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寫日記了。記得最早寫日記是在讀初中時,應該是初二吧。幾個同學都寫日記,那時候有跟風的味道,也跟著寫了起來,一直寫到高二。
本來,我寫作文是弱項,也害怕寫作文。睡著日記越寫越多,作文課上,自己的作文被老師朗誦的次數越來越多,就開始喜歡上作文了。當然,寫日記就更有動力了。
到了初三,我們開始和幾個女生交換日記本。我發現女生寫的日記,比我的有文采。青春期的孩子,是不服輸的,也有在女生年前表現的欲望,寫日記就更勤快了。
幾年下來,累計也寫了七八本。
那個時候寫得最多的是詩,寫自由詩和舊體詩,還嘗試填詞,當然只是句式、字數按詩詞規定去填寫,平仄大部分沒去管,小部分按普通話讀音,押韻也是讓普通話壓。那時候雖然知道平水韻,但想用平水韻寫詩,難度太大。平水韻與普通話語音語調都有差別,除下苦功夫非死記硬背,否則是不可能記住的。再說,即使是遵循平水韻,讀起來很有可能既不押韻也不對平仄了。
比如杜牧的《山行》:“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按普通話讀,“斜”與“家、花”讀音已相差很遠。如果非把“斜”讀成“狹”,雖然可行,但平水韻里面那么多不同的聲調,不同的讀音,想用唐音朗讀,顯然已不可能。
我覺得格律詩嚴格按格律要求填寫,客觀上會讓我們在遣詞造句上下功夫,而不是隨意去寫,是非常有價值的。音韻由平水韻改為普通話去讀音,整體精神上與格律詩沒有差別。那些認為不遵循平水韻寫的舊體詩就不是舊體詩的觀點,我是不認可的。
讀初中時,也是覺得自由詩寫得過于隨意,所以對舊體詩的偏愛遠大于自由詩。自己也嘗試寫了不少類似舊體詩的文字,自己還算滿意吧。現在讀起來,有些也不是一無是處。
高二下半年,要面對高考了,學習一下子緊張起來,所以就沒再堅持寫日記。
現在想想,放棄寫日記,應該是個巨大損失。
其實,寫日記完全可以利用零散時間,比如課間休息的時候寫上一輛段話。忙的時候少寫幾行,有空的時候多寫幾行,對學習影響非常有限。
我翻看過一些名人日記,比如季羨林的,那簡直是流水賬,現在看來不是也有價值嗎?曾國藩的日記,每天寫會客、看書,無聊到甚至讓人難以閱讀,但曾國藩的日記和他的家書一樣,影響深遠。
當然,寫日記完全沒有名利心,也不需要給別人閱讀(后人閱讀是另外一碼事),純粹是個人愛好,這樣的寫作是輕松愉快的。我寫日記,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日記可以幫我們永久性記住生活中很多細節,寫作過程可以整理自己的思路,讓自己多思考,多留心,養成隨手記錄的習慣。
寫日記貴在堅持,最好是一天一記,可長可短。每天洋洋灑灑寫很多,會占用很多時間,是完全沒必要的,也容易失去寫作的樂趣。有故事有心情的時候可以長篇大論,無事可記的時候寫上三五行,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到了大學,本來在最有時間寫作、最有故事記憶的的年代,都白白浪費掉了。雖然偶爾也了幾篇,但四年累加起來的日記量,我想也不會超過一兩本。大學連日記本沒有留下來,可見當年對自己寫的東西完全不滿意,以至于棄之如敝履,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憾。
畢業后就基本上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了。
好像在03年寫過一些,零零散散的,大概有幾十頁吧,也都散落了,同樣沒有留下值得留下來的內容。
2006年的某一天上午,接到了吳濤打給我的電話。
吳濤同學是我大學時代最聊得來的同學了。雖然大學四年,只有大三、大四接觸時間比較長,但她的機智幽默、熱情大方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她也是我們畢業多年后仍一直聯系的同學。
畢業后寫過幾封信,也打過幾次電話。后來大家都忙,漸漸失去了聯系。
2002年的一天,我在5460網站同學錄上,找到了班級頁面,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加了上去。
吳濤同學是在5460網站找到我的電話號碼,這才聯系上我。這已是我在5460網站留下聯系方式后的4年時間了。
我那時還沒用QQ,上網也少。吳濤同學幫我申請了QQ號碼,通過她也加了不少同學的QQ。分離了10年的同學,一下子在QQ上熱鬧了起來。
有一次,吳濤對我說,“我們寫博客吧,我很多朋友都在寫。你寫的肯定比他們有文采。”
在她的鼓勵下,我在新浪和搜狐寫了一百多篇博客。大部分是流水賬,只有幾篇寫得略好一點的。
人到中年,更加感受到人生的可貴。這次再次寫日記,希望能堅持下去。
寫作,是件非常愉悅的精神之旅。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