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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搬過很多次家,房子的面積越住越大,居住環境自然是越來越好,每一處居所無論大小新舊,住過都留下一段記憶。如今想起仍有很多趣事難忘,故逐一記之留作紀念也為了完成這自虐的每天500字(這是第21天的作業)
? ? ? ? 自記事起住的第一所房子是鄉下的奶奶家,在奶奶的描述中得知:一周半歲的我被送到奶奶家,是因為媽媽的肚子里有了妹妹,還要上班照顧不了我,白天沒事吃好喝好玩好,傍晚時開始哭著喊媽媽,不肯要人抱。而這些我全無記憶,在十多歲回到父母身邊讀書吋,我甚至以為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十年的疏離讓我的少年至青年的那段時光與媽媽少有親近,全然不知一歲多的我曾經如此親近依戀過媽媽。所以等到我成家有了孩子,我不肯也不曾錯過孩子的成長,與孩子的親子關系讓自己滿意也讓很多朋友羨慕。
? ? ? 童年住過的那幢房子是皖南鄉村常見五進平房,推開吱呀響的雙開大木門,就是與一個單身的老伯兩家共用堂間,卻只擺了奶奶家的四方桌和長條櫈,因為奶奶家人多。右邊推開小木門是廚房和兩間房是奶奶家的,一間是四叔住,另一間奶奶,爺爺帶我和表妹住。左邊一樣面積和布局的兩間房是隔壁老伯的,他是村里唯一的理發師,上門服務,誰家有人要理發,上門來請,他便背了個小木箱去了,偶爾也有人上門來理的。
? ? ? ? ?大門正對面的一扇小門通往一個大院子,像是四合院,不過院子是凹字形,三面是三戶人家,一面卻是院墻,院墻那一邊是奶奶家菜院子。院子里三個角落分別是三戶人家的柴房和茅房,這些在農村都是很珍貴的,上茅房決不能上別人家的,肥了別人家的田,柴火是過了河在5里以外的山上砍了挑回來的,來之不宜故而更加珍惜,三戶一點都不會混淆。院子里混在一起的就是一群孩子,我和表妹,另一家姐弟三人年紀相仿,再加上對門家幾個孩子,經常是六,七人在院中追逐打鬧,大呼小叫,攆得雞飛狗跳。大人們各自忙碌并不理會,偶爾有打鬧哭起來的,有大人出來各打50大板,挨了訓的孩子們安靜會兒又玩到一處去了。唯有隔壁老伯是單身,不喜吵鬧,夏天日長要午休會兒,常常是他到院中說道:你們這些個小把戲吵煞個人了!于是我們轉移陣地到某一家去玩,大家都窮誰家花錢給孩子買過玩具,可我們自己會玩,年紀大點的女孩縫了沙包,做了毽子,男孩子用木頭削了大刀,紅纓槍,自得其樂,夏天玩累了,草席鋪在堂前后門口地上,地是夯實的土地,穿堂風悠悠地吹過,幾家小孩擠在一處在知了聲中酣睡一個下午;冬日里可玩的更多了,很冷的雨天,大多數小伙伴沒有雨靴可穿,穿著布鞋踮著腳踩著院中石板聚到一處,一人一個小手爐,一把花生或是黃豆,幾個人圍著用小木棍抜弄著火爐,聽到噼啪的聲音用木棍夾出來,等不及地吹掉浮灰就塞進嘴里,一個個吃的嘴上黑乎乎的,一個冬日下午就這樣香噴噴地打發掉了。下大雪了,捉麻雀成了件趣事,虛掩了后門,將竹篩用小木棍支起,雪地上灑了黃色的稻子很是顯眼,木棍用繩子栓住,一個牽頭的小伙伴負責拿繩子,等麻雀進入竹篩子下邊吃稻,一抽繩子就罩住了。記憶中是捉到過,最后還是飛掉了,門后孩子們的耐心總是有限,說話鬧騰的聲響讓麻雀們提高了警惕,最后玩起了“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戰術,每次捉麻雀是以稻子吃完麻雀吃飽不上當為結束,我們仍是樂此不疲。
? ? ? 因奶奶家的堂屋是兩家共有的,而到逢年過節我們一家加上三個叔叔,一個姑媽,都拖兒帶女回來,家中熱鬧而擁擠,晚上兩個房間加了床鋪,奶奶還要安排人到姑媽家去借宿。在奶奶的調教下,我和表妹很小就會做家務,奶奶的規矩多,堂屋由我和表妹負責打掃,掃完了掃帚要放回固定的位置,否則奶奶便有一套說辭來教訓我們,什么掃地不掃邊,掃個天把天之類。
? ? ? ? 那座老房子如今拆掉,前幾年回鄉看到一片虛墟,村里新蓋的房子都向村外擴張,村里老宅子荒蕪了許多,看上去莫名難過,這里有過我童年的快樂,而今這個村落里卻沒有了我想探望的人了,爺爺,奶奶,父親都己長眠在小河對面的山坡上。從此沒有再走進這座村莊,倒時偶爾夢中還能再回到那座老房子,唯有在夢中一切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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