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臥室,可以看見窗外有兩株樹,一株是紫荊,還有一株也是紫荊。
這下面的大地,平實而懇切,泥土里含著母親的體溫,養育著我的窗臺下的野花草們。
我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么名字,人們叫它們什么名字。我記得有一種開過極絢爛的黃色小花,現在還開著,依舊絢爛。她的嘴角含著笑,似乎在做著美夢。夢見春的到來,夢見秋的到來。夢見高貴的女子將吻封在它最美的花瓣上。告訴她秋已到來,她將果實累累。冬將到來,白雪從遙遠的天際飄然而至,覆蓋著她,潤澤著她,護衛著她,和她有一場甜蜜的約會。春會到來,蜂蝶齊舞,蟲鳴啁啾。她于是一笑,一陣風來,她挺了挺脊梁,更絢麗了。
紫荊,葉子也沒有見少,只是由嫩綠變成了老綠。她知道黃色小花的夢,秋后將是冬。她也知道葉子的夢,冬去春還會來。大部分枝干都上舉著,仰望著高而奇怪的天空。最長的幾枝卻低壓著,盡力靠向養育著她們的大地,似乎要去親吻母親那滿是溝壑的臉。
書房魚缸里的小龜又登上了峰頂。魚兒們在周圍低低地游著。有幾只含上幾口沙子,又吐了出來,天女散花一般。
群花開時,紫荊又要做黃色小花的夢了。
我打了一個呵欠,泡上一杯咖啡,默默地向它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