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舊時

想寫寫昨晚的夢境:

有多久沒落淚了,昨晚竟然落淚了,因為又看到了那個走了很多年的老人。夢境不太真切,模模糊糊下你面容已經看不清,但腦海中一個強烈的感覺是你。

夢里我們到了不同的地方,不再是以前的夢境總是發生在小時候我和你一起的老家紅瓦房中,你死后很長時間內,我總是做同一個夢,夢中,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在家中做著各種活計,我總是各種以前的場景重現,和你一起疊衣服、和你一起點著燈在舊時的洋槐樹桌子上吃飯、我坐在床上看書,你小心的切著水果,總是一睜眼淚眼模糊雙眼,那段往事那段屬于你和我的美麗歲月一去不復返,你也作古好多年了。夢中的你很多時候不說話,我們就像從前一樣默契地不說一句話,或者簡單的閑話家常:吃飯了嗎?我做了你愛吃的南瓜疙瘩湯……有一次夢中,我竟然大聲的質問:你不是死了嗎?難道你回來了,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夢醒了,淚從眼角滑落。

昨天的夢有些不一樣,不是在我們熟悉的紅瓦房,而是在一個我從未去過的房子中,你變年輕了,留著齊耳短發,但是腦海中還是強烈地感覺是你,做了什么已經完全不記得了,但是好幾次直達淚腺的沖擊感卻留在了心里,放佛一個聲音在耳邊回蕩:真的是你,我親愛的奶奶真的回來了,我是多么想念她。夢中的我靜靜地看著變年輕的奶奶,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慈祥的微笑,她的笑刺激著夢中的我一次次淚如泉涌,是潛意識中她已經死亡的事情和夢中的幻境相互打架了,我哭是因為我已經接受了她的死亡,幻境卻給了我一直以來最想得到、看到的事情。

昨晚是真的落淚了,像孩子一樣哇哇的哭著,哭的那么干凈、直接,就像孩子對母親的撒嬌,毫無保留的釋放。我不知道是否夢中真的哭出了聲音,今早起來忘記了夢中一切發生的事情,但身體的劇烈震動讓我知道我又夢見了你,算算你離開我也都十五年了,我從小女孩變成了兩個孩子的媽媽,如果你真的回來,真的還能找到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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