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冠嶺西側,茂密的松葉林風起綠浪,隱約可見一只巨鷹盤踞在綠林深處,微微殺聲隨風飄向遠方。一條羊腸小道遙遠的延續在叢林里。車轱轆的碾壓碎石咕隆咕隆的聲音打破山林的寧靜。一匹銀色駿馬領先,兩匹赤紅駿馬隨后,十來個穿著布衣的壯漢嘻嘻哈哈地推著五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前行。
不一會兒,眾人回到飛鷹寨。
飛鷹寨的大門是一只翱翔的巨鷹,它振翅欲飛的雙翼庇護著寨子,鋒利的雙爪抓住門框,銳利的鷹嘴、紅寶石的眼睛怒視著寨子前方。倘若深夜來人,估計會被這鷹給活活嚇死。門內,正中央矗立著一座與門同高的的關羽雕像,關公長須冷眉,手執青龍偃月刀,雕像底座刻著鮮紅的三個大字,仁、義、忠。
關公雕像后傳來陣陣殺聲,寨子的操練場里,百名壯漢赤裸上身,手持長槍揮汗如雨,嘴里殺聲連片的操練著刺搶。如果有軍中之人看見定是驚訝萬分,這分明是軍中刺槍陣法的練習。
忠義堂,這是飛鷹寨的會議廳。這里沒有排場,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桌,四張破舊的木櫈,桌上一壺清茶,四只茶杯。白羽坐在正前方,驚鴻劍和血淚鐵筆放在旁邊的武器架,架子下面放著一個檀木盒子。
姚毅身穿素白長袍坐于左側,而劉世超坐于右側。而姚毅則是原飛鷹寨寨主,因白羽七人大破飛鷹寨之后,歸降白羽,此人人脈廣闊、富有經商頭腦,對于賺錢最敏感便成為了飛鷹寨的四寨主和財政大臣,目前負責飛鷹寨的財務和商業來往。劉世超是白羽出生入死的飛鷹三十騎僅剩七位之一,如今是飛鷹寨里的二寨主,馬上功夫和夜襲的高手,江湖人稱夜貓。
“我來了!”
來者赤膊,黑毛布滿全身,精瘦模樣、顴骨高聳、步履輕快,腳下沒有任何聲音。
“老三快坐下,開會了!開會了!”姚毅招呼著來者坐在下,斟上一杯茶。
此人正是,飛鷹寨的三寨主何家彬,江湖人稱飛盜。
何家彬喝了一口茶,望著眼前三位兄弟,說道:“兄弟們,今天收獲如何?”
劉世超掰著手指數著:“兩輛鋼刀和輕甲、兩輛車軍糧,一輛車上三箱軍餉估計有五千兩白銀,一盒頂級胭脂水粉。這些東西軍備可以給我們武裝五十人的刀兵陣容,軍糧和軍餉足夠我們三年的口糧,至于胭脂水粉來看金玉也是個風流人物。”
何家彬聽聞,臉上興奮,說:“裝備交給我,我馬上訓練一隊刀兵。”
“何將軍急躁啊!這軍備自然是交給你了,剩下的軍餉,我想這樣,不知道寨主是否愿意聽。”
姚毅手持銀算盤,一邊敲打著,淡淡說道。
白羽回答:“愿聞其詳!請講。”
姚毅緊接著說道:“這些軍餉五千兩紋銀,我想拿一部分到桂城錢莊里存下,剩下一部分放高利貸給一些商戶收取高利回報,或者開一家宜春院供人享樂。這樣我們可以短期賺取更多的錢,以后將山寨搞得更加強大。”
劉世超聽聞,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何家彬也瞪大了眼睛。
白羽思量片刻,擺手說道:“姚總管說得正確,賺錢固然重要。可如今,我等劫了金玉的小部分軍餉,想必可能后有大批軍餉或軍糧經過冠嶺,畢竟只有冠嶺的路適合運輸糧草。金玉為了保證后期軍糧安全,我認為桂城會派兵圍剿飛鷹寨。不知道,各位想備戰,或者撤離。倘若備戰的話,各有傷亡這是必然。如若撤退,我們辛苦建立的飛鷹寨將會一夜間化為烏有。”
“戰!”
劉世超和何家彬兩人興奮回應,拳頭用力敲打桌面,茶水四濺。
姚毅將算盤抱著懷里,小聲說道:“撤退比較安全!小命重要。”
白羽嘴角露出微笑,也舉手說道:“姚總管莫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戰!”
姚毅膽怯的回了白羽一句話:“將軍,我們飛鷹寨三百號匪兵怎么可能對付金玉的精兵。”
白羽喝了一口茶,說道:“我自小讀兵書,兵家常識,我仍懂少許,您就將心放在肚子里安可。”
“世超、家彬聽令!你倆最近要刻苦訓練刀兵。我下山一趟,打聽打聽桂城的情況。姚總管負責將兄弟們養得強壯一些。”
白羽拿著驚鴻斷劍、血淚鐵筆、檀木盒子離開冠嶺山。三人令命,各自散開。
桂城是位于西南的一座大城,山野叢林、四面環山、良田稀少,這里的民眾一般以打獵為生,故身體強壯,民風彪悍。桂城軍營里,兵士們日如既往的訓練,刀槍棍棒上下飛舞,雄壯的身體顯露肌肉線條,比起冠嶺的匪兵好不遜色。一騎快馬飛快的沖進兵營,將被劫一事告訴了軍營里的將軍。而將軍急急忙忙地騎馬而去,進入了桂城的太守府。
桂城太守府,小橋流水,假山碧湖、雕梁畫棟、飛鳥游魚,彰顯富貴。太守府大廳里坐著一位面容俊俏的小將,他身披金虎白銀盔、雙目緊閉坐在金雕座椅上、白月黑日雙锏擺在雙腿間愛憐地撫摸著。
一位將軍站在跟前說:“報告金玉將軍,軍糧已被山賊劫走。”
金玉虎目圓瞪,冷冷問道:“軍糧被劫是小事,我的胭脂水粉呢?”他接著說:“胭脂水粉一同被劫走了。”
將軍不解,幾千兩銀子被劫不愁,金將軍怎么能卻擔心著胭脂水粉。
金玉惱怒說:“一群山賊,給我滅了。”
將軍領命下去,集結軍隊準備剿匪飛鷹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