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
八月的最后幾天,雖然已經立了秋但是太陽還是不肯收斂一點它的熾熱,火辣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曬得人流油。我背著書包往家的方向走,摸著泛著油光的額頭,抬眼就看到正迎面走過來的你。
有人說的真對,當你洗了澡打扮好了出門的時候你誰都不會遇到,而你最尷尬的時候遇到的可能是你最害怕見到的人。
我剛準備逃開,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個“大隱隱于市”的時候,你卻提前開口叫住了我。
嘿,小貓。
嗯,和從前一樣的語氣,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么一樣平靜,熟稔,又帶著一點點的陌生感。我低聲應了一聲,避開了可能和你目光交匯的機會。
沉默,長久的沉默,尷尬的氛圍讓周圍的空氣也瞬間凝固了幾秒,后來你先回過神,說這天氣太熱我們好久不見,不如一起去吃個飯,可別拒絕了你的一番好意。
可是,你忘記了,我本來也是個不會拒絕的人。
怎么緩解壓抑的氣氛,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等我回過神你已經打點安排好了一切,只差我動筷子了。我看著你,你看著我,我們誰也沒先開口直到服務員過來詢問還需要什么其他的東西么,你才開口問我,我搖搖頭,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你笑了下,也隨即吃起來。
中途你講了講你的事情,比如你的工作你的朋友,你的生活圈子,我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我們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方式都有了那么大的差別。接著你問了問我的近況:
現在還在上課嗎?
沒,在補課。
明年高考嗎?
嗯,明年。
真快。
是的,真快。
你變化真大。
你也是。
抬頭的瞬間四目交錯,然后回憶帶著風,帶著雨,帶著電光火石一樣的情緒鋪面而來,一瞬間壓的人透不過氣卻還甘之如飴的享受這詭譎的滋味。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記憶中你青澀的臉”
在之前我一直不相信會有一見鐘情這種東西。電視劇和小說里面夸張的成分太多了,不然,如果都和現實一樣茍且人們還怎么去尋找心靈的寄托。
可惜,偏偏命運愛來玩笑,總會讓你突如奇然的相信你不相信的東西。沒生病的人不相信生病的痛苦,沒窮過的人不相信貧窮的可怕,同樣沒遇到愛情的人總說它是個鬼。
那一年的那一天,風和日麗,馬路邊塵土飛揚,少年的笑容一塵不染。“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很俗套的我掉進了編劇們寫的一見鐘情的圈套里。
永遠不要相信女追男隔層紗這種鬼話,那簡直是隔了一個沙…特阿拉伯好么!要不到QQ就打騷擾電話,電話關機就去學校門口堵,堵不到就跳課等,等到了就死皮賴臉纏著,終于在我的恩威并施之下你終于還是丟盔棄甲的為我投降。
現在想起當初的自己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勇氣可嘉,可能就是因為那個時候把渾身的熱情耗盡了,以至于后來再動心的人,也只是告訴自己,算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握著手轉圈圈,只看得到彼此,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虛化的背景。可惜,你看不到的周圍潛藏著未知的危機,等你發現了,你可能也松開手了。
可能當時彼此都太小了,我的極端,你的不安,我的胡攪蠻纏,你的不可理喻,我的不認錯,你的不服輸時間久了都化成傷人的利器,一點一點割開感情的紐帶。
啪嗒,斷了。
最開始的幾天總是以淚洗面,睡到一半就驚醒,握著手機看著不再有你的聊天列表,心情壓抑的想要自殺,拿著刀片就在手上亂劃還美其名曰紀念我們愛情的終結。又過了幾天就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腦子不受控制一直想的念得都是你,以至于考試把名字寫成了你的。再后來,學習緊張了起來,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少想你的時間卻有增無減。你知道的我坐在窗子邊一探頭就能看到你們學校的大門,所以有些時候老師一直以為我昨晚睡得不好落枕太嚴重所以回不了頭。
“你是我枯水年紀的一場雨,你下的酣暢淋漓,我淋得一病不起。”
最后,一場考試讓我離開了那個地方。那個我開心過,難過過,墮落過,迷茫過,也奮斗過的地方,那個有你的地方。
后來,時間足夠久,接觸的人也足夠好,好到我有時候也開始懷疑你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我想象出來的。
一晃兩三年,再見的時候卻只是相顧無言。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周圍的嘈雜把我從回憶扯向了現實。不知道什么時候你已經往我的盤子里夾了好多菜。我看著突然成熟的你竟然覺得兩個人的身份互相轉換了一遍,以前我總是擔心的小孩子不知不覺都變成了會照顧人的大人了。而我,卻終究還是一條咸魚。
你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我成績,我說不好,你便開始煲雞湯,好的,我看你這么用心,我就先干為敬。
出了吃飯的地方兩個人一起逛了街,聽到路邊賣藝的人抱著他的吉他用他的煙酒嗓低聲的唱著流浪,我也忍不住抬頭看著比我高好多的你,笑著說:要不我們私奔吧!
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揚起我最愛的微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一瞬間,恍如初見。
嘿,少年,別來無恙,你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