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aking Bad》整個宇宙堪比非洲馬塞馬拉平原,人物眾多故事脈絡復雜,而且充滿了原始的欲望(性欲偏少)。其競爭的激烈程度超出想象,以致于人們發現,到最后幾乎所有主要男性角色都死了,幸存下來的只有兩個人,Jesse Pinkman和Saul Goodman。
Jesse為什么能保住小命呢,開個玩笑,因為他有主角光環+另外一個主角的庇護加成。此外,他能生還也許和“單純”有一定關系。沒錯,這么一個吸毒又販毒的小癟三從一開始就帶著“單純”屬性,雖然經常稀里糊涂地卷入到危險中,沒少惹事更缺乏解決危機的能力,但好就好在單純。
*單純,所以他往往不是最尖銳矛盾的發起者;
*單純,使得他沒有過于膨脹的野心或者控制欲望,也就遠離了最危險的核心;
*單純,讓他激起了海森堡老師的保護欲望,這一點想想Crazy8就明白了,瘋狂小八死就死在缺乏單純上。
誰會忍心殺害一個屁股還粉嫩的少年。
Saul Goodman是另一個活下來的人,別看在那灰色的鏡頭里,Gene是要多心酸有多心酸,可畢竟還活著!《Better Call Saul》就這樣誕生了,差不多鋪墊了二十四集,從S305開始,似乎終于接近答案的核心。
這場庭審戲讓第五集的收視人數有顯著增長(美國有線電視網收視數據顯示,比第四集多了差不多兩百萬),有人大呼過癮,有人說Michael McKean的表現足以配得上一座艾美獎。誠然,正面交鋒坦誠相懟是讓人感到愉悅的,更重要的是,這場庭戲揭示了Saul Goodman能在險中求生的原因:
1.每殺死一個人,Mr White都能“吸收”這個人的部分能力,Saul Goodman沒這本事到,不過從Jimmy時代開始他就具備了屬于自己的技能——自圓其說。Mr White死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路上,Saul Goodman卻總是努力把謊言給圓過來,哪怕明知道很難;
2.要說雄才大略,Saul Goodman遠遠不及Gus Fring,但好就好在,戴維斯梅因的奔馳車沒有讓他得意忘形,親哥哥的趕盡殺絕也沒有使之沉淪,只求生存并無復仇之心,這可能是變種版不作就不會死;
3.當初互相合作照應,后來卻威脅要打斷Saul Goodman的腿,面不改色要干掉Mr White——Mike走得實在太遠了,反觀Jimmy,即使是在庭上火力全開的時候,他身上也嗅不到半分殺氣。
這個特寫鏡頭,很難不讓人想到戴維斯梅因辦公室的那個開關,Jimmy的動作就是他內心深處的情感映射,即使早就意識到哥哥“疾病”只是一種魔幻現實主義,但他不由自主地關掉開關。
4.屁股已不再粉嫩,單純的情感依然在。同是愛的告白,磁帶里放出的,實在是遠勝于證人席上的那段,不是么。
只可惜在這個宇宙里,愛情似乎只能擔當“Sabrostio”般的配料角色,雖偶有莞爾一笑,等待我們的是必然的虛無和悵然。在有愛這方面,Jimmy和Jesse可謂異曲同工,也難怪共同幸存。
5.Mr White只信任Jesse,Mike喜歡單獨行動,Hank兩人四手畢竟勢單力薄,所以這幾個都死了。反觀Saul Goodman,簡直自帶團隊體系,文有Franchesca武有Huell+“西蒙佩吉”,更別提一大堆“I know a guy who know a guy”,人脈的力量。
都說時間是把殺豬刀,Huell困在房間里看了幾年電視之后竟然瘦了。這哥們也是配角里少有能保命的,看來顱骨清奇很重要,臥于錢山上的知足常樂,非常重要。茫茫毒師宇宙,拼身手、拼腦子、敢搏命的大有人在,下場也都是死。
群響畢絕,撤屏視之,剩菊花一朵,一瑞士軍刀。