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2016年10月6日,你離開我已經一年,這一年我來到了另一個城市求學,做著些自己喜歡不喜歡的事情,沒有你的陪伴,有些喜怒哀樂也開始學會自己疏解。
七年前,你剛來的時候就那么小小的一只,躲在鞋子里,被我欺負。那一天我剛剛失去了另一只小狗,實在不想接受你這只羞怯的“入侵者”。你的到來雖不像前幾位那樣隨便(從別人家要來),你是媽媽從寵物市場精心挑選回來安慰我受傷的小心靈的,那個時候的我們總是養不好小狗,他們離開的時候我總是會大哭一場,那天早上陪我們度過汶川大地震的小狗剛剛去世,我又哭了,媽媽怕我傷心下午就去寵物市場把你帶回來了。
前幾位都是土狗,除了作為我的朋友以外,他們更多的職責是看家院。你小小的身體雖沒有他們的氣勢,卻總是用聲音來唬住那些你眼中的壞人。他們都說,這個狗狗,看到那么小,還兇。對啊,就像你的生命一樣,柔軟而頑強。
而你也確實盡職盡責的陪伴了我七年,我帶你去過浦江去過外婆家,帶你坐過自行車坐過電馬兒坐過公交車坐過小汽車,你陪我度過了最漫長最決定性的七年度過了我叛逆又最活力的青春期。
我曾經想過,萬一有一天你離開我我會怎么辦?我當時想我一定會很難過。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突然,你就在家底下走丟了,我沒有本以為的難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路的,你一定會在小區某個地方等著爸爸媽媽去找你的,所以那一天我并不傷心,依舊平平常常的坐上了開往學校的火車。沒想到這一次卻是永別。
給媽媽打電話確認的你真得不見了的時候,我感到絕望,深冬的冰水灌進骨子里,刻骨銘心。那一刻我知道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朋友,這一個不說再見的朋友,陪伴了我過去的三分之一的朋友,這個任我欺負任我憐惜的朋友,在我心里留下了最大的結。
這些年你也曾被病痛折磨,曾經許多次我們都以為你可能要死掉的時候,你都會奇跡般的好起來。原以為,你用你生命的頑強對抗這世間的坎坷。我以為我和你分開的時候一定是生離死別,卻沒想到你卻選擇了這樣一種離開方式。一種讓我充滿希望又充滿絕望的方式。
當你走在路上不能及時發現我的身影的時候我知道你老了,當你背上原本雪白的毛開始變黃的時候我知道你老了,當你常常在路上走丟,開始學會去爸爸媽媽常去的茶館等我們去找你的時候我更應該意識到你老了。那天媽媽故意不喊你,你就走錯了路,從來不在外不靠近生人的你,是不是應該害怕聽了別人的話跟著走了?
你離開的這一年我總是在某個時候想起你,回家的時候在樓下聽見叫聲,總覺得是你回來了。可是我卻再也沒見過那個白白的小小的身材的短尾巴小狗。
但愿有一天我在路上遇見了你,我告訴你,小小我來接你了回家吧。你可以跳著跳著的刨我的褲腿然后跟我回家。
也許以后我們也只能在沒有彼此的余生里各自珍重。
但我確信我會念你一輩子,會永遠滿懷希望的等你,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