的題,沒有盡頭的試卷考試還有煩悶焦躁的心情。

但我要重新再來一次了。走過的崎嶇不平的石頭路,看著被磨出泡的腳底,以為可以走接下來的康莊大道,又被無情地一腳踢回原地。

沒有什么可以抱怨的,路是自己選的,也沒有可以回絕的余地。盡管曾經為此掙扎糾結難過,曾經覺得倦憊難捱懈怠。但也只能這樣往前走了。

我在路上,帶著我們的約定,會走得更遠。

這里一切都好,希望你也好。

希望我能未來可以同你并肩走。

7月的洛陽也有牡丹。黛紫色的,桃紅色的,秋香色的。艷俗的顏色,一朵一朵開在畫上。

去了無數家店,找了無數個會畫牡丹的老翁,我為你帶來一枝水綠的牡丹,開在柔軟的宣紙上,素凈又高潔的樣子。

如果可以,請將它裝裱在你的書房里,當你看完書抬起頭,看見一抹清新的一頭青,可否會想起我?

去龍門石窟,去白馬寺,去龍潭峽谷,去麗景門。

去看古城墻,看青石板,看舊法做食的商販。

看見市井,看見過去的故事。看見真實的歷史。

洛陽城并不夠打動人心,過度的景點開發也讓它失了文化底蘊。但看見白馬寺功德箱后面端莊的佛像,龍門石窟冰冷護欄后邊的禪宗,踏在潔凈的大理石地板上右方天子六駕的化石……

那城市里喧囂浮躁的靈魂,似乎在某一瞬間找到了一處歸所,身體與城市共振,共同奏起某段久遠悠揚的旋律。

“敢問古今興廢事,請君只看洛陽城。”


召南/此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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