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幼讀書性癡,但總不專一,某時迷某物,少時又變,故所知多而不精,所學雜而不深,及長,初見老子一書,驚為天書,自覺能解世間一切事,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又數年,遍觀莊、列、孔等諸家,諸家之書雖于幼時既已遍覽,但年長之后經歷愈深,受挫愈多,方悟書中十知一二,才知古人誠不欺我,或說古人早便在此處摔過,所存***到此一游之升級版,既是此堆圣賢書也。是以如幼童漸長,飯量亦大,余于吃飯亦然,于看書亦做如是觀。沈從文云,我在讀學校的小書的同時還在讀人生這部大書,余在吃家中閑飯之余還在吃看書這碗大飯。此所謂讀行合一是也。所食越多,于伙食也越挑剔則個,原所崇老子,漸覺不可解世間萬事,又復尋之覓之,初,以王陽明公諸般異能為奇,如日軍大將之印拉,如王公本尊本來一書生如何統兵如何平亂拉,如古今中外那誰誰唯一的偶像都是他拉,如是這般如此,更加近年疑古大潮,大有將諸多前時偶像全扒掉,換上一班新人來之態,如王公這等故紙堆人物,也從先前的不被宣傳一變至開口若不談,讀盡諸書也枉然之狀也,是以余亦隨大流的找本傳習錄讀之,一讀之下,懵懵懂懂,再讀之下,驚詫莫名,但以余讀書多年之教訓而言,余自知世上好書萬千,只余所學者淺,所知者稀,有諸多好書之妙尚難解讀,書非不好,余實囊草之故。是以余對此等狀況,向存且過三年,你再看它之態度。且屢試不爽也。便如三尺童子隨父兄至高檔食府,于海參鮑魚等物懵懂食之,食之只知其味不知其貴,及至漸長,所知所識愈多,方知三頭鮑之難得,此時方知行算是合一了。
亂曰:正所謂吃貨的人生不需要解釋,那是因為癡人只顧一味苦吃,沒時間解釋。當然,飯要一碗一碗吃,書要一本一本讀,所謂山河大地無不是藥,在好吃之人的眼里,也沒有什么不能拿吃來做比喻,正所謂好飯不怕晚,慢慢煨成的柴火飯和那種大鍋煮出的急就章就是不一樣。燉過銀耳羹的人都知道,要想把銀耳羹煮的稠嘟嘟,粘乎乎像甜品店里賣的一樣,時間一定要長,一是泡銀耳的時間要長,要充分泡透,二是小火燉煮的時間要長,個人最少煮上多半天的功夫,三者是個獨門偏方,要放上一放,新煮好的銀耳湯放上一夜,立馬變的又濃又稠,活生從***打包回來的一樣,為什么會這樣,個人想可能是靜置一夜間銀耳中的小分子水產生作用一類的原因,就好像筍干紅燒肉之類的干貨燉菜第二天吃就比前一天剛燉好時吃起來入味的多。香腸、臘味的制做也充分說明了時間的力量,時間如滴水穿石,初不以為意,日積月累則見其功。做飯是這樣,吃飯是這樣,讀書是這樣,寫文或者也是這樣。----我是癡心妄想著盼自家文筆日有所長的昏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